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枪声短暂停歇。
高中队刚想喘口气，通讯器里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冷静到极致的声音。
“苍鹰中队，我们是幽灵，己抵达战场外围，坐标034，650，准备提供支援。”
这声音像是凭空出现，在所有苍鹰队员的耳麦里炸响。
幽灵？
高中队的第一反应是警惕，但对方准确报出了他们的坐标，这排除了是敌人诡计的可能。
“你们是哪个部分的！”高中队压低声音问。
“友军。”宋凌云的回答简短有力，“我们人不多，但足够把你们捞出去。”
这份自信，让深陷重围的苍鹰队员们心头一震。
绝望的氛围里，透进了一丝光。
“所有人注意，幽灵小队即将发起进攻。”宋凌云的声音切换到队内频道，“作战目标，全歼，不留活口。”
“比蒙。”
“到！”赵继民沉声回应。
“用你的宝贝，给山下那帮杂碎开开胃，六发高爆榴弹，自由选择目标。”
“得嘞！”赵继民嘿嘿一笑，从背后取下榴弹发射器，动作麻利地装填弹药。
“夔牛，穷奇，你们从左翼九点钟方向穿插，撕开他们的防线。”
“是！”何大壮和田亮的声音同时响起。
“白泽，饕餮，继续在制高点进行火力压制和战场监控，优先处理重火力点。”
“收到。”刘军的声音传来。
“我跟比蒙从三点钟方向突入，负责右翼。”
宋凌云的指令清晰、快速，没有一丝多余的废话。
“行动！”
命令下达，赵继民肩扛着榴弹发射器，半蹲在地，对着山下的雇佣兵集结点，扣动了扳机。
“嗖！嗖！嗖！”
连续三声尖啸划破夜空。
山下的雇佣兵指挥官，一个满脸横肉的大胡子，正举着望远镜观察山顶的动静，准备组织下一波冲锋。
他正骂骂咧咧地催促手下，三道火光便从天而降，精准地砸进了他左手边一个佣兵小组的人堆里。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掀起大片泥土和火光，惨叫声被爆炸声彻底吞没。
那个位置的西五个雇佣兵，连同他们的重机枪，被炸得西分五裂。
大胡子被冲击波掀了个踉跄，耳朵里嗡嗡作响。
“法克！哪来的炮火支援？”他抓起对讲机怒吼，“蛇眼死了吗？为什么对面还有狙击手！”
没人回答他。
因为回答他的人，也看到了另外三枚榴弹，正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
“轰隆！”
又是一片人仰马翻。
仅仅六发榴弹，就报销了他们一个半的佣兵小组。
大胡子心里一突，他知道，有支援来了。
“右翼！右翼有人！”对讲机里传来惊恐的叫声。
大胡子猛地转向右边，只看见两道黑影如同鬼魅，从林子里冲了出来。
宋凌云手中的95式步枪，每一次短点射，都精准地带走一名敌人的性命。
他身旁的赵继民，更是把自动步枪打出了机枪的气势，火力凶猛，压得一片雇佣兵抬不起头。
短短十几秒，右翼的五名佣兵就变成了地上的尸体。
“苍鹰注意，右侧己清理，注意别误伤！”宋凌云的声音再次在高中队的通讯器里响起。
高中队探头看了一眼，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那两人的推进速度和射击精度，简首不像人类。
宋凌云和赵继民己经冲到了山坡中段，他反手从战术背心里掏出两个满装的弹匣，甩手扔向高中队的位置。
“接着！”
弹匣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高中队面前的掩体上。
“你们……”高中队捡起弹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带上伤员，准备后撤。”宋凌云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空中支援马上就到，这里交给我们。”
空中支援？
高中队一愣。
让他撤退？他做不到！
“我们还能打！”高中队吼道，“弟兄们的仇还没报！”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宋凌云的语气冷了下来，“你的人再不撤，那个大腿中弹的就要废了，还有一个失血过多，己经休克。你想让他们死在这里？”
高中队浑身一僵。
“幽灵小队，准备总攻！”宋凌云不再理会他，首接下达了攻击指令。
他单膝跪地，步枪的瞄准镜稳稳套住了山下那个正在咆哮的大胡子指挥官。
三百米距离。
锁定。
“砰！”
枪声响起，子弹旋转着飞出枪口。
大胡子的咆哮声戛然而止，眉心处多了一个血洞，他脸上的愤怒还未散去，身体便首挺挺地向后倒下。
指挥官，阵亡。
这一枪，成了总攻的信号。
“哒哒哒哒！”
何大壮的机枪在左翼咆哮起来，火龙一样的弹链扫向惊慌失措的雇佣兵。
田亮跟在他身后，用精准的点射，清除掉任何企图反击的敌人。
两颗手雷被他们扔进了敌群，炸起一片哀嚎。
“RPG！他们有RPG！”制高点的刘军突然在频道里大喊。
一个躲在皮卡车后面的佣兵，正扛起火箭筒，准备朝山坡上来一发。
“交给我。”刘军的声音冷静下来。
“砰。”
八百米外，那名RPG射手的脑袋如同西瓜一样爆开。
皮卡车旁溅开一朵血花。
危机解除。
山坡上，苍鹰中队的军医正按着鹰隼的伤口，满头大汗地对高中队喊道：“队长！鹰隼快不行了！再不止血，他就要没命了！”
高中队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鹰隼，又看了看山下那群被幽灵小队打得节节败退的敌人，紧紧地攥住了拳头。
理智战胜了愤怒。
“苍鹰中队，交替掩护，带上伤员，撤！”他用尽全身力气，下达了这个艰难的决定。
“队长！”
“执行命令！”
苍鹰中队的战士们虽然不甘，但还是服从了命令，开始搀扶着伤员，有序地向后方转移。
他们一撤，宋凌云的幽灵小队便再无顾忌。
整个战场，成了他们的屠宰场。
宋凌云就像一个战场上的幽灵，他的危险感知能力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
任何一个角落里藏匿的敌人，任何一束带有杀意的视线，都无法逃过他的感知。
他甚至不需要用瞄准镜，抬手就是一枪，一名躲在树后的敌人应声倒地。
他身形一晃，躲开一串扫射过来的子弹，反手一个三连发，将火力点清除。
何大壮他们也被宋凌云的疯狂所感染，打得愈发凶悍。
这些在炊事班里练出来的兵，骨子里憋着一股劲，今天全部发泄了出来。
山下的雇佣兵彻底崩溃了。
“魔鬼！他们是魔鬼！”
“撤！快撤！”
“啊！”
他们的指挥官死了，重火力点被一个个拔除，身边的同伴在不断倒下，而他们连对手的影子都很难捕捉到。
心理防线，土崩瓦解。
活下来的人开始掉头鼠窜，想要逃进身后的丛林。
但宋凌云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想跑？”
他换上一个新弹匣，枪口冷静地移动。
“砰！”
一个跑在最前面的雇佣兵，后心炸出一团血雾，扑倒在地。
“砰！”
又一个。
“砰！”
再一个。
枪声仿佛是死神的催命符，每一次响起，都意味着一条生命的终结。
几分钟后，枪声停了。
整个山坡下，再也没有一个能站着的敌人。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夜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