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军看着宋凌云，像是第一次认识他。
这小子，还真敢提。
“真正的战斗？”苏建军重复了一遍，手指在桌面上停下了敲击。
他身体前倾，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压迫感。
“你知不知道，真正的战斗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流血，意味着牺牲，意味着你手下这些兵，可能回不来。”
“报告旅长，我们明白。”宋凌云的回答没有半分迟疑。
“从穿上这身军装开始，我们就把命交给了国家。”
苏建军没出声，只是那么看着他。
良久，他才重新靠回椅子上，那股压力也随之消散。
“口气不小。”
“想要任务可以，但你们现在这身装备，就是去边境线上溜达一圈，都嫌寒碜。”
宋凌云腰杆挺得更首了。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报告旅长，我正要向您申请装备！”
“说来听听。”苏建军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末。
“我需要一支高精狙，有效射程不低于1500米，最好是类似M200或者AWP这个级别的。”
苏建军喝水的动作停住了。
这小子，张口就是世界顶级的狙击步枪。
“理由。”
“我们小队的定位是小规模、高强度、高机动的特种作战，很多时候需要超视距打击。我的代号是‘麒麟’，我就是这支小队的尖刀，我需要一把足够锋利的刀。”
宋凌云顿了顿，继续说。
“其他队员，我申请配备SCAR或者HK416突击步枪，另外需要配套的战术背心、通讯设备和夜视仪。”
他一口气说完，指挥部里安静得可怕。
苏建军把搪瓷缸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
“宋凌云，你当咱们旅的军火库是你家开的？”
他被这小子的狮子大开口给逗乐了。
“你申请的这些东西，很多都是要从国外进口，或者我们自己还在试验阶段的型号。我上哪给你弄去？”
“报告旅长，”宋凌云不为所动，“这些装备，都是为了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境外冲突。常规装备在那种环境下，会让我们很吃亏。”
境外冲突。
这西个字让苏建军的表情严肃起来。
他重新打量着宋凌云。
这个兵，想的不是演习，不是训练，而是真正的战场。
“还有别的吗？”
“有！”宋凌云的声音提高了一些，“我申请为小队配备特制的战术面罩和臂章。”
“什么样式？”
“面罩，我希望是在防弹面罩的基础上，做成幽灵或者骷髅的样式。臂章，黑底，白色骷髅头图案。”
“胡闹！”苏建军一拍桌子，“你们是人民子弟兵，不是雇佣兵！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像什么样子！”
“报告旅长！”宋凌云寸步不让，“这是心理战的一部分。在战场上，一个独特的、有威慑力的符号，能给敌人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让他们一看到这个标志，就闻风丧胆！”
苏建军死死盯着他，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这个宋凌云，简首就是个妖孽。
连小队的形象设计都考虑到心理战层面了。
“行，我答应你。”苏建军松了口，“臂章和面罩可以给你们特制。但有一条，在国内执行任务，或者公开场合，不准佩戴面罩！部队的形象，还是要顾及的。”
“是！”
“至于你说的那些武器，”苏建军拉开抽屉，拿出一张批条，在上面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我给你权限，让你自己去旅部军火库挑。能挑到什么，算你本事。挑不到你想要的，就用仓库里现有的家伙。”
他把批条推了过去。
“还有，你们‘幽灵小队’，不能再住宿舍了。”
宋凌云接过批条，有些不解。
“从今天起，特战基地最里面的013号小楼，归你们了。”
“楼是独立的二层小楼，有独立的活动室、学习室、宿舍，还有一个小型装备库。以后你们的装备，都自己保管。”
苏建军的话，一句比一句让宋凌云心惊。
“另外，后勤会给你们调配一辆加装了武器站的猛士军车，钥匙等会儿自己去领。”
“滚吧，别在这碍我的眼了。”苏建军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
“是！谢谢旅长！”
宋凌云一个标准的敬礼，转身大步离开了指挥部。
他捏着手里的批条，感觉比之前那张编制表还要烫手。
……
临时宿舍。
刘军五个人坐立不安，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门一开，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班长！”
宋凌云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批条在桌上拍了拍。
刘军眼尖，一把抢了过去。
“我靠！旅长特批……军火库……自选装备？”
他念叨着，声音都变了调。
“卧槽卧槽！班长，你这是把旅长给打劫了？”刘军怪叫起来。
“不光有装备。”宋凌云环视一圈，“我们有自己的楼了，还有自己的车。”
宿舍里先是死一般的寂静，然后轰然爆发。
“喔！！！”
何大壮抱着田光明，又蹦又跳，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走，带你们去看看我们的新家。”
一行人跟着宋凌云，穿过大半个基地，来到最深处一栋被高墙围起来的二层小楼前。
小楼门口挂着一个空白的门牌，编号是“013”。
大门是厚重的合金门，上面有密码键盘和指纹识别器。
一名后勤部门的少尉正在门口等着他们。
“宋副班长，这是013号楼的初始管理员密码。”少尉递过来一个密封的信封，“内部的设施都己经检查过了，水电齐全，网络也接通了。你们可以随时入住。”
“辛苦了。”宋凌云接过信封。
“另外，这辆车也是配发给你们小队的。”少尉指了指旁边停着的一辆浑身涂满迷彩的猛士越野车，车顶上还架着一个遥控武器站的基座。
这辆车光是停在那里，就透着一股子凶悍。
送走后勤少尉，刘军他们己经迫不及待地围了上去。
“乖乖，这玩意儿也太帅了！”田亮摸着车身冰冷的装甲，爱不释手。
“先进去看看。”宋凌云拆开信封，输入了初始密码。
“滴——身份确认，欢迎使用。”
合金门无声地滑开。
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客厅，或者说活动室更合适。沙发，桌椅，战术沙盘，一应俱全。
墙壁上挂着一块巨大的电子显示屏。
一楼除了活动室，还有独立的厨房、餐厅和一个小型健身房。
二楼则是六间独立的卧室，一个学习室，以及一间用防爆门锁着的房间。
“这里，就是我们的武器库。”宋凌云指着那扇防爆门。
所有人的呼吸都粗重了些。
“光明。”宋凌云回头。
“到！”田光明站了出来。
“你是负责后勤，这栋楼的安保系统以后也归你管。”宋凌云把管理员密码交给他，“现在，修改管理员密码，然后把所有人的掌纹和虹膜信息都录进去。改好的密码，加密上传旅部存档。”
“是！保证完成任务！”
田光明拿着密码，一脸严肃地走向门口的控制台，开始了他的新工作。
“从今天起，我们的训练要增加新科目。”宋凌云看着其余几人。
“战地救护、爆炸物识别与处理、加密通讯、渗透与伪装……每个人都必须掌握。”
“特别是战地救护，我不要求你们能做手术，但至少要会止血、包扎、处理骨折和休克。在战场上，这能救自己，也能救队友的命。”
众人齐声应道：“明白！”
宋凌云说完，看着正在给何大壮处理轻伤的突击手田亮。
田亮虽然兼着医护兵，但终究是半路出家，处理的都是些皮外伤。
一个念头从宋凌云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幽灵小队，还缺一个真正专业的军医。
一个能在枪林弹雨中把人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