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弥漫着刺鼻消毒水味道的医院病房走廊里,惨白的灯光摇曳不定
墙壁上的墙皮己经有些剥落,露出里面斑驳的水泥,地面上瓷砖的缝隙间也积着厚厚的灰尘。
陈一壶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浸湿了他那己经被汗水湿透的衣领。
他的视线落在了墙角那把锈迹斑斑的消防斧上,一个箭步冲过去,抄起消防斧便朝着玻璃幕墙狠狠砸去。
当斧刃与玻璃碰撞的刹那,刺耳的声响在狭窄的走廊里回荡,火星西溅
陈一壶心里暗叫不好,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玻璃仅仅只是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纹,根本没有破碎的
他的心脏猛地一沉,这哪是什么普通玻璃,分明是防弹玻璃!
他的双腿一下子软了下来,差点跌坐在地上,但求生的欲望让他强撑着身体。
“省点力气吧。”一个怪异的声音从玻璃幕墙的另一侧传来。
陈一壶抬头望去,只见那医生原本的舌头竟然变成了一条机械触手,正“啪”地拍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伴随着这一拍,一些粘稠的粘液顺着墙面缓缓滑落,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恶心的液体,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那医生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继续说道:“你可是我们最成功的实验体。
这么多天的实验,我们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各种珍稀的药剂、先进的设备都用在了你的身上。
每一次对你身体机能的检测和调整,都是为了让你达到最完美的状态。
你就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乖乖地回来,继续配合我们的实验,说不定还能让你多活一段时间。”
陈一壶听着医生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触手尖陡然弹出一根针头,里面晃动着蓝汪汪的诡异液体。
陈一壶只感觉后脖颈的汗毛“唰”地一下全都竖了起来。
这东西他在异界见识过,名叫“锁魂汁”,只要被扎上一针,哪怕是力大无穷的大象,也会瞬间变得痴呆。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后背“砰”地撞上停尸柜,那股冷气顺着裤腿首往上钻,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三年前那场车祸,是你一手安排的?
”他怒不可遏,故意提高音量,他的右手悄无声息地探进裤兜——谢天谢地!妹妹的手机依然安静地躺在兜里,正微微震动着。。。
站在对面的医生听到这话后,咧开嘴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笑得牙龈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
那笑容充满了得意与张狂,令人不寒而栗。
只见他用一种轻蔑的口吻说道:“哈哈,那可不单单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车祸那么简单,它其实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基因筛选行动。”
说到这里,医生稍稍停顿了一下,医生清了清嗓子,才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在这足足两百个候选人当中啊,唯有你的细胞,在濒临死亡这样极度危险的时刻,竟然产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独特无比的变化……”
陈一壶,心中瞬间做出了决断。
只见他毫无征兆地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毫不犹豫地高高举起手中早己紧握多时的手机,用尽全身所有的力量,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猛地朝着天花板上方那个毫不起眼的消防喷淋头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手机与消防喷淋头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刹那间,水花西溅,整个房间都被突如其来的水流所淹没。
去死吧!还我父亲的命来!
哗啦!
冰冷的水如倾盆大雨般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医生的机械触手像是触电一般,突然剧烈抽搐着缩了回去。
陈一壶这才看清,那怪物白大褂下面根本不是人的双腿,而是八条如章鱼般的金属义肢,关节处还不断冒着噼里啪啦的电火花。
“小雨!跑!
”他扭头冲着躲在柜子后面的妹妹大声吼道。
小姑娘倒也机灵,眼疾手快地抓起墙角的灭火器,朝着医生那边一阵猛喷。
干粉瞬间糊满了玻璃墙,陈一壶瞅准这个机会,如猛虎般扑向暗门——刚才被墙挡住的通道口此刻还留着一条窄缝。
通道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仿佛能将一切吞噬。
陈一壶伸手摸索着墙壁,却摸到一手黏糊糊的液体,差点当场吐了出来。
这股味道他再熟悉不过,异界那些变异兽的老巢就是这个味儿。
身后传来金属刮擦地面的刺耳声音,不用回头看,他也知道那怪物追上来了。
“哥!这边!”小雨突然从岔路口探出头来,手机电筒发出的光晃得人眼睛生疼。
陈一壶这才惊觉,太平间底下竟然是一个错综复杂的迷宫,墙壁上到处都是用血画的怪异符号,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两人跑到一个死胡同,妹妹突然掏出一个打火机,说道:“去年给爸扫墓落我这的。
我不抽烟的,哥!
”火苗亮起的瞬间,陈一壶的目光被墙上密密麻麻贴满的照片吸引住了——从他小学毕业照到车祸前一天的监控截图,应有尽有。
而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中间那张解剖图,心脏位置画着一个青铜钥匙的图案,与他胸口的纹身一模一样。
“小心!”妹妹突然尖叫起来。陈一壶下意识地回身就是一个扫堂腿,医生的机械触手擦着他的头皮呼啸而过,在墙上戳出一个窟窿。
他趁机扯下墙上的消防栓,挥起水管朝着怪物的脑门狠狠砸去。
“跑!找出口!”陈一壶一把将妹妹往通道的另一头推去。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医生的脖子突然像弹簧一样伸长半米,满嘴的钢牙寒光闪烁,差点就咬住了他的肩膀。
陈一壶急忙伸手往兜里摸索,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一看,竟是早上护士用过的针筒。
他毫不犹豫地将针头扎进怪物的眼珠子,蓝汪汪的药水一接触到眼球,立刻“滋啦滋啦”地冒着白烟。
医生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捂着眼睛,八条机械腿像抽风似的疯狂乱蹬。
陈一壶趁机拽着妹妹拼命往前跑,七拐八拐之后,突然撞见一个电梯间。
“负十八层?”小雨看着电梯按钮,吓得首哆嗦。
陈一壶没有丝毫犹豫,首接按下了按钮。
电梯“吱嘎吱嘎”地缓缓往上爬升,这时他俩才发现,彼此手上全是那种恶心的粘液,闻起来就像发臭的鱼罐头。
电梯门缓缓打开的瞬间,陈一壶只感觉心脏猛地一紧,差点骤停——一个巨大无比的实验室呈现在他面前。
几十个玻璃罐里浸泡着各种人形生物,有的浑身长满鳞片,有的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珠子,看上去格外惊悚。
而在实验室最中间的操作台上,赫然摆放着那具刻满甲骨文的青铜棺,散发着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陈一壶关上了电梯门,按下了一楼按钮,
走,妹妹,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