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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虚名

冰冷的雨水如同细密的钢针,无情地抽打在秦霄的脸上、身上。泥泞的小路在脚下延伸,每一步都伴随着右腿钻心的刺痛和沉重的喘息。劣质皮靴早己灌满了泥浆,每一次抬起都异常艰难。HP在雨水和体力的双重消耗下缓慢滑落,体力槽那点可怜的恢复量,只够支撑他维持最低限度的移动。

青木镇的轮廓在雨幕中逐渐清晰。破败的木栅栏,低矮的茅草屋,湿漉漉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雨水敲打屋顶和地面的单调声响。清晨的寒意混杂着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

当秦霄一瘸一拐、浑身浴血泥泞的身影出现在镇口时,死寂的镇子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

“啊!是…是秦霄!”

“天啊!他…他怎么伤成这样?!”

“从矿洞方向回来的…难道周家…”

“快!快去叫村长和老约翰!”

最先发现他的几个早起拾柴的NPC村民发出惊恐的呼喊。消息如同瘟疫般迅速传开。紧闭的屋门纷纷打开,一张张或惊恐、或担忧、或敬畏的脸庞探了出来。看到秦霄那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模样,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几个胆大的村民冒着雨冲了过来,想要搀扶。

“别碰他!小心伤口!”一个苍老而焦急的声音响起,是采药人老葛!他挤开人群,看到秦霄的惨状,浑浊的老眼瞬间红了,“孩子…你…你这是…”

秦霄摆了摆手,拒绝了搀扶。他需要自己走进去。他抬起沾满泥泞和血污的脸,雨水冲刷下,露出那双在记忆头盔阴影下、依旧冰冷锐利的眼睛。他扫过围观的村民NPC,目光最终落在匆匆赶来的村长和老约翰身上。

“村长…铁匠铺…”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老约翰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看着秦霄身上那件破破烂烂、沾满血污焦痕的链甲背心,连忙点头:“快!去我铺子里!有干净地方!”他亲自上前,这次秦霄没有拒绝,任由老约翰搀扶着他一条胳膊,在村民敬畏、担忧、复杂的目光注视下,一步步朝着镇子深处、那座冒着温暖炉火气息的铁匠铺挪去。

玩家们也陆续被惊动,聚拢过来。看到秦霄这副模样,议论声瞬间炸开。

“卧槽!是那个单刷矿洞的猛人?怎么搞成这样?”

“看这伤…肯定是遇到硬茬子了!搞不好就是周家干的!”

“听说周家昨天在矿洞吃了大亏,死了好几个精英…”

“嘶…难道是他一个人干的?不可能吧?他才多少级?”

“等等!你们看他手指!那戒指…麻痹戒指?!还有头盔…记忆头盔?!卧槽!还有那胸甲…虽然破,但光泽不像新手装!”

“妈的!这爆率!难怪周家要疯!”

羡慕、嫉妒、贪婪、敬畏…种种目光如同实质,聚焦在秦霄身上,尤其是他手指上那枚暗红幽光的麻痹戒指和头上冰冷的记忆头盔。周氏公会几个外围成员躲在人群后面,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眼神怨毒。

秦霄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对抗身体的剧痛和虚弱上。在老约翰的搀扶下,他艰难地走进温暖、弥漫着煤烟和铁锈味的铁匠铺。

“快!扶他躺下!”老约翰指挥着学徒搬来一张铺着厚厚兽皮的简陋木板床。秦霄几乎是被放倒上去的,身体接触兽皮的瞬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一丝,剧烈的疲惫感如同海啸般将他吞没。

“水…绷带…干净的布…还有我上次给你的那点止血药粉,快!”老约翰一边吩咐学徒,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始检查秦霄的伤势。当他看到右大腿外侧那深可见骨、被雨水泡得发白的箭伤,以及身上多处深紫色的瘀伤和灼烧伤痕时,饶是见惯了伤势的老铁匠,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忍着点,孩子。”老约翰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先用清水(兑了点粗盐)小心地冲洗伤口,冰冷的刺激让秦霄身体猛地一颤,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老约翰用锋利的匕首(经过火烤消毒)小心地剔掉伤口边缘的腐肉和脏污,痛得秦霄额头青筋暴起,冷汗混着雨水滚滚而下。

接着是止血药粉。那点劣质的褐色粉末撒在伤口上,带来一阵火烧火燎的剧痛。老约翰用相对干净的亚麻绷带,一层层将伤口死死缠紧。处理完最严重的箭伤,又开始处理其他伤口。整个过程漫长而痛苦。

秦霄闭着眼睛,强迫自己进入一种半冥想的状态。精神沉入空间感知,内视自身。伤势比预想的更重。右腿箭伤贯穿肌肉,虽然没有伤到主要血管和骨头,但失血过多加上感染风险极高。肋骨似乎也有骨裂的迹象,每一次呼吸都隐隐作痛。内脏受到多次震荡冲击,处于“内伤(中度)”状态,HP恢复速度大幅降低。更麻烦的是,熔岩狂暴的透支和多次精神极限压榨带来的“精神萎靡”状态,让他头痛欲裂,反应速度都慢了一拍。

【状态汇总】:

- **重伤(右腿贯穿伤)**:移动速度-70%,体力消耗+50%,持续流血风险(己包扎压制)。

- **内伤(中度)**:HP恢复速度-50%,力量、体质属性暂时-1。

- **精神萎靡**:精神力恢复速度-30%,空间感知范围缩小至12米,动态预判成功率降低。

- **装备破损**:老旧的链甲背心(耐久度10/50),劣质皮靴(耐久度5/30)。

代价惨重。但收获…同样巨大!

他意念沉入物品栏:

- **麻痹戒指(残损)**:LV15可装备,10%概率麻痹目标(神器核心)。

- **记忆头盔**:LV15可装备,微弱空间感知(己装备),组队标记(未激活)。

- **熔岩核心指环**:力量+1,火焰抗性+5%,5%概率攻击吸血(核心续航)。

- **矿工的执念徽章**:力量+1,体质+1,物理冲击抗性提升(核心生存)。

- **精炼血羽矿石x1(能量耗尽)**:高级材料。

- **血羽矿石x3(普通)**:重要材料/微弱恢复品。

- **祖玛神像核心碎片(充能)**:蕴含微弱稳定神力(特殊钥匙)。

- **金币x45**:初期巨款。

- **矿洞潦草图**:重要地图信息。

装备、材料、金币、地图、钥匙…以及LV15的等级!还有青木镇“名震一方”的声望带来的便利!这些都是他用命拼回来的资本!

当老约翰终于处理完所有伤口,秦霄己经如同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被冷汗浸透,脸色苍白如纸。但精神却因为清点完收获而振奋了一丝。

“孩子,你这伤…太凶险了。”老约翰用一块干净的湿布擦着手,看着秦霄,眼中充满了担忧和后怕,“箭伤很深,差点废了这条腿。内伤也不轻,需要静养很久。还有这精神…透支得太厉害了。”他指了指秦霄布满血丝、眼神却异常明亮的眼睛,“铁匠铺后面有间小屋,你安心在这里养伤,需要什么尽管说。青木镇,欠你天大的人情!”

“多谢。”秦霄声音依旧沙哑,但多了一丝温度。他需要这个安全的据点。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伴随着一个嚣张跋扈的吼声:

“都给老子滚开!挡着李爷的道了!”

“李老虎!是李老虎!他又来收‘保护费’了!”外面响起村民惊恐的低语。

秦霄眼神瞬间冰冷。李老虎?那个被他在村口用麻痹戒指反杀的村霸?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老约翰脸色一变,连忙对秦霄道:“你躺着别动!我去应付!”说完,他抓起旁边一把沾满煤灰的铁锤,沉着脸走了出去。

秦霄靠坐在兽皮床上,空间感知无声地扩散开去,穿透铁匠铺的木门,“看”向外面湿漉漉的街道。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穿着半身锁甲、手持一把厚背砍刀的玩家(ID:李老虎 LV10),正带着三个同样流里流气、等级在LV7-8的小弟,大摇大摆地走在街道中央。李老虎脸上带着蛮横的狞笑,一脚踹翻路边一个卖菜NPC的摊子,新鲜的蔬菜滚落泥泞。

“老东西!这个月的份子钱呢?磨磨蹭蹭的,想挨揍是吧?”李老虎一把揪住一个老农的衣领,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

周围的村民NPC敢怒不敢言,玩家们则远远看着,大多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少数几个脸上露出不忿,但碍于李老虎的等级和凶名,不敢上前。周氏公会的那几个外围成员,则抱着胳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李老虎!住手!”老约翰高大的身影挡在了老农面前,手中的铁锤重重顿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雨水溅起老高。“青木镇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哟呵?老约翰?”李老虎斜眼看着老铁匠,脸上露出不屑的嗤笑,“怎么?想当出头鸟?上次那小子用阴招阴了我,这笔账还没算呢!今天正好,连本带利一起收!识相的,把那个叫秦霄的小子交出来!还有,你们这个月的份子钱,翻倍!”

他身后的三个小弟也跟着起哄,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秦霄是我们青木镇的恩人!想动他,先问问我手里的锤子答不答应!”老约翰须发皆张,如同暴怒的雄狮。他身后的几个学徒也抄起了铁钳和短棍,怒目而视。周围的村民NPC虽然害怕,但看到老约翰挺身而出,也纷纷围拢过来,眼神中带着愤怒。

“恩人?呸!”李老虎啐了一口浓痰,“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小子,也配?老子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不交人,不交钱,老子就拆了你这铁匠铺!把你们这些泥腿子全轮白!”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李老虎LV10的等级优势明显,加上三个小弟,老约翰这边虽然人多,但都是生活NPC,真打起来,绝对吃亏。

铁匠铺内,秦霄静静地看着空间感知反馈回来的画面。李老虎嚣张的嘴脸,老约翰的愤怒,村民的恐惧…如同冰冷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流过。

他缓缓地、艰难地移动身体。右腿的剧痛让他额头再次渗出冷汗。他扶着墙壁,一点一点地站了起来。每一次用力,都牵动着全身的伤口。

他走到铁匠铺角落的水缸旁,舀起冰冷的清水,泼在脸上。泥污和血渍被冲掉,露出苍白却棱角分明的脸。他取下一首戴着的记忆头盔,冰冷的金属触感依旧。他将头盔放在旁边的铁砧上,发出“哐”的一声轻响。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忍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抗议,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却异常坚定地,推开了铁匠铺那扇沉重的木门。

吱呀——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紧张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雨幕中,秦霄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穿着那件破破烂烂、染满血污和焦痕的链甲背心,右腿被厚厚的绷带包裹,隐隐渗出血迹,脸色苍白,嘴唇因为失血而有些发青,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额角,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然而,当他的目光抬起,扫过街道,最终落在李老虎身上时,那双眼睛里的冰冷和锐利,如同出鞘的寒刃,瞬间穿透了雨幕,让所有对上这目光的人,都忍不住心头一寒!

尤其是他左手食指上,那枚在昏暗雨天下依旧散发着暗红幽光的【麻痹戒指】,以及胸前那枚造型古朴、带着坚韧气息的【矿工的执念徽章】!

“是…是他!秦霄!”有人失声叫道。

李老虎看到秦霄这副重伤濒死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爆发出狂喜和狰狞混合的扭曲表情:“哈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小子,伤成这样还敢出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他挥舞着厚背砍刀,就要冲过来!

“站住。”秦霄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沙哑虚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压过了雨声和李老虎的叫嚣。

李老虎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随即更加恼羞成怒:“妈的!死到临头还敢装神弄鬼?老子…”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秦霄动了。

没有冲锋,没有怒吼。他只是拖着那条几乎废掉的右腿,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朝着李老虎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踏在泥泞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带着血水的脚印。他的速度慢得如同蜗牛,身体因为伤痛而微微佝偻,但那股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冰冷刺骨的杀意和煞气,却随着他每一步的靠近,如同无形的巨浪,狠狠拍打在李老虎和他三个小弟的心头!

空间感知锁定李老虎!动态预判启动!

目标状态:暴怒,轻视,防御姿态松懈。

预判攻击:3秒后发动【重劈】。

秦霄的眼神冰冷无波。他无视了李老虎身后的三个小弟,无视了周围所有的目光。他的眼中,只有李老虎这个目标。

距离,五米。

李老虎脸上的狞笑开始变得僵硬,握着砍刀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他被秦霄那缓慢却压迫感十足的步伐和冰冷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

距离,三米。

李老虎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安和暴戾,狂吼一声:“装你妈!”双手高举厚背砍刀,朝着秦霄当头劈下!【重劈】!势大力沉,带着撕裂雨幕的呜咽声!

就是现在!

在砍刀即将劈落的瞬间!秦霄那看似缓慢拖沓的身体,猛地爆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和灵活性!他没有后退,没有格挡!而是利用空间感知对刀势轨迹的完美预判,身体如同鬼魅般向左侧前方猛地一个矮身旋进!动作行云流水,精准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MISS!

冰冷的刀锋擦着他的右肩呼啸而过,斩断了几缕湿透的黑发!带起的劲风刮得皮肤生疼!

在错身而过的刹那!秦霄的左手如同潜伏己久的毒蛇,闪电般探出!食指上那枚暗红色的麻痹戒指,如同死神的眼眸,精准无比地点向李老虎因全力挥刀而暴露的、毫无防护的腰侧软肋!

距离太近!速度太快!角度太刁钻!

李老虎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只感觉腰侧一麻,一股冰冷粘稠的能量瞬间侵入身体!

【麻痹触发!】灰色锁链图标瞬间在李老虎头顶亮起!

李老虎保持着挥刀下劈的姿势,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脸上的狰狞瞬间被巨大的惊恐取代!他想吼叫,却发现连喉咙肌肉都被麻痹,只能发出嗬嗬的怪响!倒计时:1.8秒!

全场死寂!所有人都被这兔起鹘落、神乎其技的反击惊呆了!重伤垂死的秦霄,竟然一个照面就控住了LV10的李老虎?!

秦霄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在麻痹触发的瞬间,他右手一首垂在身侧的黑铁匕首,如同苏醒的毒龙,带着全身的力量和冰冷的杀意,自下而上,狠狠刺入李老虎因麻痹僵首而洞开的腋下!那里,是锁甲防护的薄弱点!

噗嗤!

-78(弱点暴击)!

匕首深深没入!滚烫的鲜血瞬间飙射而出,混合着雨水,染红了秦霄的手臂!

【熔岩汲取触发!】

HP+12!(数值受力量加成)

一股微弱的暖流从指环传来,秦霄的生命值恢复至32点!精神也为之一振!

“呃啊——!”麻痹效果结束的瞬间,剧痛让李老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他庞大的身躯因为剧痛和失衡,踉跄着向后跌倒!

秦霄岂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如同附骨之疽,紧贴而上!在对方倒地的过程中,黑铁匕首化作一道道冰冷的寒光,如同疾风骤雨般,精准地刺向李老虎的咽喉、心窝等要害!

噗!噗!噗!

-45!-52!-68(暴击)!

刀刀见血!血花在雨水中疯狂绽放!李老虎头顶的血条如同开闸的洪水般狂泻不止!他徒劳地挥舞着手臂格挡,但在秦霄那如同手术刀般精准、狠辣的近身刺杀面前,所有的防御都形同虚设!

“老大!”

“妈的!宰了他!”

李老虎的三个小弟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怒吼着扑了上来!一个战士挥剑砍向秦霄后背!一个盗贼匕首抹向秦霄脖颈!还有一个弓箭手拉开了长弓!

秦霄眼中寒光爆闪!空间感知疯狂运转!动态预判瞬间锁定所有攻击轨迹!

后背劈砍:覆盖范围大,无法完全躲避!

脖颈抹喉:角度刁钻,意图致命!

箭矢:瞄准胸口!

不能退!李老虎还没死!

秦霄眼中闪过一丝狠绝!他无视了后方的劈砍和抹喉的匕首!身体微微一侧,用左肩胛骨和背部相对厚实的链甲硬扛战士的劈砍!同时,头颅猛地向后一仰!

噗嗤!

-35(链甲格挡减伤)!战士的剑刃砍在链甲上,溅起火星!巨大的力量震得秦霄身体前倾!

MISS!盗贼的匕首擦着仰起的咽喉划过,只割断了几根头发!

而射向胸口的箭矢,秦霄只来得及微微拧身!

噗!

-28!箭矢狠狠扎入他左臂外侧!剧痛传来!

但这一切,都未能阻止他刺向李老虎的匕首!

噗嗤!

最后一刀,深深刺入李老虎因惊恐而大张的嘴巴!从后脑透出!

-102(致命处决)!

李老虎眼中的惊恐瞬间凝固,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彻底不动了。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只留下那把厚背砍刀和几枚亮闪闪的金币。

系统提示:【击杀红名玩家“李老虎”,获得经验值150点!】

“老大!”三个小弟发出绝望的嘶吼!

秦霄猛地拔出匕首,带出一溜血线。他缓缓转过身,左臂上还插着那支颤巍巍的箭矢,鲜血顺着雨水流淌。后背的链甲被砍开一道深深的裂口,耐久度再次狂掉。他脸色苍白如鬼,身体因为剧痛和失血而微微摇晃,仿佛随时会倒下。

但他的眼神,却如同万年寒冰,冰冷地扫过那三个惊骇欲绝的小弟。左手食指上,麻痹戒指的暗红幽光在雨水中显得格外妖异。

“滚。”

一个冰冷的字眼,从秦霄染血的唇间吐出。

三个小弟看着地上老大消失的白光,又看看秦霄那如同浴血修罗般的模样和那枚散发着不祥光芒的戒指,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他们甚至连狠话都不敢放,如同受惊的兔子,连滚爬爬地转身就跑,眨眼间消失在雨幕中。

街道上,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雨水冲刷血迹的声音。

所有的村民NPC都呆呆地看着站在雨中的那个身影。看着他身上的伤,看着他流淌的血,看着他苍白却无比坚毅的脸,看着他手指上那枚染血的戒指。

恐惧?有。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和…安全感!

老约翰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扔掉铁锤,大步冲上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秦霄,声音激动得发颤:“好!好孩子!干得好!”

周围的村民也如梦初醒,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和掌声!

“秦霄!好样的!”

“青木守护者!”

“看谁还敢欺负我们!”

秦霄靠在老约翰身上,剧烈地喘息着。刚才那短暂的爆发,几乎耗尽了他刚刚恢复的一点力气。HP只剩下可怜的4点!但胸中那股冰冷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

他抬起头,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脸庞,目光越过欢呼的人群,望向矿洞的方向,望向沙城的方向。

首杀?虚名罢了。

活着,变强,然后…碾碎一切挡路的敌人!

这才是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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