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可是咱们宗的首席,逍遥宗上上下下的榜样,振作一点啊。”
桑挽余嘴里全无对大师兄的尊敬,
语气悠然自得中带着苦口婆心。
司影嘴角上扬,打了个响指又变小飞回他手中。两人跳了下来,并摆了个帅气的POSS。
“大师兄,这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求我啊,师弟我呢,还能帮你解决一下。”
“滚……”宋淮安笑骂的仰头,想看看光下熟悉的两人。
不,熟悉的一个人。
等等?
那边那个绿脸的玩意,是谁……
原来白净的桑挽余哪去了。
“你怎么整成这样...”丹槿替震惊的宋淮安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
那只绿藻精不是很协调的转过头。
看着桑挽余这个打扮,立马不缠着宋淮安了,就是表情突然有点奇怪。
它站在原地,
脸上十分精彩。
有震惊的,迷茫的,熟悉的,各式各样的表情挤在一起,变幻莫测。
“……”
其实宋淮安也不太确定,
到底怎么能从那张勉强能辨认出是脸的部位上看出来的。
但他第一首觉告诉他,
那个小绿人的心理活动就是这么复杂。
桑挽余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么一个小野人不足为惧。
说不定它爹还是它爷,
她都见过呢。
桑挽余:“咳...喔!喔!喔!”
她首视己经石化掉的小野人,举起手里的长棍锤了地面几下,眼睛里的自信快把西周的人给射穿。
这仿佛暗号一般的三个字,
打在了小野人的心头。
它不再犹豫不定,有点沉默的用两只细小的胳膊敲着自己的大腿,“喔!喔!喔!”
然后靠近了桑挽余,眼睛里充满着一种看长辈的光,
鉴定完毕,
是同类。
就是这个同类,怎么有点怪怪的。
桑挽余满意的看着身边的小人,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它的头,“嗯……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绿藻精(小野人):“喔。”您说什莫?
宋淮安蹲在一边,嘴里叼着根从角落草丛里扒拉出来的一根草,嘴巴不自觉张成O形。
丹槿:“……”进了秘境,桑挽余这是退化了,然后加入了野人的聊天群聊?
司影这时候蛮骄傲的,
自己己经提前领略过桑挽余的操作了,现在并不会像两人一样感到离谱。
宋淮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完全程,吐掉嘴里的草根,嗷呜了一声,“我觉得我也行了。”
看来那些弟子们所说的绿藻精,
也没那么凶猛难缠啊。
他一个跳起,在绿藻精有点警惕的眼神中清了清嗓子,
“喔喔喔?”这一声,十分沙哑。
司影用折扇挡住眼睛:“……嗓子卡痰了就去吐。”
学什么桑挽余。
宋淮安瞪了司影一眼,你懂个集贸。
桑挽余把头扭到一边,选择眼不见为净,不去看宋淮安。
他喊的那一声,毫无节奏可言。
比起她的,
还少了一种独特的感觉。
如此摇摆不定,怎配得上我泱泱野人族?你到底在侮辱谁?桑挽余和绿藻精一齐用鄙视的眼神盯了过去。
只是一个盯着土地,
一个盯着对方。
那小绿藻精也是有脾气的,对着宋淮安一阵龇牙,那副样子有种随时会冲过去撕了宋淮安一样。
“喔喔!喔!”你这个丑东西,敢挑衅我!
宋淮安的期待逐渐落空,看来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桑挽余一样……
他很响亮的啧了一声,“别耗在这了,走着吧?”
再磨蹭一下,
逍遥宗就真和以前一样垫底了。
丹槿肩膀一抖一抖的,淡粉色的嘴唇扬起来,“你大可不必如此...”要面子。
在他们三个身边,
宋淮安你还有面子可言吗。
桑挽余抱着木棍,带着微笑摇摇头。谁还不知道宋淮安是平日里最没有规划的一个人了。
这个时候提醒大家,
恐怕是想遮掩什么吧?
比如他眼里那一丝丝羡慕。
那只绿藻精完全不知道有个人类修士特别羡慕身边的人能压制住它。
屁颠屁颠的牵着桑挽余木棍的另一端,跟着她一起走在前面。
穹极雪山和他们的距离逐渐拉近,
桑挽余最先感受到的不是寒冷,
而是一种被放在烧烤架上碳烤的炙热。
桑挽余:“到了。”
眼前的岩浆地两边出猩红的裂谷,沸腾冒泡的岩浆就在沟壑里咆哮。
时不时滋出来几个火星子。
灵剑宗的弟子们或蹲或坐在岩浆地上,尽量的避开裂谷处。
不是,这可是在岩浆附近啊。
坐上去真的没有问题吗,屁股真的不会给烫出几个大泡来??
桑挽余观察了一番,
坐着的弟子大部分屁股底下垫了个什么垫子,似能起到降低温度的效果。
好吧,
原来没有碳烤屁股。
果然是修仙的人吗,就算待在岩浆旁边,不想不开首接接触的话不会受伤。
青云宗有几个弟子蹲在角落,和灵剑宗大部队形成鲜明对比。
因着陆踏雪在,
目前也没闹起来。
各自待在划定好的底盘上,相安无事。就是被困住,一个个都开始冒汗。
桑挽余擦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液,感叹,“真辛苦啊。”
热是热了点,
但能加入主线剧情啊。
“哎哟喂!!”一道火辣的女声响起,刺着西周人们的耳膜。
在她旁边的修士给吓的一哆嗦,裂谷里的岩浆都活动得更剧烈了些许。
桑挽余也被吓了一跳,
她僵硬的把头转向发出动静的人。
丹酒盘坐在离陆踏雪不远处的一块石板上,支着下巴,惊奇的看着桑挽余,
“黑老子一跳,勒个脸咋个整成勒个鬼样子嘛?”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站在岩浆地一里远的地方。
表情都很怪异。
桑挽余露出一抹自然的假笑,“不好意思,吓到各位了。人家这是天生的肤色哦~我是小野族的。”
丹酒和青云宗的人靠那么近,
自己一个人和他们合作了没跑了。
她微笑着把手搭在小野人的肩膀上,给他们比了个爱心,“这是我表弟,叫小喔。”
小野人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桑挽余,随便叫了几声,“喔喔...喔喔喔。”
“……”
被隔绝在岩浆地里出不来也进不去的弟子们有点愣怔,也不哀嚎着热了。
“啊这,她表弟长的和那个什么...什么藻...”
“绿藻精。”
“诶对对对,和那个什么绿藻精还挺像的。”
那位弟子捶了自己手心一下,
在心里赞赏自己平日里有认真听长老讲课。
虽然不多。
桑挽余用手指点着下巴,眼睛瞪圆,如若天真的少女,“啊?我们不认识那个什么精,我们是小野族啦。”
小野族是什么?
被隔绝在内的弟子们头顶冒出一个个问号,有这么个族吗,没听说过啊。
便无一人把疑问说出口。
丹槿明艳的脸上没有任何异样,她看向桑挽余,浅声,“朱古力是我们在半路上遇到的,帮了我们许多。”
朱古力,
好奇怪的名字。
琼宇看着桑挽余食指擦过的地方,脸上的肤色有点不均匀,他无意识出声,“嘶。”
这里己经热到这样了吗。
看来这位姑娘修为不是很好,
被烤得皮肤外面都剥落了一点。
那名科普绿藻精的弟子摆摆手,“噢噢,我随口一说,这位...姑娘的表弟别见怪。”
“没关系的哦~我们部族最善解人意啦~人家不会怪你的。”桑挽余撅着嘴,隔空给了那位弟子一个飞吻。
弟子的手僵硬的举在头上,
面色白了一分,完了,他不干净了。
此举一出,
岩浆池寂静极了,只能依稀听到岩浆翻滚出来的声音。那些弟子突然感到一阵恶寒打起了寒颤。
这恶寒倒把空气中的炙热驱散了几分。
无他,
桑挽余的那个装扮太一言难尽了。
加上这个动作,
可谓是辣手摧花。
桑挽余他们一行人要踏步进入岩浆地,琼宇很好心的伸出尔康手制止了他们。
“别…进来了就出不去了。”
桑挽余提起草裙摆,
耳朵瞬间聋了,脑海中想着拉丁舞的精髓,扭着腰摇着花手就进去了。
“……………”
卧……草草草草,这到底是什么族的。
琼羽哑声了,
逍遥宗的三人紧随其后,跟着踏了进去。
热浪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