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很自信哇,”凌宴卿双手交叉,往后靠去,目光虽然平视,却有着难以忽略的强势,“家世一定很好吧?”
“我父母是大学教授,我自已在大学里教书……”
凌宴卿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书香世家。”
“还行,还行,”男人含蓄地笑了笑,“我们家要求不高,就希望女方呢文文静静的,能操持家务事,至于孩子呢,生不生都不要紧……”
“沈小姐……”
“等一下,”沈悦溪就奇怪了,怎么相个亲,凌宴卿成了她的代言人了,“凌总,麻烦你歇一歇,我自已长嘴了。”
凌宴卿一脸悻悻然,眼神满是不高兴。
这是相上人家了?
“那个……”沈悦溪想了下,说道,“结合以上几点,我可能没有办法满足你的要求。”
“怎么会……”男人对沈悦溪很满意,“你这样挺好的,挺好……”
“看到他脸上的伤没有?”沈悦溪提醒男人看凌宴卿,“我打的,所以,我和文文静静打不上关系,还有,我不太擅长家务,家里的卫生都是叫阿姨上门打扫的,至于生孩子,我还是很喜欢的,以后可能想生两个。”
男人呆怔,“看不出来,真的看不出来。”
“小溪,这么巧啊,凌总也在,”一个声音让男人的松了一口气。
沈悦溪看到余辉意气风发,丝毫没有因为上次被蓝色制服带走调查的事情影响。
“你是……”
又出现个和沈悦溪认识的男人,场面忽然有点怪异。
“请问你是……”
“我是小溪的前未婚夫。”
男人脸上有点挂不住。
“知道我们俩为什么分开吗?”
男人一脸好奇。
“她呀,被人搞过了,是一只破鞋……”
“余辉,你住嘴!”沈悦溪虽然不喜欢相亲这个男人,但是余辉再次提及她的过往,让她很恼火。
“恼什么恼,你把这件事情闹这么大,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位先生,自然也会……”
沈悦溪拿起桌上的水杯,将果汁泼向余辉。
余辉摊着手,但果汁还是从头上落到他的衣服上,“沈悦溪……”
“去死,”沈悦溪毫不客气地将玻璃杯砸向余辉。
相亲男人哪里还坐得住,直接站起来,拿着外套,赶忙跑了。
凌宴卿也遭殃了,身上除了果汁,还有玻璃碎片。
“这还文文静静?”他摇头,按了遥控,远离战场。
沈悦溪气晕了,没想到余辉当着别人的面这样说她。
利丰源经理叫来保安,“快报警。”
“不要报警,”余辉捂着额头,任由着鲜血流下来,“帮我叫救护车。”
利丰源经理叫了救护车,很快,余辉就被带走了。
“你这是想把自已往监狱里送啊?”凌宴卿不解。
“他不敢报警,我了解他,”沈悦溪的气还没完全下去,“他就是找打,我就如他所愿。”
凌宴卿点了点头,“这人是挺欠打的,不过看在他让我认识你的份上,医药费,我出了。”
沈悦溪瞥了他一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当然不是东西,我是好人,”凌宴卿看她背上包要走,让老姜过来推他,“等等我。”
“我去公司上班,别跟着我。”
“我也去公司。”
沈悦溪想起他现在已经是腾跃的老板了,“自已走自已的。”
两人在停车场碰到,凌宴卿担心她回去要挨骂,“你可以把这件事情推到我身上,老沈总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
“一人做事一人当,不需要你帮我顶下来,”沈悦溪开门上车,想了下,还是探出头来,“你还是别去公司了,脸上的伤没好,让人看到不太好。”
“谢谢提醒,”沈悦溪开车离开。
到了公司,沈荣已经在她办公室了。
凌宴卿猜的没错,爸爸很生气。
“在这儿给我等着,”沈荣怒斥道,“沈悦溪,你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怎么这样严肃郑重的场合,居然出手打人?人家本来对你挺满意的,现在好了,鸡飞蛋打。”
沈悦溪不吭声,任由被数落。
“跟你说话呢,”沈荣脸都气红了。
“是啊,鸡飞蛋打了。”
“沈悦溪,你打人后就这态度?”
“爸,如果你要我给余辉道歉,那就算了,我是不会去医院的。”
“还去医院道歉?你还嫌不够丢脸,你给我在这儿老老实实待着,余辉马上就过来。这件事情私下解决。”
沈悦溪很郁闷,看到凌宴卿过来,更烦闷。
沈荣看到他倒是很激动,“凌总,去我办公室坐坐?”
“不了,我找沈总熟悉一下业务。”
“那行,”沈荣说完,看向沈悦溪,脸色沉了下来,“好好招待凌总。”
沈悦溪心里开始骂人了。
凌宴卿要是嘴上不留德,她也一样给他开瓢。
老老实实地活了三十五年,没想到自我放飞这么恣意快活。
等沈荣一走,凌宴卿的眼神就变得温柔起来了,“还气呐?”
“不然我该高兴?”沈悦溪没给好脸色,“我这儿已经够乱了,你就别添乱了。”
“我是来熟悉业务的,”凌宴卿摊手,很无奈,“难道我连自已公司的业务都不能插手?”
沈悦溪给周渠打了电话,“电脑拿过来,凌总要看。”
“不用他来了,”凌宴卿不想看到任何一个情敌,“我让老姜去拿。”
老姜‘是’了一声,便去拿电脑了。
凌宴卿看得很快,而且把一些不合理的地方指出来了,要让沈悦溪做出修改。
沈悦溪没想到他连这么细微的地方都找出来了,“我让周渠改。”
“你来改。”
“我不会组做账。”
“那就学,”凌宴卿把电脑推给她,“不学财务知识,你怎么当老板?”
“谁说我一定要当老板的?”
“那就当老板娘,”凌宴卿没放过她,逼着她把数据修正好,“会看账还不够……”
“不用你来叫我做事吧?”沈悦溪感觉被缚手缚脚了,“我们公司有财务有会计。”
凌宴卿很有耐心,“你懂了就不容易被人卖了。”
“我要不学呢?”
“我很乐意下班之后手把手教你,”凌宴卿眉眼微微一抬,自带难以言表的风流。
沈悦溪走上去,握着他的扶手,稍稍俯身,“想让我去你家,就明说,老找乱七八糟的借口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