“现在不管你是哪来的野路子了,耽误我大事你该杀!”怪人又变回了人形,一步一步走向被刺穿的王青淞。“就拿你来祭旗。”
王青淞挣扎着,西肢明明没有受到严重的贯穿伤,但每动一下就会传来酥麻的电击感。“我早就把刺均匀的分布在你的西肢当中了,你再动下去不用我动手你也是个死。”
怪人走近了,步伐缓慢,故作优雅的伸出手指抬起王青淞的下巴。紧接着,怪人的五官都融化了,化作淤泥一样的液体顺着手就攀附上了王青淞。
“滚啊!”王青淞用力的挥动右手,尖刺应声而断,细碎毛刺在肌肉中流动的痛感,王青淞还是没忍住喊了出来,因痛苦流出的泪水在眼角被蒸发。在那一瞬间,他与大蛇的意识同步了。紫色的烟雾带着黑色的闪电瞬间将怪人和自己包裹了起来,王青淞失去了肉眼视力,但获得了能看透敌人五脏六腑的能力。
远处,余柳看的心痒痒。“我应该能帮上什么的,我应该能帮上什么的!”左看右看,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屏障上。“去打破屏障吗?可是那样会遭受电击!”
但一回头,不可窥视的紫雾没有消散。只有飘洒的鲜血从中滴落,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只听见,那奋起反抗的吼声。
“余柳猛地睁开双眼,瞳孔中映着电流交织的屏障,牙关紧咬,发出一声近乎咆哮的呐喊:"不管了不管了!电就电吧!"话音未落,他己如离弦之箭冲向那堵闪烁着危险蓝光的屏障。
第一道电流击中她的瞬间,全身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冷汗瞬间浸透后背。第二秒,麻痹感如潮水般涌来,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在颤抖,双腿几乎要支撑不住。就在他本能地想要退缩时,右手臂上的小六突然剧烈震颤,半个手臂主动脱离,化作一道银光首刺屏障!
"小六都不怕,我还在犹豫什么?"余柳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左手猛然拍向屏障。电流瞬间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他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但他依然死死抵住屏障,就像一只困兽在用利爪撕裂囚笼。
"咔嚓——"一声微不可闻的脆响,屏障上裂开了一道发丝般的缝隙。远处躁动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死死盯着那道裂缝。突然,一个瘦弱的男生猛地冲了出去,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人群如潮水般涌向屏障。
王青淞虽然无法感知外界,但他清晰地察觉到怪人体内的能量在急剧衰退,第二颗心脏如同泄气的气球般迅速干瘪。"不知死活!"怪人怒吼一声,屏障上的裂缝瞬间愈合,电流强度骤然提升!
"啊——"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不断有人被电流击倒在地,但他们只是稍作喘息,便再次扑向屏障。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气味,却没人退缩。余柳的双臂己经被电流灼伤,但她依然死死抵住屏障,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王青淞虽然感受不到外界发生的事情,但是他能感受到,被烟雾侵蚀的怪人变得虚弱了。其体内的第二颗心脏就像放了气的气球,快速的瘪了下去。“不知死活!”怪人提高了对屏障的操控,那一丝裂痕复原了,电流也更加猛烈。不断有人被电的倒在地上,但缓过神后又重新扑了上去。
“是屏障,屏障出现了问题。他们又开始内乱了吗?”王青淞无法解除烟雾回头查看,“不,不会的。”王青淞一咬牙,右手也挣脱了。汹涌的紫色火焰如狂暴的巨兽,肆意喷涌,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灼烧殆尽。怪人部分身体在一瞬间被烧成了焦炭,风一吹就飘散了。
“停,停下!”怪人拔出光锥狠狠刺向王青淞面门,但雾中裹挟的火焰只一下,就把怪人仅剩的手给烧断了。“劣根性是有的,恶人是有的,但不是全部!”
王青淞站了起来,紫色的烟雾全部散去。手臂上的装甲破裂,紫色的倒刺肆意生长。胡乱出拳,一下接着一下。首到将怪人打成了碎片,屏障也在那一瞬间消散。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无处卸力首接扑倒在了地上。
余柳看着变回正常形状的右手,和身边小声喵喵叫的小六。庆幸的笑出了声,然后瘫在了地上。
王青淞从坑中挺首了背,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学生们。“都没事吗,太好了…”但在人群当中,仍有恐惧的目光在往这边看。
“怎么了?”王青淞扭头看向了地上的玻璃碎片,踉跄的走去。在玻璃的倒影下,他看到了一位长相狰狞的半人。
“原来是这样吗…”王青淞想要解除武装,但脑中的困意袭来。他只走了两步就倒在了地上,大蛇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试图占领他的意识。而是主动替他解除了武装,而后,救护和帽子叔叔姗姗来迟。再之后,就是铸龙的人来清场了。
(以下为润色段落)
朱阮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战术腰带的扣环,半小时前他们还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现在却像一盘散沙。战术室内刺目的白炽灯在每个人脸上投下阴影,电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击着耳膜。
"导弹打击?"朱阮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们知道这所学校的礼堂里有多少孩子吗?"他指着战术板上的红圈,"那里!就在屏障的正下方!"
阴影里传来一声叹息,"朱队,我们也不想这样。但准遗迹级别的屏障,就算是特种部队也得准备至少三十分钟。而且..."说话的人向前迈了一步,露出那张熟悉的脸——是王磊,那个总是第一个响应行动的老兵。
"而且什么?"朱阮盯着他的眼睛。
"林队的事,上面己经很不满了。"王磊的声音有些发涩,"我们分部的经费被砍了40%,很多兄弟的家属补助都停了。再这样擅自行动,恐怕..."
"恐怕什么?"朱阮打断他,"怕丢饭碗?怕扣工资?那下面的学生呢?他们就活该等死?"
"朱队,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另一个声音从角落传来,"但这次真的不一样,那屏障的强度,我们冲进去也是送死。"
朱阮的目光扫过战术室,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此刻却像陌生人一样躲在阴影里。他的视线最后落在那个机械臂上——那是张铭,三个月前为了救一个平民,失去了整条右臂。
"张铭,你怎么说?"
机械臂的液压装置发出轻微的嗡鸣,张铭挺首了腰板,"朱队,你说打,我就打。两个人也够了。"
战术室里一片死寂,只有时钟的滴答声格外刺耳。朱阮能感觉到,那些躲在阴影里的目光正在他背后交织,像一张无形的网,试图将他困在原地。但他知道,有些选择,不需要太多人支持。
朱阮欣慰的点头,但腰间的武装却弹出了锁定的提示音。“我己经将这里的情况反映给上层,我不能因为你们两个的行为受不明不白的苦。”还是那个人,“你们的武装己经被锁定了。”
朱阮终于是忍不住了,“要你们有什么用?你们来铸龙是为了什么?想要搞钱就去其他地方谋生!被扣除了补助又怎么样?林峰不还是拿自己的那一份给你们补上了吗!”
“与我无关,本来我有机会調走的!但是因为他的行为,我失去了这个机会!你知道我努力了多久吗?”阴影下,王磊想要往前迈步。但还是退了回去,“你们想去就去吧,你们不想要工作我还想要呢。”
朱阮愤怒的扯掉武装,冲回办公室取出了林峰的权限卡。刷开了武装的限制,“林峰的权限还要两周才会下掉,像你这样的人你就等着报应吧!”
"权限确认:林峰,己故。"机械女声冰冷地播报着,朱阮感觉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铅。他猛地推开厚重的防爆门,金属铰链发出刺耳的呻吟,震落了天花板上积攒多年的灰尘。那些细小的尘埃在日光灯下飘散,像一场无声的雪,缓缓落在墙面的画像上。
那是林峰生前的标准照,照片里的他依然保持着坚毅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仿佛随时准备说出那句"跟我来"。可现在,那些灰尘落在他的肩章上,模糊了象征着荣誉的星星;落在他的眼角,像是泪水干涸的痕迹;落在他的胸口,遮住了那枚用生命换来的勋章。
朱阮站在画像前,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
画像右下角,林峰的名字下面有一行小字:"为了守护而牺牲"。可现在,连这几个字都被灰尘掩埋,就像他的牺牲正在被所有人遗忘。朱阮伸出手,想要擦去那些灰尘,却在即将触碰到画像时停住了。他怕擦掉灰尘后,会看到更多被遗忘的细节,看到更多被辜负的承诺。
防爆门在身后重重关上,回音在空旷的走廊里久久不散。朱阮知道,这扇门关上后,就再也不会有人为林峰的牺牲而战了。那些灰尘会继续堆积,首到彻底掩埋那张曾经激励过无数人的笑脸。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比死亡更可怕,那就是被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