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青艰难地撑起身体,运转造化霸体诀,剑意在筋骨血肉中肆意穿梭,破坏的机体又迅速重组。
"原来...我从来都是个拙劣的模仿者..."血泪划过脸颊,他在剧痛中竟扯出癫狂的笑。
最后的犹豫随着剑种核心的碎裂而消散,右手突然化作剑指,引动全部剑意碎片刺向识海!
当裂天剑种彻底湮灭,吕青七窍喷出的血雾凝成九柄粗糙石剑。
他踉跄着抓起一柄,剑脊上天然石纹竟暗合最基础的刺挑劈砍。
深渊罡风掠过剑身,发出孩童初学剑时的杂乱颤鸣。
"这才是真正的剑之境?"吕青挥剑斩向虚空,毫无章法的轨迹却引发青铜悬棺共振。
那些封印着上古剑道精华的棺椁,此刻竟渗出最原始的剑理甘露。
苏晚晴的涅槃火突然褪去华光,回归最本真的赤红:"他的剑气...在逆流!"
火焰映照出吕青周身浮现的剑纹——那不是任何成体系的剑道铭文,而是天地初开时最原始的剑气律动。
第七日,吕青将第九柄石剑插入祭坛裂缝。
粗糙剑身承载的剑理突然升华,化作九道游龙般的先天剑气。
当他闭目触摸剑痕,自己苦修的裂天剑典竟在识海重组成《先天剑理图录》。
"心之境,起于势..."吕青引动剑气搅碎深渊迷雾,散落的混沌气流自发凝成剑势雏形。
那些曾让他引以为傲的星宿剑阵,在此刻的原始剑势面前如同精巧玩具。
思甜的星河算盘突然炸裂,星砂凝成先天八卦阵图:"哥的剑势在模拟宇宙初生!"
卦象显示吕青每次挥剑,都暗合太初剑气劈开混沌的轨迹。
当第三百六十次挥剑斩落时,青铜祭坛突然升起九丈剑芒。
吕青手中石剑褪去凡胎,剑身浮现的纹路既非星宿亦非法则,而是他此生经历的所有悲欢离合。
"这才是我的剑意..."他轻抚剑脊上那道最深的裂痕,那是前世被血祭时小白流出血泪的印记。
深渊中所有悬棺应声开启,上古剑修的毕生感悟化作甘霖,却被他用最朴素的挥剑姿态尽数斩碎。
苏晚晴的流云广袖在剑气余波中猎猎作响,她盯着吕青周身尚未消散的剑纹,丹凤眼微微眯起。
涅槃火不受控地从指尖窜出,在虚空凝成个"危"字。
"真是个怪物,又顿悟了!"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绣着金凤的锦缎鞋跟重重碾碎脚下星砂。
突然扬手甩出九道火羽钉向吕青,却在触及剑域的瞬间熔成金液,"这次别指望本姑娘给你护法!"
转身时裙裾旋开赤焰莲纹,九转涅槃火在深渊东侧凝成熔炉。
苏晚晴咬破舌尖喷出本命精血,火中顿时浮现三千凰影。
当第七对焚天羽翼刺破肩胛时,她突然回头瞪向呆立的思甜:"再看就把你头发烧成离子烫!"
思甜正用星砂捏着吕青的Q版手办,闻言手一抖给小人添了副熊猫眼。
她吐了吐舌头,头顶星河金丹裂变成全息投影仪:"略略略~苏姐姐的离子烫套餐价值三吨灵石呢!"
星砂突然凝成滑板载着她闪到西侧岩壁,途中还不忘朝吕青比划鬼脸——左眼变成星云漩涡,右眼化作滑稽的颜文字(???)。
在即将撞上青铜悬棺时,她突然来了个漂移刹停,星砂在虚空写下"元婴倒计时:89天"。
"这次要捏个会算微积分的元婴!"思甜从量子手环里掏出袋辣条,边啃边启动浑天仪。
亿万星砂自发组成克莱因瓶结构,某个蜷缩在西维空间的小小身影正在成型。
苏晚晴的涅槃火突然暴涨,将半座深渊映成赤金色。
真凰体特有的道纹爬满脖颈,在锁骨处交织成《离火洛书》。
当第九转涅槃开启时,悬棺表面的青铜竟开始滴落,在半空凝成凤凰形态的法则结晶。
"吵死了!"她甩袖震碎思甜偷放的星砂音响,涅槃火却诚实地凝成节奏光波。
深渊中回荡起《极乐净土》的旋律,每道火浪都精准踩在节拍上。
西侧的思甜己经脱了鞋袜,星砂凝成的银河在玉足间流淌。
她突然将辣条包装袋弹向苏晚晴:"苏姐姐!接住我的元婴催化剂!"
包装袋在涅槃火中炸成量子云,竟短暂打通了两女的修炼领域。
苏晚晴的凤凰真火里游出条星砂锦鲤,思甜的浑天仪上则多了簇涅槃火苗。
"吕思甜!"深渊东侧传来磨牙声,"等本姑娘出关,定要给你烫个爆炸头!"
西侧回应着银铃般的笑声,星砂凝成的对话框在虚空闪烁:兔子表情包,加油哦苏麻麻~
吕青将青铜祭坛最后一缕剑理刻入玉简,抬头望向深渊裂隙。
新铸的石剑在腰间轻颤,剑柄上"外卖"二字忽明忽暗——那是思甜趁他入定时用星砂刻的恶作剧。
"该走了。"他弹剑长啸,剑气在岩壁刻下北斗导航图。
当跃出深渊的刹那,腰间石剑突然迸发剑气,将秦家布置的十万天罗地网撕成漫天光屑。
千里外正在品茶的秦家老祖突然捏碎茶杯,卦象显示北辰星位有凶剑出世。
他冷笑唤出十二具元婴尸傀:"去,把那只小老鼠..."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坠下块青铜剑碑。
碑文龙飞凤舞地刻着美团订单:
“超时送达费:秦家祖宅三座”
“支付方式:项上人头”
“配送员:美团剑仙吕青”
那方刻着美团订单的青铜剑碑,并非破空飞来,而是如同从秦家祖宅地脉中“生长”出来一般,无声无息地矗立在秦灭霸品茶的“听涛轩”窗外。
青苔未染,露水未沾,仿佛它亘古以来就立在那里,嘲笑着秦家引以为傲的千年防御大阵。
“咔——嚓!”
秦灭霸手中那只温养了八百年的“凝神玉盏”瞬间化为齑粉,滚烫的灵茶混着粉末从他指缝间滴落,在名贵的紫檀木地板上灼出嗤嗤白烟。
他脸上的从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岩浆喷发前的死寂。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寒光炸裂,仿佛有亿万冰针在瞳孔深处凝结、旋转。
“谁——干——的——?!”
一声低吼,并非咆哮,却如同九幽寒风吹过祖宅每一个角落。
恐怖的化神威压轰然爆发,听涛轩的琉璃瓦片簌簌作响,方圆百丈内的仆役、护卫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胸口,修为稍弱者首接口喷鲜血昏死过去。
整座秦家祖宅,瞬间笼罩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与冰寒之中。
“护山大阵呢?!巡天镜呢?!值守长老呢?!都死了吗?!”秦灭霸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棱,
“一个外人!一个金丹期的小杂种!把这么个玩意儿插到了本座窗外!你们告诉我,他是怎么进来的?!”
他猛地站起身,宽大的玄色锦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一步踏出,身影己出现在祖宅上空。
庞大的神识如同狂暴的潮汐,瞬间席卷祖宅的每一个角落——亭台楼阁、密室暗道、阵法节点、甚至灵兽的巢穴、仆役的床底……纤毫毕现,无所遁形!
“搜!给本座掘地三尺!翻遍每一寸砖瓦!查清所有阵法记录!所有今日当值者,全部拿下!搜魂!”
秦灭霸的声音在祖宅上空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毁灭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