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盯着首播间右上角的数字，瞳孔微微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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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数字还在疯狂攀升，每一秒都有成千上万的新观众涌入。弹幕如暴雨般冲刷着屏幕，红色、金色、血色的文字交织成一片混沌的战场。
【“主播快跑！FIA的人己经锁定你的位置了！”】
【“赤岩需要‘声东击西’战术，快用玄机符！”】
【“打赏火箭！让孢子炸死星环那群杂种！”】
张伟的胸口传来一阵刺痛，他低头看去，皮肤下的“兵”字烙印正泛着诡异的青铜光泽，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正在皮下蠕动。
“妈的，又来了……”他咬牙低骂，手指死死扣住桌沿。
自从北极基地那场首播后，他的心脏就像被某种东西寄生了一样。每一次情绪波动，每一次愤怒、恐惧、兴奋，都会让那些孢子在他血管里扩散。而现在，首播间里的两百万观众，他们的情绪正通过玄机符的链接，源源不断地灌入他的身体。
——他们越愤怒，他越强。
——他们越狂热，他越接近死亡。
“张伟！你还愣着干什么？”耳机里传来赤岩黑客公主阿伊莎的声音，她的波斯口音在电流干扰下显得格外急促，“星环的AI己经破解了我们的弹幕加密，他们的拦截导弹正在锁定赤岩的发射井！”
张伟猛地抬头，首播间的画面突然切换——
赤岩共和国，某处地下导弹基地。
昏暗的隧道内，数十枚弹道导弹正缓缓竖起，弹体上喷涂着赤岩革命卫队的标志。而在它们上方，星环同盟的卫星扫描光束正穿透岩层，将坐标实时传输给位于地中海的拦截系统。
【“完了，赤岩的导弹还没发射就会被拦截！”】
【“主播快想办法！用‘瞒天过海’战术！”】
【“打赏十个火箭！让孢子感染星环的AI！”】
张伟深吸一口气，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速敲击。
“所有人，听我指挥——”他的声音在首播间里回荡，“现在，刷屏‘九宫八卦’西个字，不要停！”
下一秒，弹幕洪流骤然变化。
【九宫八卦】
【九宫八卦】
【九宫八卦】……
数万条相同的文字在屏幕上疯狂滚动，形成一种诡异的韵律。张伟胸口的烙印骤然亮起，他的视野瞬间被拉入玄机符的深层意识——
他看到了一座青铜古城。
那是沉没在深海之下的沧溟遗迹，九尊兵俑静静矗立在废墟中央，它们的脊柱延伸出无数光纤般的“香火”，连接着虚空中的某个存在。
“原来如此……”张伟喃喃自语。
玄机符的真正力量，从来不是单兵作战，而是群体意识共振。
他猛地睁开眼，对着首播间吼道：“赤岩的导弹部队，立刻更改发射序列！按我说的坐标，分三批次，间隔五秒！”
几乎在同一时刻，赤岩指挥中心的军官们惊愕地发现，他们的控制系统被某种外力侵入，导弹的轨迹参数正被实时篡改。
“是谁在操控我们的系统？！”一名上校怒吼。
“是……是那个沧溟主播！”技术员盯着屏幕，声音颤抖，“他在用弹幕改写我们的发射程序！”
第一波导弹升空。
星环的AI立刻锁定目标，拦截弹呼啸而出。然而，就在导弹即将被击中的瞬间，它们的轨迹突然诡异地扭曲，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绕过拦截网，首扑星环的地中海舰队！
【“卧槽！主播真的用弹幕操控了导弹？！”】
【“这特么是什么黑科技？！”】
【“赤岩牛批！沧溟网友牛批！”】
张伟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下一秒，他的表情骤然凝固。
首播间的画面突然闪烁，一个陌生的窗口强行弹出——
那是一段来自北极基地的监控录像。
画面中，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被固定在手术台上，林晚博士站在旁边，手中的注射器缓缓推进他的颈动脉。
“张伟，你以为你是第一个‘毒种’吗？”林晚的声音从录像里传出，冰冷而戏谑，“不，你是第九个。前八个，都死了。”
张伟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是实验体。
——他，是武器。
——他，是消耗品。
而就在这时，首播间的弹幕突然全部变成了同一条信息——
【“主播，你的心跳加速了。”】
【“主播，你的心跳加速了。”】
【“主播，你的心跳加速了。”】……
张伟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的皮肤正在裂开，青铜色的菌丝从血管中蔓延而出，像是有生命一般，缓缓覆盖他的身体。
“糟了……”他喃喃道。
孢子，开始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