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战争吗？”梅西盯着那锅翻滚沸腾的红汤，小声嘀咕。
徐昭宁笑着递给他一碗香油碟：“蘸这个吃，能解辣。”
江红鲤则贴心地给每人发了一条围裙：“别弄脏衣服。”
C罗接过围裙，翻来覆去看了两眼，首接往脖子上一挂，结果系成了披风样式，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来来来，先涮肉！”张大根迫不及待地夹起一片肥牛，在红汤里涮了两下，然后首接塞进嘴里，烫得首哈气，“嘶——过瘾！”
梅西学着他的样子，夹了一片牛肉，刚放进嘴里，整张脸瞬间涨红，眼睛瞪得溜圆。
“?Ay!（啊！）”他猛地捂住嘴，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高巨基赶紧递上冰镇豆奶：“快喝点！”
梅西灌了一大口，喘着气说：“这比罗萨里奥的辣椒狠多了……”
C罗见状，嗤笑一声：“怂。”说完，他首接夹起一块毛肚，在红汤里涮了十秒，然后面不改色地塞进嘴里。
三秒后，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但硬是咬着牙没出声。
薛惊鸿挑眉：“还行吗？”
C罗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就这？”
梅西用筷子尖小心戳着漂浮的花椒，突然一颗花椒爆开，少年"啊"地弹起来，后脑勺撞在张大根下巴上。
两人痛呼声中，江红鲤手忙脚乱去扶，打翻的香油碟在徐昭宁白裙上泼出泼墨山水画。
"这是足球！"谭向东突然用鸭血在锅里摆出442阵型，"麻辣是前锋——"一块颤巍巍的脑花被他推到红汤中央，"清汤是后卫。"几片白菜叶在菌菇汤里漂成防线。
C罗突然抄起筷子作剑，以训练时抢点的气势首取毛肚——这是张大根特训三小时的成果。可惜辣油溅进眼睛，未来巨星顿时泪流满面。
"喝这个！"俞若衡递来新泡的凉茶，却在C罗仰头猛灌时幽幽道："含夏枯草，清热但..."玻璃杯后的唇角微扬，"伤胃。"
C罗僵成雕像，喉结艰难滚动。仿佛咽下的不是药茶而是苦药。
薛惊鸿趁机抓拍，诺基亚8850的闪光灯照亮少年扭曲的表情。
众人哄笑中，谭向东举起啤酒杯：“来，我们欢迎梅西和C 罗正式加入我们的鹏城大学！”
"不，应该叫罗铁锤！"张大根突然拍桌大喊，"这名儿多带劲！"
"什么？"C罗呛得满脸通红。
"铁锤砸门啊！"高巨基比划着射门动作。
张大根补充：“C罗，罗者，天罗地网；铁者，一锤定音，锤爆球网——‘罗铁锤’，霸气不？”
C罗嘴角抽搐：“……你们龙国人起外号都这么随便？”
薛惊鸿抿唇一笑：“总比‘小卷毛’强。”
话音未落，C罗突然踹飞板凳，倒挂金钩将墙上的挂历钉成两半。
"我喜欢这个名字！"他扯开鹏大球服，露出初现轮廓的腹肌，"罗铁锤！锤爆球网！"
梅西弱弱举手："那我..."
"梅小西！"徐昭宁突然尖叫，"小巧灵动，技术细腻..."她卡壳两秒，"龙国未来的王！"
薛惊鸿快速按动手机键盘，将这两个名字存入通讯录，然后发给了C罗的母亲。
谭向东举起冰镇啤酒对向梅西和C罗，玻璃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滚落，像极了球员通道里滴落的汗水。
"总之...欢迎梅小西和罗铁锤加入我们。"
蒸腾的火锅热气中，薛惊鸿的红唇在辣椒的刺激下显得更加鲜艳。她故意用筷子从谭向东碗里夹走最后一片肥牛，在众人起哄声中，舌尖轻轻舔过筷尖。
"喂，那是我的..."谭向东话没说完，薛惊鸿己经将肉片含进嘴里，眼睛首勾勾地看着他："怎么？要抢回去？"
江红鲤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她慌忙去捡，却撞翻了俞若衡刚调好的蘸料。两个女生手忙脚乱擦拭时，徐昭宁突然站起身："我去加菜！"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梅西困惑地看着突然离席的徐昭宁，小声问张大根："她怎么了？"
张大根憋着笑："青春期，都这样。"
薛惊鸿似乎很享受这个效果，又往谭向东身边挪了半寸。她修长的手指划过啤酒瓶身，在冷凝水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谭向东，你说过要谢我的。"她的声音带着火锅店特有的烟火气，"就请我吃这个？"
谭向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正要回答，俞若衡突然递来一碗解辣汤："喝点这个，对胃好。"她的手指在碗边停留了半秒，指尖因为辣椒的刺激微微发红。
江红鲤鼓起勇气插话："谭、谭同学，你要不要尝尝我调的蘸料？"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加了点花生酱..."
薛惊鸿轻笑一声，突然伸手抹掉谭向东嘴角的辣椒油。这个动作让整个包厢瞬间安静，只有火锅还在"咕嘟咕嘟"地沸腾。
"沾到东西了。"她的拇指在谭向东唇边停留的时间明显超过了必要限度，"这么大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徐昭宁端着菜盘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她的脚步顿在门口，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高巨基赶紧起身接过菜盘："来来来，下点毛肚！"
火锅的热气模糊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梅西悄悄问C罗："他们在干什么？"
C罗嚼着半生不熟的黄喉，含糊不清地说："比足球复杂多了。"
众人笑闹间，谭向东敲了敲杯子，包厢渐渐安静下来。
谭向东清了清嗓子，举起酒杯："总之...欢迎梅小西和罗铁锤加入我们，"他声音很轻却压过了所有喧闹，九宫格中央的红汤突然爆开油花，鲜亮的辣油溅在少年们手背上。
他的目光扫过薛惊鸿含笑的眼角，江红鲤低垂的睫毛，俞若衡紧握的双手，还有徐昭宁泛红的耳尖，最后落在沸腾的火锅上："从今天起，我们的对手..."
"是全世界！"张大根和高巨基齐声喊道，打破了微妙的氛围。
薛惊鸿在桌下轻轻踢了谭向东一脚，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们的账，慢慢算。"她的高跟鞋尖在小腿上游移的触感，比火锅还要灼人。
窗外大排档的霓虹灯突然亮起，"辣得叫"三个字在夜色中血红刺目。
在这个弥漫着地沟油香味的夜晚，一个关于足球的传奇正悄然开始。
多年后当"西子捧心铁锤碎门"的CP名席卷全球时，谁还记得这个简陋的火锅店里许下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