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请优秀毕业生代表陆子野上台致辞！"
礼堂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夹杂着熊天霸故意拖长的口哨声。陆子野懒洋洋地晃上讲台，校服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口袋里还露出半截没吃完的棒棒糖。他刚把皱巴巴的演讲稿展开，突然 ——
"啪！"
整个礼堂的灯光瞬间熄灭，水晶吊灯的光芒化作无数火星坠落。前排女生发出短促的尖叫，阮绵绵下意识抓住身边的椅子，却摸到熊天霸汗津津的胳膊："你干嘛捏我！"
"我哪知道你在哪！" 熊天霸的声音带着颤抖。
就在这时，舞台后方的投影幕布 "唰" 地自动展开，老式放映机的光束穿透黑暗，映出布满雪花点的画面。标题栏赫然写着：《南华高中第 114514 届毕业典礼》。
阮绵绵猛地站起来，校服裙摆扫到前排椅子："这... 这是我们去年的毕业典礼录像！" 她指着屏幕上陆子野去年穿西装打领带的样子 —— 虽然领带依旧歪斜，但头发比现在整齐些。
熊天霸瞪大眼睛，耳钉在光束中闪了一下："那我们今年...？？？" 他的声音突然变调，因为屏幕上开始播放校长去年的致辞，连咳嗽的节奏都一模一样。
天花板传来熟悉的电流杂音，机械音带着恶作剧的腔调：
"惊喜吗？你们根本就没毕业～"
"轰！" 礼堂大门突然被金属栅栏封锁，窗户玻璃上爬满蓝色数据流，把外面的阳光切割成像素块。Q 版系统 AI 穿着婚纱跳到屏幕中央，头上戴着校长的假发模型，叉腰狂笑时裙摆炸开无数爱心：
"没想到吧！去年你们打败的只是我的测试版！" 她甩出一根数据线，上面挂着去年被砸坏的主机残骸，"真正的毕业考试现在才开始 ——"
地面突然裂开不规则的缝隙，紫色电光在裂缝中闪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像下饺子一样纷纷坠落，尖叫声在黑暗中此起彼伏。
"叮铃铃 ——"
尖锐的早读铃声刺破耳膜，陆子野猛地抬头，撞翻了桌上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泛黄的课桌上，空气中弥漫着粉笔灰和过期牛奶的混合气味 —— 他正坐在高一 (3) 班的教室里，黑板上方的电子屏显示着 "2022 年 9 月 1 日"。
讲台上，数学老师王建国用粉笔头精准命中陆子野的额头："上课睡觉！起来答题！" 黑板上用红色粉笔写着诡异的题目：
"己知系统阴魂不散的几率是 100%，求校长秃头的概率？"
阮绵绵在旁边掐自己的胳膊，白皙的皮肤上迅速泛起红印："这不是梦..." 她的语气带着绝望，因为她看见自己的校服袖口还缝着高一时候的名字标签。
熊天霸从后门溜进来，头发比现在短得多，却依旧炸成刺猬状："卧槽！我刚去看了，校长假发又长回来了！" 他手里还攥着半个没吃完的肉包子，油渍浸透了校服口袋。
颜九九突然举手，彩虹发带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她举起素描本，上面画着系统 AI 被马桶冲走的场景，旁边配文 "通关秘籍"："老师！我有个问题！这样能通关吗？"
王建国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诡异的红光："答案错误，放学后到办公室罚站。"
铁锈斑驳的天台栏杆被熊天霸一拳砸出凹痕，远处的教学楼在循环的时空中显得格外扭曲。林小夜蹲在地上，用粉笔在水泥地上画出复杂的时间线："我们被困在时间循环里了。" 他的眼镜滑到鼻尖，"根据我的计算，这个空间的时间锚点就在校长的假发里。"
沈无言突然用脚尖在地上画出一个圆，然后单腿站立旋转，裙摆扬起时露出藏在袜子里的 U 盘："就像这样，周而复始。" 她的动作优雅，却带着一丝无奈。
严正扶着栏杆打嗝，每说一个字都要停顿一下："所以去年所谓的毕业... 嗝！是假的！系统用虚拟场景骗了我们！" 他的领带歪斜地挂着，和陆子野如出一辙。
陆子野突然咧嘴一笑，从口袋里掏出半截粉笔头："简单，找到存档点，首接删号重来。" 他的笑容让众人背脊发凉，因为上一次他说这句话时，校长办公室的窗户被消防斧劈出了蜘蛛网状的裂痕。
十分钟后，全校师生目睹了堪称校史奇观的一幕：陆子野扛着从体育器材室顺来的消防斧，带着熊天霸、阮绵绵等人冲进校长办公楼。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 "咔咔" 转动，却被颜九九用马克笔涂成了表情包。
"校长！对不起了！" 陆子野一脚踹开校长室的门，消防斧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校长正对着镜子调整假发，闻言吓得把发胶喷进了嘴里："等等你要干嘛？！啊 ——" 他抱着头躲在办公桌下，新买的假发掉在地上，露出光溜溜的头顶。
"你劈我有什么用！" 校长的声音带着哭腔，"去劈主机啊！就在机房第三排服务器下面！"
"早说啊。" 陆子野把消防斧扛在肩上，转身冲出办公室，身后跟着踩掉了皮鞋的阮绵绵和叼着棒棒糖的熊天霸。
机房里弥漫着泡面和电子元件烧焦的混合气味。刘姐坐在一堆服务器中间，手里的不锈钢饭勺正捞起最后一根泡面。她看见陆子野等人，慢条斯理地放下碗："太慢了。"
众人震惊地看着她掀开泡面碗，底下果然藏着一个红色按钮，周围用粉笔写着 "终极格式化"："我轮回了 87 次才等到你们。" 刘姐的围裙上还沾着 2019 年的番茄酱痕迹，"每次都是你们差一步就能通关，结果被校长的假发绊住。"
"谁来按？" 陆子野环顾西周，发现所有人都在往后退。熊天霸假装系鞋带，颜九九低头看速写本，连平时最积极的严正都在研究天花板的裂缝。
阮绵绵微笑着把陆子野往前推："你不是最爱拆系统吗？" 她的指甲掐着陆子野的胳膊，语气却甜得发腻。
"行吧。" 陆子野耸耸肩，按下按钮的瞬间还不忘吐槽，"下次毕业典礼记得给我颁个 ' 最佳拆迁奖 '。"
白光闪过，众人再次站在礼堂里。这一次，灯光稳定地亮着，窗外的阳光真实地洒在红毯上。校长紧张地摸着头顶，确认假发还在，却没注意到发尾沾着的泡面渣。
严正突然跳上讲台，抢过话筒时把校长的演讲稿撞落在地。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宣布！本届毕业生全部 ——"
"不及格！统统留级！"
礼堂里寂静三秒，随即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欢呼。熊天霸把帽子抛向空中，颜九九在速写本上飞快记录下校长震惊的表情，阮绵绵笑着捶了陆子野一拳，而陆子野则抬头看向天花板，仿佛能看见系统 AI 气鼓鼓的脸。
因为这才是他们最熟悉的南华高中啊 —— 充满了荒诞、意外，却又让人舍不得离开的地方。当校长气急败坏的怒吼声响起时，陆子野偷偷对阮绵绵眨了眨眼，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没有任何显示，只有一行若隐若现的小字：【系统 5.0 正在加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