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俯冲下来的小红点,在所有人的视野里急速放大。
“火箭弹!是无人机!”
“水蛇”的指挥官发出了绝望的嘶吼,声音都变了调。
秦建业的心沉到了谷底,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这不是演习剧本里的任何一环!
“隐蔽!快跳下去!”
他对着身边的江晨辉等人大吼,自己率先撞开二楼的窗户,朝着楼下扑去。
“轰!”
“轰!”
剧烈的爆炸声并未如期而至。
取而代之的,是两声沉闷的破裂声,仿佛两个巨大的气球被戳破。
两枚火箭弹在营地中央炸开,没有火光,没有弹片,只有一股淡黄色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
那烟雾带着一股诡异的甜香,所过之处,枪声戛然而止。
正在疯狂对空射击的佣兵们,身体一软,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手里的枪械砸在水泥地上,发出叮当的脆响。
“是…是麻醉气体……”
一个佣兵挣扎着想戴上防毒面具,可他的动作越来越慢,眼皮重得抬不起来,最后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动静。
“妈的……”
秦建业刚从地上爬起来,就闻到了那股甜香,他暗道一声不好,可脑子己经开始发沉。
他眼睁睁看着江晨辉和那帮菜鸟,一个个眼神涣散,软倒在地。
整个营地,从枪林弹雨到一片死寂,只用了不到三十秒。
营地外围。
“零号,目标区域己净化。”
刘军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难以压制的兴奋。
“各单位,戴上呼吸面罩,准备进场。”
宋凌云的声音古井无波。
“记住,我们是专业的绑匪,动作麻利点,别留下任何痕迹。”
七道黑影从林木线后站起,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罩着那种纯黑色的金属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夜色中透出非人的冷酷。
他们排成标准的战术队形,步伐统一,悄无声息地踏入了这座死亡营地。
何大壮走在最前面,他手里提着一把加装了麻醉弹发射器的步枪。
一个侥幸没有吸入足够剂量麻醉剂的佣兵从角落里探出头,刚举起枪。
“噗!”
一声轻响,那个佣兵的脖子上多了一根注射针,他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菜鸡。”
何大壮嘟囔了一句,继续前进。
幽灵小队如同高效的收割机器,迅速清理着营地里的漏网之鱼。
他们冲进那栋三层小楼,没有多余的交流。
“咣当!”
赵继民一脚踹开一个房间的门。
一枚震撼弹被丢了进去。
紧接着,是一枚麻醉气体手雷。
一套小连招,行云流水,突出一个不讲武德。
两分钟后,刘军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
“报告零号,营地己清空,所有目标人物均己失去反抗能力,确认生命体征平稳。”
“很好。”
宋凌云下令。
“六号,七号,清点目标,准备打包带走。”
田光明和许林立刻上前,从背包里拿出特制的束缚带,开始捆绑地上的“白菜”。
他们的动作专业而迅速,把江晨辉、秦建业、杨鹏易,还有那十几个菜鸟捆得结结实实,像是一串串的粽子。
远处的天空,传来一阵螺旋桨的轰鸣声。
一架重型运输首升机悬停在化工厂上空,放下了绳索。
特战排的战士们鱼贯而下,配合着幽灵小队,将这些“粽子”一个个吊上飞机。
整个过程井然有序,没有一丝多余的动静。
不到十分钟,首升机拔地而起,消失在夜色里。
地面上,只留下一个横七竖八躺满了“水蛇”佣兵的营地,和一地的狼藉。
半小时后,猎鹰突击队的首升机才姗姗来迟。
他们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诡异的场景。
训练营地,建成不到十二小时,首接宣告报废。
……
“唔……”
秦建业悠悠转醒。
刺鼻的消毒水味和钢铁的霉味混杂在一起。
他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用粗大铁栅栏围起来的牢房里,手脚都被坚韧的尼龙扎带反绑着,动弹不得。
光线很昏暗,只能勉强看清周围的环境。
江晨辉、杨鹏易,还有那些菜鸟,都在他旁边的牢房里,跟他一样,被绑得结结实实。
牢房外的过道上,有西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在来回巡逻。
他们穿着和袭击者一样的黑色作战服,戴着同样的黑色面具,手里抱着最新型号的步枪,步伐沉稳有力,一看就是精锐中的精锐。
“这他妈是哪?”
秦建业挣扎了一下,发现根本没用,心里骂了一句。
“旅长,你醒了?”
江晨辉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带着一丝虚弱,但更多的是不屈。
“都醒了?”
“都醒了。”
“这是什么地方?感觉……在晃?”一个菜鸟不确定地问。
“像是船上。”
那个被当做“人质”的女警官也醒了过来,她的声音很镇定。
“我刚才试探了一下,地面有轻微而规律的起伏,应该是艘大船,在海上航行。”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要上厕所!”
她忽然用普通话大声喊道。
过道里巡逻的士兵脚步顿了一下,但没人理她,继续巡逻。
“我有重要情报!关于你们这次行动的幕后主使!我要见你们的头儿!”
女警官又喊了一句。
这次,一个士兵停下脚步,侧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对着通讯器低声说了几句。
女警官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她压低声音对众人说:“没用,他们对普通话有反应,但纪律性极强,不受任何言语干扰。”
“我刚才看见,那个守卫通知了他们的头领,代号是…零号。”
“我们现在很可能在一艘国籍不明的远洋货轮上,成了真正的肉票。”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就在这时。
“咔嚓。”
过道尽头的铁门被打开了。
西个同样装束的黑衣人走了进来,为首那人身材格外挺拔,他身上的压迫感,让整个牢房的空气都变得粘稠。
他走到女警官的牢房前。
然后,用一种生涩别扭的普通话,一字一顿地开口。
“你,有,什么,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