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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章 鼎沸星霜

林风攥着刻有"林大柱"的碎玉,指尖被玉缘割出血痕。靛蓝色的血珠顺着霜雪兰根须渗入地缝,整座青铜丹房突然震颤——西壁冰魄砂簌簌剥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青铜齿轮,每个齿槽里都卡着半截人骨!

疤脸汉子突然拽住他后领暴退,三具青铜傀儡破墙而入。它们的胸腔裂开,露出跳动的冰晶核心,表面浮动的丹纹竟与林风金丹的霜雪兰印记同源。"活人鼎的看门狗!"汉子药锄横扫,击碎傀儡左臂的瞬间,断肢中迸出大把黍粒——正是云逸在幽灵谷喂他的"救命粮"!

林风挥剑斩断傀儡头颅,破天剑却"当啷"卡在颈椎骨缝里。那骨头表面布满细密凿痕,与他幼年所见父亲凿井的纹路如出一辙。傀儡眼窝红光暴涨,喉管里挤出嘶哑人声:"大柱...快逃..."

阴阳鱼玉佩突然腾空,白螭龙魂裹挟幽冥火席卷丹房。火焰舔舐齿轮的刹那,三百具人骨同时震颤,在青铜壁上投射出扭曲的走马灯——二十年前的暴雨夜,林大柱浑身是血地跪在丹炉前,胸口插着半截药锄!

"爹!"林风目眦欲裂。幻象中的丹炉突然翻转,倾泻出的不是丹液,而是林家村三百口人的生魂!那些魂魄被青铜齿轮绞碎,凝成一粒冰魄砂落入炉底——正是司家掌控的"特供砂"。

疤脸汉子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黢黑的续命丹:"你爹不是第一个被炼砂的,云逸老鬼给我种丹时就说过——天工墟的黍稷,吃的都是人命!"他药锄猛击地面,裂缝中窜出铁线蕨根须缠住傀儡,叶脉里流淌的靛蓝色液体竟与柳如烟的龙血共鸣!

林风金丹剧震,霜雪兰印记突然分解重组,化作《参同契》缺失的丹诀:"...以魂为薪,以血为引,鼎沸星霜..."丹房穹顶应声开裂,露出外界璀璨星河——北斗第七星的辉光正笼罩天工墟核心!

三百青铜傀儡从地缝爬出,眼窝红光连成血色星图。林风踏着齿轮残骸腾挪,破天剑每斩碎一具傀儡,就有黍粒混着骨渣迸溅。第七具傀儡崩裂时,他忽然发现其掌心刻着歪斜小字:"大柱,丙寅年七月初七..."

"这些傀儡...全是当年的活人鼎祭品!"林风剑招骤乱。一具傀儡趁机扣住他手腕,胸腔冰晶核心映出父亲临终的脸。疤脸汉子药锄劈碎傀儡头颅,嘶吼道:"发什么呆!它们的痛觉还留在骨头上!"

白螭龙魂突然长吟,幽冥火顺着铁线蕨根须逆流。靛蓝色血光冲天而起,化作光幕笼罩天工墟——无数半透明的身影在光幕中哀嚎,正是被炼成冰魄砂的生魂!林风手中的碎玉突然融化,凝成枚青铜钥匙插入地面。

"咔嗒——"

地底传来机括咬合声。傀儡大军突然僵立,眼窝红光化作血泪流淌。疤脸汉子怔怔望着满地黍粒:"原来云逸让我们种黍二十年,是为了养出能破活人鼎的灵种..."

北斗星光如瀑倾泻,在废墟上勾勒出巨型丹炉虚影。林风手中的青铜钥匙嗡嗡震颤,炉身浮现三百六十个锁孔——每个孔洞都对应林家村亡魂的名字!

"去北斗位!"白螭龙魂突然口吐人言,"你爹的魂火还锁在..."话音未落,三支玄铁箭破空袭来。箭簇霜雪兰纹路森冷,竟附着司家独门丹毒!

林风挥剑格挡,箭矢炸开的毒雾中浮现人影——黑袍修士手持血色罗盘,眉心霜雪兰印记鲜活如生:"林师侄,司家养你二十年,该回来当药引了。"

疤脸汉子突然暴起,药锄贯穿自己胸膛。续命丹迸发的黑光中,他嘶哑大笑:"告诉云逸...黍种成了..."身体化作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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