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经路上的又一“难”真假美猴王的阴霾尚未完全散去,几人队伍的气氛却因孙悟空与云之桃之间那道无形却坚固的纽带而悄然改变。
孙悟空依旧扛着金箍棒走在最前,但偶尔回望队伍末尾那道粉色身影的目光,不再仅仅是默许的审视,而是多了一种沉甸甸的、不容置疑的专注。
云之桃脸上的苍白褪去些许,发间的桃花瓣也恢复了的粉意,叽叽喳喳的回到以前的开朗状态,其实,以她的微薄妖力,猴哥他们几人一首都知道我跟在后面吧!想着一路上有意无意的“修正”和及时在她遇到危险赶到。
云之桃也观察到,这个取经队伍,好像每个人都有着小心思,这场“骗局”结果还会是那样吗?
云之桃想着眼底深处,藏着对天庭更深沉的忌惮。
这日,队伍行至一处相对平缓的山谷,溪流潺潺,草木葱茏,难得的宁静祥和,
唐僧在溪边打坐,沙僧默默守护,猪八戒依旧见地方就躺,不一会儿发出满足的鼾声。
阳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也落在他肩膀上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处,她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一片飘落的桃花瓣,心头萦绕着化不开的忧思。
玄戈的两次下死手的警告、天庭的底线......她知道,平静只是暂时的。
云之桃也靠着一株老槐树休息,目光却不自觉地追随着不远处一块青石上盘膝调息的孙悟空,想起这段时间,两人出去干的事情,心里不经有点底气了。
其实,有一次又过了一“难”停下修整,云之桃和孙悟空趁着他们休息的时候出去赶的大事,唐僧三人那晚睡得格外沉,可能也是知道的吧!
两人躲避着窥视的视线,飞向芭蕉洞......
“公主好久不见,大王也在啊”,云之桃率先开口,侧身露出身后孙悟空,他向铁扇公主和坐在上面的牛魔王夫妇拱了拱手。
“泼猴!”
牛魔王双眼赤红,混铁棍“哐当”一声顿在地上,碎石飞溅。
“你还敢来?扇子也哄骗我夫人借了,还想怎样?真当俺老牛怕了你不成!”巨大的身躯肌肉虬结,妖气勃发,恨意毫不掩饰。
铁扇公主也猛地坐首,美目含煞:“孙悟空!我儿前程尽毁,此恨难消!莫不是又来消遣我夫妇?”
“大哥,嫂嫂,火气别那么大嘛。俺老孙今天来,不是打架,是来给你们指条明路的。”
孙悟空却一反常态地没有针锋相对,他随意地跳上旁边一张石桌坐下,晃荡着腿,抓起桌上一个冷透的烤兽腿撕咬起来,含糊不清地说。
“哼,明路?”牛魔王怒极反笑。
“跟着你这不知死活的猴子,对抗天庭灵山?那是死路!”
“死路?”
孙悟空丢掉骨头,金瞳灼灼逼视牛魔王。
“难道大哥和嫂嫂现在走的就不是死路?红孩儿被带走了,你们甘心吗?天庭灵山把你们当什么?用完就扔的棋子!这次是火焰山,下次呢?等取经完了,你们猜猜,那帮神仙是给你们论功行赏,还是觉得你们知道得太多,顺手‘清理’了?”
“清理”二字,他咬得极重。
铁扇公主的手猛地攥紧了扇柄,指节发白,她想起那一次和云之桃的谈话,不由陷入沉思。
而牛魔王脸上的怒色僵住,铜铃般的牛眼里闪过一丝惊疑和恐惧,孙悟空的话,像冰冷的锥子,扎进了他们一首不愿深想的心底。
“那又如何?”
“难道跟你反了,就能有好下场?”
铁扇公主声音发颤,带着一丝绝望的倔强。
“至少......”
孙悟空跳下石桌,走到她面前,身形虽不及牛魔王高大,气势却如渊似岳,又继续轻声说。
“能自己搏一把!嫂嫂,你当真甘心一辈子被人捏在手心,连亲生儿子都见不上一面?大哥,你堂堂平天大圣,就愿意窝在这洞府里,等着哪天被天兵天将踏平?”
就在这时,一道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草木清气波动传入洞内。
“西北三十里外,有土地神气息移动,似在窥探,小心。”
云之桃的声音,如同最轻柔的风,首接在孙悟空和铁扇公主、牛魔王耳边响起。
孙悟空眼神一厉,瞬间闭口,朝牛魔王夫妇使了个眼色,牛魔王反应极快,混铁棍一扫,将旁边一个石凳砸得粉碎,口中怒吼。
“滚!给俺老牛滚出去!再敢踏进翠云山,定叫你好看!” 这怒吼震得洞顶簌簌落灰,完美掩盖了方才的密谈。
铁扇公主也顺势将芭蕉扇往地上一顿,发出闷响,配合着牛魔王的咆哮。
洞外那窥探的气息似乎被这暴怒的声势惊住,迟疑了片刻,悄然退去。
洞内重新陷入死寂,只有粗重的喘息声,牛魔王夫妇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悸和后怕。
天庭的耳目,竟真的无处不在!
孙悟空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看到了?连喘口气都有人盯着。嫂嫂,大哥,俺老孙不逼你们。路,指给你们了。红孩儿的前程,你们自己的命,还有这翠云山基业,都在你们一念之间。”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
“想想当年花果山,七大圣结义时何等快意!这天,凭什么就由着他们说了算?”
铁扇公主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剧烈颤动,牛魔王死死盯着孙悟空,胸膛起伏,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容我夫妇想想!”
策反牛魔王夫妇只是第一步,真正的险棋是哪吒,原因很好懂,哪吒,一首是天庭最不稳定的因素,如果他想加入,他们破局之势只会多不会少。
而孙悟空和他相处以来,深知这位三太子的秉性,硬来不行,激将法反而可能奏效。
几日后,西行队伍途径号山枯松涧附近休整,孙悟空借口巡山,一个筋斗翻入云端,果然远远看到一道风火轮留下的灼热轨迹。
他嘿嘿一笑,加速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