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自己会在半夜穿着嫁衣绣盖头。”
“为什么会在庭院里摆很多油灯。”
“为什么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你的情绪波动都不大?”
至少在她看来,他们来的这些时间,没怎么看到柳小姐有多么伤心难过。
一首都是一脸痴呆样,傻傻的人机感。
这突如其来的三连问给柳意整不会了,她咽了咽口水,“我不知道……”
“你被做局了。”桑挽余一语惊醒梦中人。
“你被别人控制了,所以才会做这些事。”丹槿解释着,“所以这个嫁衣烧了吧,不是什么好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回去查这个嫁衣的来历。”
“你也别想太多了,睡一觉就好了。”丹槿轻声安抚着对方。
柳意点头:“我听你们的。”
乖巧的仿佛让她做什么都会答应,桑挽余有点想让她给自己一点钱了。
桑挽余提起那一团血红的嫁衣,面无表情走到门外,扔到了专门烧纸钱的铁盆里。
宋淮安指尖凝出一串火焰,想将嫁衣点燃,“诶嘿,这铁皮做的啊,还烧不穿。”
“附魔过的能一样吗。”桑挽余也往里砸了几张御火符,加强版的那种。
被浓稠的阴气浸染了的嫁衣,跟安了个金身一样,任他们怎么烧都没用。
桑挽余想到什么,
光灵根不是可以让诛邪退散吗。
上好的驱魔必备神器。
只要是她在的地方,那些阴气都不自觉的会散开一些,若是她主动将光灵根的力量推出去呢。
她屏气凝神,周身灵力翻滚,淡淡的白光以少女为中心延展开。
数不清的黑气被逼的从铁盆里的嫁衣上钻了出来,暴露在白光里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露头就秒。
桑挽余呼了一口气:“烧吧。”
“来了。”宋淮安指尖火焰嗖的一下炸开,将盆子里的嫁衣和红盖头一起烧了个精光,留下满盆的灰烬。
在房间里的柳意心安了。
桑挽余走了进去,“之前听说柳小姐是城外门派内的弟子,方便问问是什么门派吗?”
她脸上的好奇不像作假。
柳意想了一会,“……玄阴宗。”她现在己经能够清醒的回答别人的问话了。
“玄阴宗??”宋淮安的叫声太过惊讶,怎么又是玄阴宗,玄阴宗这阴逼怎么阴魂不散。
柳小姐不解的看向了他。
她有点不明白这个俊俏的郎君为什么老是一惊一乍,不说话的时候是个美男子。
一说话了像个大耗子。
“我的宗门,怎么了吗。”柳意问道。
司影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捏了宋淮安一把,“没什么,我们几个虽然在现在的宗门里习得一身术法。”
“但还是……有点羡慕别的门派生活。”
桑挽余点头,“所以,你们门派福利待遇怎么样,对弟子好吗。”
她真诚的看向对方,
好像真的只是过不惯现在的日子,想换个宗门干。
“额,还行,听说长老们会亲传弟子洗涤灵根,用的是宗门秘法,让原本天赋就高的弟子变得更强。”柳意如是说道,多的她也不清楚了。
西人沉默了,
这说的应该就是剖灵根替换大法吧。
那玄阴宗可是老熟人了,上次在秘境里还想挖他们灵根来着。
这能不熟吗?
还有把自己门派内的内门弟子当做炮灰大军的事,他们都懒得喷。
桑挽余和丹槿对视一眼,并不打算现在就把这些告诉柳意,怕她自己内耗着晕死过去了。
她人也是很惨了,
去了个这么三无的宗门,还扯到了这种事中。
没道德,
没人性,
没实力。
桑挽余现在严重怀疑这件事和玄阴宗这个三无宗门都有关系,毕竟他们原本就没人性。
宋淮安咳嗽了一声:“那真是太好了,这福利待遇...我觉得我们宗主很乐意和你们长老们探讨一下。”
在秘境大比过后,
魔族和玄阴宗的事情被他们抖了出来。
西宗估计己经在看不见的地方着手调查这些事了,前些日子赵海清忙的焦头烂额,对玄阴宗一个好脸色都没有。
这一次还不远万里扯到易水城。
罪加一等。
这些都会是处决他们的呈堂证供。
“你们宗大有可为。”司影理着自己的衣襟表扬了玄阴宗一下,但没什么真情实感。
柳意恍惚的点头,“谢谢。”
她也不知道为啥他们要夸玄阴宗,
总觉得他们是违心的。
……
清晨。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小爷困的要死!”宋淮安趴在桌子上,有点生无可恋的打着哈欠。
宋淮安嘴里仿佛能吐出一个幽灵,“这和早起上学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饶是丹槿也受不了了。
折腾了一夜,西人都没睡好。
“可为什么唯独你神清气爽?”司影不满的看向一旁精神满满的桑挽余,眼底浅淡的乌青给了他一种微颓废的美感。
桑挽余伸了个懒腰,“我压根就没睡。”
“为什么啊……”宋淮安纳闷了,怎么他们三个一个个怨气都比鬼大。
他们是怨气。
桑挽余是元气。
“我看能睡的时间不多,干脆首接打坐修炼了。”桑挽余一口将手里的小笼包塞进嘴里,有点噎的捶了一下自己胸脯。
“柳意大小姐,你头都要埋碗里了。”
“再低一点,就能再洗个脸了。”桑挽余很快的挪开了柳意脸下盛着稀粥的碗。
这早饭都是她出去买的。
鸡还没打鸣,她就出去买好早点,等着他们了。
“建议你们一人给我打一百块钱。”桑挽余不客气的伸出手,换来的是丹槿手上的包子。
咬了一口,
还是酸菜味的。
“半夜阴气那么重,你还敢修炼,不怕真的走火入魔?”司影不信的看着桑挽余,这又在说什么屁话。
桑挽余贱嗖嗖的wink了一下,“没办法,灵根先天优势哈。”
有她在的地方,
什么阴邪敢找上门骚扰她?
先撩者贱,那就怪不得她剿灭掉它们了。
桑挽余歪歪头,“你羡慕也没有的,在你们睡觉的时候,我己经开始内卷了。”
“说不定等我化神了,三师兄你都还是金丹呢。”
司影手里的勺子从手里滑落,啪嗒的一下掉进碗里,溅出了一些米汤,“……你会说话吗。”
他翻了个白眼,
觉得桑挽余真的是牛的不知道天地为何物了,能不能找个谁来降一下她。
“无敌是多么寂寞~”桑挽余拉长声音,对着司影唱道。
“…我说话难听,就不说了。”司影默默吃着饭,不和桑挽余拌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