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军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他手指间夹着那份文件，指尖在“S级强化方案”几个字上点了点。
嘴角那抹弧度，怎么都压不下去。
“宋凌云，你这个臭小子。”
“秦建业要是知道你的‘协同训练’是这个意思，怕是要扛着火箭筒来找我。”
苏建军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
“让宋凌云过来一趟。”
没过多久，一身作训服的宋凌云敲门进入，身姿笔挺。
“首长，您找我？”
苏建军把文件丢在桌上。
“解释解释，什么叫‘让秦建业和他的猎鹰突击队，深刻理解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报告首长，字面意思。”
宋凌云回答得面不改色。
苏建军被他噎了一下，好气又好笑。
“我问你，你有几成把握？”
“报告首长，这次行动，不是演习。”
宋凌云的回答出人意料。
“猎鹰突击队正在与一个代号‘ 水蛇’的境外安保公司，进行一场模拟对抗。”
“地点，东南市郊的一座废弃化工厂。”
“秦旅长想用这次高强度的对抗，筛选出他心目中的兵王。”
苏建军的表情严肃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要去人家的实战对抗里抢人？”
“是。”
“胡闹！”苏建军一拍桌子，“这是极度危险的行为！一旦被‘ 水蛇’的人发现，他们可不会管你是什么协同训练，子弹不长眼！”
“所以我需要授权。”宋凌云说，“幽灵小队全体成员，都己写好遗书。”
办公室里的空气凝固了。
苏建军盯着宋凌云看了很久，最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你小子，从炊事班出来，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需要什么支持？”
“两个特战排，在外围负责封锁和接应。空天侦察力量，需要实时共享‘ 水蛇’所有人员的动态。另外，我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临时中转基地。”宋凌云对答如流，显然早有腹案。
“我全批了。”苏建军大手一挥，“记住，我不要伤亡报告，只要凯旋的消息。”
“是！”
……
与此同时。
猎鹰突击队的临时营地里，秦建业正对着一群全副武装的菜鸟训话。
他身边的杨鹏易，则在和一个穿着城市迷彩服的中年男人交谈。
那男人气质精悍，太阳穴高高鼓起，正是“ 水蛇”安保公司的现场指挥官。
“秦旅长，这次的剧本，我们可是下了血本。”中年男人笑道，“警方那边也全力配合，现场的资料，足以以假乱真。”
“就是要这样，才能练出真正的精兵。”秦建业很满意。
他看向队伍里的江晨辉，心里一片火热。
这小子，就是他为猎鹰准备的未来王牌！
这次行动，代号“ 捕蛇”。
就是要把这群菜鸟当成诱饵，丢进最残酷的环境里，引出藏在暗处的“狼”。
活下来的，才有资格成为真正的猎鹰。
……
幽灵小队的战备室内，气氛有些古怪。
何大壮正捏着鼻子，跟着耳机里的录音，费劲地念着。
“Hello, who are you? ”
他的发音带着浓重的乡土气息，听得旁边的王彦兵首咧嘴。
“我说大壮，你这说的哪国鸟语，联合国听了都得派翻译来。”
“去你的！”何大壮急了，“队长让练的，说这次用得上。”
另一边，刘军正在给所有人分发新的装备。
那是一套深灰色的作战服，款式从未见过，面料也极为特殊。
最引人注目的，是全新的战术面具。
不是之前的鬼神脸谱，而是一种纯黑色的金属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线条冰冷，充满了非人的压迫感。
“队长，这身行头，也太拉风了吧？”田光明摸着新衣服，爱不释手。
“这是最新的石墨烯复合材料作战服，能有效降低红外特征。”宋凌云调试着自己的装备，“行动时，我们代表的不是龙国军人。”
“而是第三方，不明武装人员。”
所有人心里都是一凛。
他们明白，这意味着，一旦暴露，他们将不会得到任何承认和支援。
他们将是真正的“幽灵”。
夜幕降临。
东南市郊，废弃化工厂。
“各单位注意，目标己进入厂区，重复，目标己进入厂区。”
秦建业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
江晨辉握紧了手里的钢枪，手心全是汗。
根据刚刚警方通报的“案情”，这座化工厂里，盘踞着一伙穷凶极恶的武装毒贩，他们手上还有人质。
而他们这批菜鸟的任务，就是作为第一波攻击力量，强行突入，为后续的苍鹰突击队打开缺口。
说白了，就是炮灰。
“我不明白，”江晨辉终于还是没忍住，在队内频道里低声质问，“为什么要用我们去进行无谓的牺牲？这不符合战术原则！”
“闭嘴！江晨辉！”秦建业的声音如同寒冰，“这是命令！在战场上，你没有质疑的权利！”
“我保留向上级申诉的权利！”江晨辉倔强地回了一句。
通讯频道里一片死寂。
秦建业气得差点把手里的对讲机捏碎。
也就在这时。
距离化工厂二十公里外的高空，一架没有任何标识的运输机，打开了后舱门。
凛冽的夜风灌了进来。
“检查装备！”宋凌云的声音在风中清晰可辨。
“白泽，OK！”
“夔牛，OK！”
“朱雀，OK！”
“饕餮，OK！”
……
“玄武，OK！”
所有人都换上了那身冰冷的行头，戴上了非人的黑色面具。
宋凌云站在舱门口，看着地面上那座亮着几盏灯的化工厂。
“记住，我们的目标，不是‘毒贩’，也不是‘人质’。”
“我们的目标，是秦旅长最看重的那几棵‘白菜’。”
“尤其是那个叫江晨辉的，我要活的。”
“幽灵，行动！”
话音落下，七道黑影，如同鬼魅，依次跃出舱门，消失在深沉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