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建议配上歌曲——【云裳羽衣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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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亮,燕白榆将落地窗拉开了,今天并没有太阳,因为昨夜小雨加雪,地面铺上了一层冰霜,一些树枝上还挂着未滴的雨水,偶有几个行人路过都会浸染他们的衣衫。
燕白榆来到衣柜取出了一件厚棉大衣,当他收拾妥当的时候,手插着都离开了燕栎的房子。
早上的街道收拾的很干净,国外的人一般都是猫科动物喜欢在夜间行动,所以这条路上并没有很多人,只有一两个路过锻炼身体的。
燕白榆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拐角来到了一家花店,当他推开花店的门清脆的风铃响了起来,房间里正在畅聊的中年男人也停下了说话的声音,看见燕白榆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惊诧,男人是典型的外国人长相,眉眼深邃,褐发碧眼,但是他比正常的白人略瘦一些,看样子是营养不良导致的。
这个中年男人站起身将头顶的帽子摘下扶至胸前,他微微颔首,这才像燕白榆张开了手臂:“亲爱的榆,我以为今年的花你不会来取了。”
“我这不是来了吗?”
燕白榆上前轻轻环住他的肩拍了两下:“还是老样子。”
“萨斯,帮我准备满天星的花纸。”
中年男人转身对柜台上的女员工说道:“要我们店里最低调的黑褐色。”
见女员工转身去寻找花纸的时候,中年男人拉着燕白榆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萨斯是我新聘请的员工,她很优雅,你觉得呢?”
燕白榆听见他这么说眼神投向了那位萨斯小姐,萨斯小姐的长发盘起,身材优雅而匀称,身着花店的服饰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但是燕白榆的目光却落到了萨斯小姐的手上,那里可并不像包装花束所出现的茧子,燕白榆还是礼貌地提醒了这位老友:“我觉得你应该找一个老伴好好的度过余生,而不是天天骚扰人家年轻小姑娘,不然的话总有一天你会碰壁的。”
“哦,亲爱的,你知道的,我并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
燕白榆注意到萨斯小姐的眼神往这边瞟了两眼,他没眼睛含着一抹浅笑,看得出来萨斯小姐对他这位老伙计有些意思,他早就提醒过老伙计,总有一天会碰壁的~
扎马克见燕白榆不说话顺手折了身边的花塞到了燕白榆的手里:“老伙计,8年了,那个人还没同意和一在一起吗?今年我看你迟迟不来,以为你终于放弃了,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燕白榆的手指轻轻的转动着手中的山茶花,他的思绪逐渐拉远,像是定格在某个瞬间。
“他永远不会同意。”
“什么?”
“没什么,我的花纸还没找到吗?”
燕白榆说着站起身看见萨斯小姐拿了一包花纸,随后他跟着扎马克来到后院的花房,挑选了几颗满意的满天星包裹起来,燕白榆出了花店的时候寒风凛冽,他用手挡住了花束的包装,顶着寒风他向小镇上的墓园走去。
来到小镇上的墓园他向守门员打了声招呼,走进墓园之后他按照熟悉的路程来到了最里面,国外的墓地五花八门,并没有国内的肃穆庄重,但是这里的墓地更加体现了主人生前的性格。
燕白榆穿过一系列奇特造型的墓碑,他在一棵玉兰花树墓前停了下来,玉兰花下的墓碑上镌刻着一张人脸,恬静而温柔像是沉睡了许久。
燕白榆将满天星放在墓碑前,他从口袋里拿出帕子轻轻的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在擦拭到那张照片的时候燕白榆停下了动作:“我才几个月没来,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脏?”
墓碑上的照片依然是含笑而温柔的,燕白榆也不自讨没趣,而是坐在墓碑前诉说着这几月发生的事:“我逃离了那个家,阿渊你知道吗?国内真对如你所叙述的那样美好,我也在那里认识了几个伙伴,起先我只是想利用他们调查自己的身世,后来我发现自己与他们越牵扯越深,我自己的内心也不知道为何,就想与他们一起冒险,一起说说笑笑。”
燕白榆说到这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你放心,我不抽~我就叼着。你一定好奇后来发生了什么吧!后来啊,我发现我与他们永远当不了朋友,他们有的是为了自己的家族,有的是为了自己的朋友,我从来没奢望过他们将我放在第一位,但求他们不抛弃我,可是当困难来临的时候,我的愿望变成了奢望。”
一阵风轻轻刮过,本来凛冽的寒风刮到燕白榆脸上时还透露着一丝温柔,像是一个人在轻轻地抚摸着燕白榆的脸,告诉他没有事。
燕白榆站起身跺了跺脚,今天的衣服穿的着实有些薄,寒风刮在他的身上不疼但是冷。
“今天这束花又是从扎马克那里拿来的,他最近又撩了一个小姑娘,不过那个小姑娘好像是练枪的~看来扎马克要跌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上那老伙计的喜酒,今天他还问我追了你八年还没同意吗~”
燕白榆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偏头浅笑了一下,他的眼眸中闪着丝丝缕缕的怀念:“可是这一晃眼我都比你大5岁了。”
“行了,改日再来看你吧。”
燕白榆说着伸出手拂去了墓碑上刚落下来的叶子,他用手轻轻的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指环,最后的目光仔细的刻画着照片上的脸。
清静的墓园里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在里面行走,待他走后西周的树木沙沙作响,像是在与他告别,也像是在缅怀过去。
墓碑前的满天星夹杂着少年朦胧的情谊,墓碑边的玉兰花愿你来生无虑也无愁。
在这个熙熙攘攘的世界里,燕白榆的背影被拉的很长,早上的凉意与他的背影交织,像是在叙述着一个个无声的夜里与孤独的故事,他也在无边的孤寂中长成了一个成熟可靠的大人,这一次他的身边再也没有那个逗他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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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星:沉默的爱,深埋的喜欢,默默的守护和永远不会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