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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章 暗浪

狂风呼啸,暴雨如注,裹挟着咸腥的海风,如炮弹般砸向码头。

平日里繁忙有序的海港码头,此刻仿佛陷入了一场混乱的战争。

巨大的货轮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剧烈摇晃,缆绳被绷得紧紧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码头上的集装箱被狂风肆意摆弄,有些被吹得东倒西歪,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巨响。

灯塔在狂风中孤独矗立,灯光在雨幕里摇曳不定,努力穿透黑暗,却显得如此微弱,剧烈颤抖,似乎随时都会被大海吞噬。

陈一壶手持战术手电,光束在集装箱的缝隙间来回扫动。

九转玲珑心在沉寂了三日后,突然跳动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异动,让他敏锐地捕捉到三号仓深处传来的金属摩擦声,那声音尖锐而刺耳,像是青铜鼎划过水泥地面发出的锐响。

“壶哥,报关单破译了!”耳机里传来老刘粗重的呼吸声,透着一股紧张与兴奋,

“十二尊鼎对应十二家孤儿院……”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子弹瞬间击碎了陈一壶身侧的探照灯,玻璃碎片西溅。

陈一壶迅速在地上翻滚,凭借着本能和九转玲珑心的指引,他的手摸到了鼎腹的铭文凹槽,指尖传来的触感竟与父亲常用的摩斯电码纹路一致,这难道是父亲留下的线索?

此时,冰雹噼里啪啦地砸在集装箱上,发出密集的脆响,掩盖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陈一壶顾不上许多,用力撬开鼎耳的暗格,发现里面有一个油纸包,陈一壶小心翼翼地将那陈旧的油纸包打开,只听见“吱呀”盒子里面裹着一本泛黄的施工日志,这本施工日志可不简单,它正是三年前父亲失踪前最后的手记。

陈一壶的手微微颤抖着,缓缓拿起那本日志,指尖轻轻着纸面,似乎想要从上面找寻到父亲留下的蛛丝马迹。

他发现日志的边缘粘着半张产房值班表,那纸张己经有些破损,像是被人匆忙撕扯下来的。

而在撕毁处,残留着一个血指纹,那血迹己经干涸,呈现出一种暗红色

陈一壶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迅速拿出之前在祠堂密室里找到的领养协议,将血指纹与之进行比对。

当他发现两者完全吻合时,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就在陈一壶沉浸在思考中时,突然,“小心背后!”老刘的吼声如同炸雷一般,在这寂静的空间里骤然响起,与外面滚滚的雷声交织在一起,震得人耳朵生疼。

陈一壶反应极快,他几乎是在听到吼声的瞬间,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立刻贴地滑铲出去。只听见“嗖”的一声,一颗子弹擦着鼎腹飞过,溅出一串耀眼的火星。

借着这刹那间的光亮,陈一壶的眼睛瞬间瞪大,他看清了鼎内壁镶嵌着十二枚银锁。

那银锁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每一枚银锁上都刻着不同孤儿院的经纬坐标。

这些坐标就像是一个个神秘的密码,而在最近新增的锁面上,“平安福利院”的字样正渗出血迹,那血迹顺着锁面缓缓流淌。。。

陈一壶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他握紧了拳头,

此时,外面的雷声依旧滚滚作响,仿佛是上天对这世间不公的怒吼,而陈一壶则在这黑暗中,坚定地朝着真相的方向走去。

九转玲珑心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不再迟疑,一脚踢开通风管的栅格,顺着通风管艰难地爬行。

锈蚀的管壁划破了他的皮肤,但他浑然不觉。五十米后,他奋力踹开出口,下面是个暗仓,整个人跌入地下暗仓。

暗仓里弥漫着成排冷冻舱散发出的白雾,在这朦胧之中,二十年前的老式监护仪还在闪烁着诡异的绿光,仿佛在维持着某种神秘的存在。

“等你很久了。”陈一鼎的声音从冷雾中幽幽飘来,如同鬼魅一般。

他缓缓掀开某个舱盖,里面蜷缩着一具青紫的婴尸,婴尸身上的襁褓绣着“天佑”二字。

“这才是真正的张家长孙,出生当天就被……”陈一鼎的话还没说完,一声巨响传来,爆炸产生的气浪掀翻了舱体。

陈一壶在液氮喷射的混乱中,伸手抓住了飘散的领养协议。

他突然发现所有“孤儿”的生母签名笔迹竟然相同。

当他运用九转玲珑心感应笔迹时,眼前浮现出张老夫人年轻时的孕检场景,她手中的钢笔笔尖,竟与祠堂密室里签署遗嘱的笔完全相同,这惊人的发现,让陈一壶意识到这个家族背后隐藏着更为庞大的阴谋。

“壶哥!七号仓有货轮靠岸!”老刘的惊呼与枪声一同传来。

陈一壶迅速攀上钢架眺望,只见一艘漆着“慈航”二字的货轮正在卸货。

当起重机吊起青铜鼎时,鼎足突然断裂,从里面倾泻而出的不是古董,而是成捆的婴儿出生证明,这一幕让陈一壶震惊不己。

陈一壶看准时机,凌空跃上货柜。

货柜在颠簸中摇晃,他艰难地摸索着鼎腹的暗门。

暗门密码锁的齿轮纹路,让他想起父亲书房的老式保险箱。

他试着输入母亲被囚禁那天的日期,随着一阵轻微的机械声,暗格弹出一本血迹斑斑的账本。

账本的最后一页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时的父亲与张老夫人站在福利院门前,两人中间隔着一个戴银锁的男婴,那孩子耳后的月牙疤与他如出一辙,这照片似乎暗示着他与张家有着更深的渊源。

九转玲珑心在此刻突然暴走,仿佛感受到了真相即将揭晓的强烈气息。

陈一壶毫不犹豫地撞破舷窗,纵身跃入海中。

在跃出的瞬间,他瞥见驾驶舱闪过一个人影,那人戴着母亲失踪前常戴的银镯,腕间疤痕的走向竟与张老夫人被火烧伤的位置完全一致,这一连串惊人的巧合,让陈一壶更加坚信,自己己经接近了整个事件的核心。

壶哥!这箱子上有血!"老刘用撬棍别开箱盖,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十七个银锁,每个都刻着生辰。最底层压着张全家福:父亲抱着戴银锁的男婴,旁边站着的竟是年轻时的张老夫人。

陈一壶的太阳穴突突首跳。照片背面潦草地写着:"雅芳病重,只能保住一个"。九转玲珑心突然预警,他扑倒老刘的瞬间,子弹击碎头顶的吊灯。

"没想到吧?"张天佑拄着拐杖从阴影走出,西装下的绷带渗着血,"当年产房抱错的可不止我俩。"

他甩出个银锁,锁面刻着陈一壶的生日,但锁芯里嵌着的却是张天佑的婴儿照。

货轮突然剧烈摇晃。

陈一壶撞开舷窗,暴雨浇在账本上显出新字迹:父亲每月汇款的账户,收款人竟是福利院的老院长。

当他摸出老院长临终给的怀表,表盖夹层掉出半张收据——二十年前的今天,父亲曾购买过三个银锁。

"小心!"老刘的惨叫混着落水声传来。陈一壶回头时,正看见戴银镯的神秘人将老刘推下海。

那人转身的刹那,月光照亮她耳后的月牙疤——和陈一壶的一模一样。

货轮汽笛突然长鸣。

陈一壶追到驾驶舱时,只看到个金发男人在烧文件。火焰吞没的最后一页上,"实验体28号"的字样后,赫然跟着他的身份证号。

海警探照灯刺破雨幕时,陈一壶在救生艇里摸到个防水袋。

里面是母亲的手写信:"当年我亲手调换的婴儿,不止你们三个..."信纸边缘粘着根金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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