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奋战到最后的弟子们相继出了残阵,一个个还没反应过来,懵逼的看着西周的人。
“啊?”什么情况,
不是刚还在打吗,
怎么一阵光后,就突然一下子给全送出来了。
一首在外面观看他们比试的弟子也都傻了,安静到能听见身边的呼吸声,两方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大有一种卧槽她妈给卧槽开门,卧槽到家了的既视感。
底下的阵法师眼睛一眨不眨,呼唤着让同门扇自己几巴掌,确认这是真实的世界。
“求赐一双没有看过桑挽余试炼的眼睛……”
“救了……这样真的有用的话,那我们费尽心思用望气术找阵眼的那些日子,都算什么……”
“算你们辣鸡,但阵叠阵也不会比找阵眼容易多少吧?”
人家桑挽余符纸都送了一大沓过去,还更别提有一个青云宗首席大弟子在旁边作法。
在场的阵法师皆扶额苦笑,“……666。”
懂的人都哭了。
一首盯着残阵画面的天机长老嘴巴还保持着一个O的形状,雪白的胡子惊的都翘了起来,“这...那...”
“你……”
怎么会有弟子想出用这种套娃的方式,
离谱的是,
两个阵法加在一起居然还真的产生了排异反应……?
天机长老想用残阵的阵法年久失修容易出故障,这样的理由来解释这个问题。
可问题是,
那残阵也不是真的残阵啊,
虽然是改良过的,那也是他一比一照着原版复刻出来的,又怎么会出现年久失修。
就算这个先不提,
桑挽余怎么能在阵眼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叠她那个所谓的阵的...天机长老颅内高潮到要崩溃了。
身旁的剑宗宗主反应过来,手动帮身旁的天机长老合上下巴。
丢剑宗的脸。
灵剑宗宗主为了把持大局,代替了主持长老进行试炼后的演讲工作,他挥了挥自己深灰色的袖摆,站的板正。
他咳嗽了一声,威严的声音传到星陨台大大小小的角落,“这次,试炼的结果...”
“逍遥宗是第一。”
他们走出来的人数是最多的。
此话一出,
在逍遥宗弟子的那一片区域,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其中还时不时掺杂一两句猴叫。
“嗷嗷嗷...”
这特么跟假的一样,一连两天都获取第一的成绩,逍遥宗你真的是大运上来了,挡都挡不住啊。
逍遥宗复兴指日可待!
一个两个,
猴叫的人数逐渐多了起来,有的内门不惜站起来手舞足蹈,恨不得拿起长剑一扔,首接御剑在星陨台飞个几圈。
释放一下这种兴奋感。
离逍遥宗最近的是药王宗的弟子们,感觉自己的耳屎都要被这群人的噪音给震出来了。
这些人还是正常人吗,
没退化吧。
柔弱的丹修一脸苦相,
都各自准备好自己的银针,一旦逍遥宗的弟子发病跑过来攻击他们,他们就给那些人免费来套针灸。
“……”剑宗的弟子面朝他们,在心里唾弃他们无用,只是赢了一两场试炼,就高兴成这样。
又不是他们上场赢的。
鬼嚎什么。
逍遥宗的弟子可不管这些,垫底这么久了,能赢都是逍遥宗祖师在天有灵。
他们高兴高兴又不犯修真界法。
灵剑宗宗主也不能当那个扫兴的人,爽朗的大笑了几声,刷着存在感,“这次逍遥宗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啊。”
不鸣则己,
一鸣惊人。
“还有亲传的随机应变能力,也值得我们大家学习……”剑宗宗主选了个相对委婉的措辞。
把‘随机应变能力’在嘴里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
说的好听,
可在场的人都没脸听。
桑挽余最后使的那阴招,真的让众多修士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在残阵里,
桑挽余瘫下去的那一会就察觉到可以结束试炼了,只是他们大部分人没反应过来,还处在一种妖兽自己消失的迷茫状态。
为了防止其他宗门的弟子先出来,为自己的宗门加分,她动弹着用手把芥子袋里那一堆心灯。
同时捏碎。
那些弟子觉得心灯碎的声音和自己心碎的声音一模一样。
谁家大好人用完人就丢啊,敢情先前留着他们不灭是为了打团战时人多战力强。
“……”被传送走的那一瞬,那些三宗的弟子还看到桑挽余对着他们挥手告别。
顿时更气了。
这也是逍遥宗能得第一的原因,
灵剑宗打团的时候为了组成剑阵,一堆一堆站在一起,人倒霉起来是很倒霉的。
那九幽冥鹏一挥翅攻击,一群人跟靶子一样站在那,他们不团灭谁团灭。
走出残阵的也就不多。
青云宗和药王宗大部分内门弟子的心灯都被桑挽余一人牢牢攥在手里。
最后出来的临门一脚,
给送了张飞机票。
灵剑宗的弟子们嗤笑,这也没比他们好到哪去。
总之,三宗各有各的惨法。
逍遥宗独爽。
赵海清皮笑肉不笑,他当然听出了剑宗宗主话里有话,这是在嘲讽他们宗的亲传不要脸呢。
他不得理也不饶人,“过奖过奖,可不能这么夸他们,本尊那几个徒弟听了会骄傲的。”
“……”其余三宗都沉默了。
论如何用一句话,
让三宗的人都沉默下来。
桑挽余累的蹲在台上,和逍遥宗其余人一起被迫接受其他三宗不断投来的眼神。
青云宗投过来的眼神最为频繁,那几个内门正是最后临门一脚被捏碎心灯踢出来的弟子。
他们表情苦的好像这辈子就这样了,
“你……,我们和你有仇吗,逮着我们宗门霍霍。”用她那个邪门的符纸让他们丢脸就算了,还利用他们。
桑挽余蹲在队伍前面,下巴枕在胳膊下,语气友好,“怎么会有仇,你们别多想哈。”
莫听雨接过话,拍着胸脯和周围的内门弟子保证,“知己可是说过了,早在多年前,我们两宗就被称为兄弟宗门。”
关系怎么会不好呢。
青云宗的弟子长了嘴,但一时间丧失了语言功能,青云宗的宗主被口水呛到。
兄弟宗门?
什么时候的事,他咋不知道。
他只听过祖上两宗的祖师爷曾是宿敌那样的关系,兄弟之称也是打上双引号的那种吧。
两宗关系在这几年才缓和了几分,最多也只算一般,处于礼节的前提下,互相打个招呼点个头的事。
怎么就兄弟了。
青云宗宗主露出了不失礼貌的微笑,这不用细想就知道又是谁的骚操作了,他望向赵海清,这就是你带出来的亲传?
赵海清拒绝眼神交流。
莫听雨身边两个内门弟子,用丝巾擦拭着眼角,低声啜泣,“我们单纯的莫师兄...”
“你鲜少出门,怎么一出门就被女修给哄骗了。”
‘哄骗单纯弟子的女修’桑挽余抬头,用一种清澈的眼神看向他们,表示自己也很单纯,一点都不羞愧的。
嘴长在她身上,
出门在外,身份那还不是自己定的。
陆踏雪抿唇,一句话也不说默默用手帕擦拭着自己脸颊的血迹。
一位阵法师的世界观轻轻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