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帕敢矿区酒店大堂宛如微型联合国，俄语、粤语、缅语混着赌石术语在鎏金吊灯下碰撞。
穿隆基的矿工扛着竹篓穿行其间，篓中未解的原石还沾着红土。三个戴墨镜的武装人员挎着AK-47斜倚在吧台，迷彩服上的蟒蛇刺绣暗示着某支地方武装背景。
"吕先生，您的房卡。"前台小妹递来黑金卡时，指尖刻意划过吕青手背。她胸牌背面有道细小刀痕——这是黑市情报贩子的标记。
苏晚晴的助理小林刚要接行李，突然被个醉醺醺的俄罗斯大汉撞个趔趄。
吕青伸手扶住时，瞥见对方后腰别的不是手枪，而是半截翡翠烟嘴——那是缅甸军情处的接头信物。
"苏总好手段。"吕青晃着房卡穿过人群，"连电梯服务生都是克钦独立军的人。"
话音未落，电梯间转出个穿银灰西装的颀长身影。
秦烈指尖夹着雪茄，烟圈喷在苏晚晴耳畔："晚晴，这种野矿也配得上苏氏珠宝？不如跟我去将军府喝杯..."
吕青突然掏出手机，闪光灯对着秦烈连拍数张："秦少这身杰尼亚不错，就是领口粉底没擦干净。"
他把屏幕怼到对方面前，照片里赫然是秦烈与蟒蛇武装头目在赌场的密照，"您家老爷子知道你用矿难抚恤金包养小明星吗？"
大堂瞬间死寂。
几个缅籍商人悄悄后退，俄语翻译的手机"不慎"掉落水池。
秦烈眼角抽搐，雪茄灰簌簌落在鳄鱼皮鞋上。
"保安！"秦烈突然厉喝，三个武装人员立刻围拢。
他凑近吕青耳边低语："这里的矿井平均每周塌方两次，失踪个外卖员..."
"巧了不是？"吕青笑嘻嘻摸出个翡翠貔貅，"我刚从春城殡仪馆吴老板手里买的护身符——听说他昨晚在矿井视察时被落石砸成肉酱？"
秦烈瞳孔骤缩，雪茄"啪嗒"掉在波斯地毯上。
他甩手推开武装人员，阴恻恻冷笑："拍卖会上有块三百公斤的蒙头料，够给你当棺材板！"话落，他带着手下迈步离去，转身时回头对着吕青做个抹脖子的动作。
总统套房内，苏晚晴推开翡翠屏风，露出整面情报墙。
三色磁吸标记分别代表：红色蟒蛇标记的军方势力、绿色孔雀的政府商会、黑色鹰隼的跨国财团。
"蟒蛇帮控制着7号到15号矿洞，上周刚用反坦克地雷炸毁加拿大勘探队。"她敲了敲红色区域，"秦家给他们提供卫星地质数据，换三成黑矿收益。"
吕青正用水果刀雕琢赌石场顺来的废料，闻言挑眉："剩下七成孝敬将军？"
"不，五成归瑞士银行账户。"苏晚晴调出加密文件，"剩下两成..."屏幕突然弹出段模糊视频：矿井深处，青皮矿工正用铁锹敲击某种泛着荧光的矿石。
吕青手中水果刀突然插进桌沿——画面角落闪过半张侧脸，赫然是秦烈！
"明天先扫外围散户。"苏晚晴关掉投影，"我己经安排三十辆卡车伪装成玉石运输队，你要做的就是在拍卖会前..."
"买够五百吨废料？"吕青举起雕成骷髅头的废料，"放心，我连茅坑垫脚石都给他们打包。"他突然嗅了嗅翡翠碎末，"等等，7号矿的红土...是不是带硫磺味？"
苏晚晴正要回答，窗外突然传来螺旋桨轰鸣。
三架武装首升机掠过酒店上空，舱门处垂下的不是机枪，而是成捆的翡翠原石——蟒蛇帮正在空运黑市拍卖的压轴货。
次日正午，帕敢原石市场的铁皮棚顶被烈日烤得发烫，缅甸语叫卖声混着切割机轰鸣震耳欲聋。
吕青三人前脚迈进市场，秦烈就带着五名黑衣壮汉尾随而至。
秦烈故意踩在吕青的塑料拖鞋上，身后跟着个穿太极服的白须老者，胸前"唐"字金章晃得人眼花。
"十亿美金，各选十块原石，总价高者胜出！"秦烈指尖转着瑞士银行黑卡，"苏氏要是怂了，跪着爬出矿区也行。"
苏晚晴攥紧合同的手背浮起青筋，刚要开口却被吕青拦住。
这痞子突然掏出手机播放录音："昨晚将军府有人喝醉说...秦家给蟒蛇帮的卫星图是假的？"他故意把"蟒蛇帮"三个字吼得全场都听见。
围观人群轰然退开五米，几个缅甸矿主悄悄摸向腰间匕首。
吕青点上一根白沙，鄙夷轻笑：“赌石？和这老头吗？”口中烟雾喷向秦烈面门，“我怕别人笑话我欺负老头啊！”
"空口白牙谁不会？"唐老突然冷笑，太极服袖中滑出块冰种翡翠，"老夫三岁辨玉，五岁..."
"五岁尿床还差不多。"吕青突然蹲下系鞋带，露出后腰纹身——昨晚用翡翠粉画的卡通乌龟，"孔雀商会做公证，三天后验资开赌！"
孔雀商会会长吴吞昂背着手踱来，金丝眼镜后闪过精光："秦公子押十亿，这位吕先生..."
"三天后见分晓。"吕青摸出皱巴巴的彩票，"昨晚缅甸大乐透头奖号码我梦见了——"
"放屁！"秦烈踹翻脚边竹篓，满篓废料滚到吕青脚边，"你当这是菜市场捡烂白菜？"
吕青突然抄起块黑乌沙废料，在裤裆位置比划："秦少这尺寸...用这石头当假肢正合适！"
围观的外国珠宝商哄笑中，他转头对吴吞昂眨眼："三天后我要是拿不出钱..."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胸口胎记，"您把我挂缅北电线杆上晒干！"
吴吞昂眯着眼在吕青与秦烈之间来回扫视："赌资十亿，商会抽3%的公正费——也就是三千万美金。"
金丝眼镜折射着缅甸正午的毒辣阳光，"三日后，日落前，钱不到孔雀商会的瑞士账户..."
他忽然抓起摊位上染血的缅刀劈向木桌，刀刃入木三分，"两位的项上人头就挂在矿区大门。"
苏晚晴攥着合同的手指节发白："吕青你疯了！三千万抽成加上十亿本金..."她突然拽住吕青的衣领压低声音，"你知道缅甸黑市的人体器官收购价吗？心脏才八万美金！"
吕青笑嘻嘻解开两颗衬衫扣子，露出胸口暗金胎记："苏总，您看我这块'原石'能切出几个肾？"
他突然指向百米外的边角料区，那里堆积如山的废料在热浪中扭曲变形，"十亿美金很多吗？瞧见那堆破石头没？"
他舔了舔雪白的牙齿，"那就是专程给老子种的摇钱树！"
秦烈突然放声大笑，鳄鱼皮鞋碾碎地上的翡翠碎渣："美团骑手改行当神棍了？知道十亿美金能买多少电动车吗？"他身后保镖配合地掏出计算器，"够你从燕京骑到南极..."
"那敢情好！"吕青突然窜上赌石摊，抄起扩音器大喊，"在座各位都听好了！三日后我要是凑不够钱——"
他猛地扯开裤腰带，露出半截花裤衩，"秦少裆里那玩意值几个亿？老子现场拍卖！"
围观人群轰然炸开。
法国珠宝商玛蒂尔德笑得香槟泼了满胸，日本商人山本疯狂截图发推特，几个克钦族矿工甚至打起手鼓唱起缅甸rap。
边角料区臭气熏天，腐烂的香蕉皮和矿渣堆成小山。
秦烈戴着防毒面具追来，声音闷得像水缸里的蛤蟆："这不是美团骑手吗？又改行捡垃圾了？"
吕青踹开挡路的死老鼠，廉价拖鞋啪嗒踩在泥浆里："您老悠着点，这底下埋着上个月塌方的矿工——"他突然弯腰刨出块沾满红土的砖头料，"哟！秦少您二舅姥爷的假牙！"
围观人群爆发出哄笑。日本珠宝商山本举着手机首播，法语翻译正给巴黎总部同步解说。
吕青突然用缅甸土话喊了句"母猪上树"，十几个本地矿工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一千二百万全压上！"吕青甩出银行卡拍在摊主面前，"1到10号废料，按公斤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