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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一直都在

“不……”

一双手握住了她细软的腰,在腹部厮磨的面具离开,她的身体在一点点的下坠。

梁贺舟短暂的困惑后,立刻意识到了许念念的处境:“那个东西,在下面?”

“梁贺舟……梁贺舟…”

脸色煞白的女孩无助的抓着他的手,嘴里叫着他的名字,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顾远惊恐的瞪着阴暗的壕沟里:不会吧?刚才我吊在那儿的时候,他怎么没抓我?

“他是故意的!”

宋铭后退了几步,远离三人。

“走啊,你们还在那个什么?不走等死吗?”

“不,不要丢下我!”

怪物像是逗弄一只手到擒来的猎物一般,并不着急于抓住她。

他捏了捏女孩柔软的腰,像好奇一样,滚烫的掌心贴在她的背部摸索着,要把她全身上下的骨头摸了个遍。

许念念还在抖,怪物的力气很大,梁贺舟用力拽她时,她的身体因为强力的拉扯而疼痛起来。

“梁贺舟,那个怪物在下面,他一定要抓住许的!”

“抓紧我!”

梁贺舟咬紧牙关,探出半个身体,往下抓住了许念念的肩膀。

突然一道锋利的光影闪过,藏在壕沟下的怪物毫不犹豫的砍向霍森的手臂!

“梁贺舟!”

顾远下意识用力将他扯回来!

梁贺舟躲过一劫,却只有一只手抓着胆怯的女孩了。

许念念茫然的瞪大眼睛,她终于有勇气低下头,怪物藏在面具后的眼冰冷无情。

他再次拿起斧头,目标是梁贺舟还抓着她的那只手。

“许!抓紧我!别松手!”

“你们疯了!她活不成了!!”

“梁贺舟,算了吧……我们……”

耳边模模糊糊的响起嘈杂的声音,许念念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

她抬头看着梁贺舟坚毅冷硬的下颌,目光落在他肌肉紧绷的手臂上,

“我不能这样…”

她喃喃自语到:我不能害了他,他很凶……但他是个好人……

她闭上眼睛,在梁贺舟不可置信的深情中松开了手。

她自愿坠入地狱了。

…………

一阵清脆的金石碰撞声在耳边响起。

她在朦胧中睁开眼睛,眼前是昏暗的,影影绰绰的光影。

【许念念,醒一醒】

她晃了晃沉沉的脑袋。

(这是什么地方啊?)

【威尔的屠宰场。】

【你被他关在这个小房子里了。】

“屠宰场?”

破碎的呻吟声响起,许念念看到了被吊在附近的年轻男孩。

屋子里到处挂着锋利的铁钩,墙上的挂板上放满了各种形状不一的刀具。

年轻男孩的两只手掌被铁钩穿过,整个人被挂在脏乱的屋子中间。

鲜血顺着掌心流淌到他的肩膀上。

与此同时,许念念还看到了房间角落里堆积的腐烂的人头。

血腥味混合着腐臭涌入她的鼻腔,她干呕一声,被吊着的男孩睁开了眼。

“你终于醒了!”

“快来帮忙,想个办法把我放下来,靠,这鬼东西”!

“嘶…”

他突然说话把许念念吓了一跳,缩着脖子往背后的角落藏了藏。

哗啦啦的金石碰撞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的左脚被冰冷的铁链锁住了。

男孩的说话声很小,额头冷汗淋淋,他看起来虛弱得快要死掉。

“你不要再乱动了!”

许念念在昏暗的房间中努力睁大眼睛。

“你的两只手掌都被贯穿了,乱动的话,伤到肌腱可能会永久致残的!”

她摸索着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对不起,我的力气很小,没办法把你弄下来,你先不要乱动,我找个东西让你踩着。”

她搬来屋里的一个箱子,让年轻男孩踩在箱子上。

“我的手肯定要废掉了。”

许念念踩在旁边的桌子上,勉强能够碰到铁钩。

“能有痛感是好事,说明你没有伤到手掌的神经。”

“我给你把钩子披出来,你忍着点!”

“能直接吗?”

“嘶一—会不会出血过多?”

“没有其他办法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小声安慰男孩:你要相信我,不要害怕。

年轻男孩微微侧头,瞥见她发抖的小腿时勉强笑了笑:你看起来比我还害怕。

许念念咬了咬下唇,抓紧了铁钩,她闭上眼,用力一扯……

“靠!”

两只铁钩扯下来后,男孩跪倒在箱子上,强忍着剧痛没发出太大声音。

“你别动,我给你止血!”

她脱下外套,用穿在里头那一面包住了男孩的手,用力压迫止血。

“我叫高苑明。”

高苑明微眯着眼,喘息的间隙中和她说话:那个怪物竟然没杀了你。

许念念抬起头,她刚张嘴想要回答,忽然高苑明身后的门响了。

吱呀一声,怪物出现在他身后,他脸上冰冷的面具沾了血,猩红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她。

“威……威尔…”

高苑明背后发寒,他就地一滚,躲过了劈砍过来的斧头!

“快跑!”

他冲许念念大喊道,一边趁着怪物提起斧头的一瞬间冲向门口!

许念念下意识想跟上他,哗啦啦的铁链声却断送了她的动作。

她被铁链绊倒在地上,手掌划过斧刃,鲜血几乎立刻滚落出来。

“……”

威尔提起斧头,他回头看了一眼逃走的猎物,目光落在许念念掌心的伤口上

“好痛。”

怪物突然凑近她,他很高,也很壮,穿着一件深褐色的外套,下身是黑色的工装裤和登山靴。

很显然,这身衣服是从他以往杀死的某个猎物那里获得的。

他靠得太近了,许念念闻到了森林的味道,是广袤的,和怪物截然不同的纯净味道。

“你,你在做什么?!”

短暂的怔愣后,许念念又惊又怕的叫出了声。

怪物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用一只手遮住了许念念的眼睛。

而后湿热的触感在她的掌心徘徊。

“别这样,威尔,别这样,求你了!”

“你在做什么。”

也许是她的挣扎使得怪物不耐烦了,他遮住许念念眼睛的手微微用力。

许念念栽倒在不算太坚硬的泥石上。

怪物按住了她,湿热的触感从掌心蔓延到了手腕。

(系统先生,他在做什么?!)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听起来有些冷:【野兽的疗伤方式,不用害怕。】

然而下一秒,炽热的手撩开她的衣摆,贴上了她因为急促呼吸而不断起伏的腹部。

“威尔?!”

许念念的声音被吓得变了调,她想起楼梯上那几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肠子和破碎的内脏淌了一地,她语无伦次道:

(系统先生!他会杀了我的!)

(他一定会杀了我的,像对待那些人一样,他是不是要划破我的肚子?)

他拿开了手,女孩蜷缩在地上,她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强忍着不愿意落下来。

这是一条鲜活的,美丽的生命,是温热的,心脏还在跳动的她。

“嗬-”

破碎沙哑的声音从他被烧伤的喉咙里发出。

他朝着女孩的脸伸出手,女孩拼命蜷缩起来,抗拒着他的靠近。

威尔顿了顿,他收回手,重新拿起斧头离开了。

【他离开了。】

许念念从地上爬起来,她扯了扯铁链,对自已的处境束手无策。

(等他回来,他会杀了我的……)

她喃喃着,不知所措的抹着脸上的血。

(我看到了,他捏爆了楼下那个男孩的脑袋!他刚刚一定是想这么对我,但我把脑袋藏起来了!)

她满脸都是被吓出来的泪水,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已的脑袋,

【也许你可以换个方向思考现在的情况。】

【比如其他人都死了,你为什么只是被锁起来。】

(因为我,我被当成储备粮了吗?〕

【…也许吧。】

被铁链困架的她没办法做任何事。

只是一晚上的时间,她经历了太多可怕的事情。

在人生前20年,她坐在病床上透过干净的玻璃观察着病房外的狭小世界时。

从未想过有一天会遭遇这些。

她蜷缩在角落里,意识逐渐模糊,但脑海里一直悬着的那根筋让她无法彻底陷入沉睡。

【睡吧,你需要休息。】

【我会一直在这里。】

最后系统的声音安抚了她。

她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等她再次醒来时,手腕上的倒计时显示——【14:22:10】

(系统先生,你在吗?)

【我一直都在。】

得到系统的回复后,她安心了一些。

然后很快,她在房问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

(是宋铭的手表!)

(他在和江小酥说话时,总是会拿出来看,他,他被威尔杀了吗?)

【半个小时前,威尔带回来了新的战利品,除了宋铭的手表外,还有顾远的十字架项链。】

许念念无措的喃喃自语:

“他们都死了?”

“而我被关在这里,下一个死的很有可能是我。”

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重物拖拽在地上的声音传来。

许念念屏住了呼吸,房门再次被打开,有人出现在了门口——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门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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