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第一天,周则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聊的很,她看向垒在书桌上的暑假作业,一点要动的心思也没有。
上次林砚屿帮她写到哪里,她的进度就在哪里。
她叹了口气,“看来,我要找个时间好好写作业了。”
这句话几乎每天都要重复,首到周末的到来,周则言把属于理科的作业一把塞进挎包里,下楼。
“妈妈洗了点水果,来吃点。”
“不了,我过去找林砚屿写作业去了。”
周则言脚步不停,拧开门锁,出门。
江瓷蓝端着果盘,看向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小声嘀咕,“是不是我给她压力太大了。”
林砚屿刚起床不久,就听到了楼梯处传来的脚步声。
下一秒,卧室的门被粗鲁地推开,门柄撞到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周则言身上的暑气瞬间被冷气驱散,她快步朝他走去,“林砚屿,救救我。”
此话一出,他眼皮一跳,不好地预感涌上心头。
周则言拉开挎包拉链,将作业一股脑倒在他的床上,“怎么办,林砚屿我写不完,我真的写不完,没有你我真的不行。”
林砚屿穿着居家服盘腿坐在床上,黑眸看一眼散落在自己面前的暑假作业,又抬眼看向身前人。
“不不,你不是跟我说你每天都在家忙着写作业吗?”
“我写了啊!”
每天都在家很忙的人哀嚎一声,跪坐在地上,“我好不容易把文科暑假作业写完。”她看了一眼凌乱的作业堆,“理科作业,真的写不完,跟无底洞一样。”
“自己写。”
“我不要。”
“......”
少年静默的脸上,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
被毫无留情的拒绝,周则言也继续耍赖,她故意摆出可怜的姿态看向林砚屿,水盈盈的黑眸里,全是乞求的意味,“拜托,拜托。”
少年顶不住这样的攻势,他捏了捏眉头,再一次妥协,“周则言你最好祈祷我长命百岁,一辈子都在你身后给你兜底。”
“一定会的,我们从小都没分开过,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如愿以偿的周则言笑嘻嘻地回答,她起身,贴心地开口,“你先写,我回去给你拿早餐过来。你要不要吃水果,我拿点过来。”
“......”
激将法一出,他以为周则言会生气,会像以前那样,自己独立写完,然后把作业扔他脸上,跟他说,我自己也可以。
缄默片刻,缓缓开口,“不用了,我叫外卖就好了。”
这次周则言倒是很主动,“那不行,你妈妈订了好多水果送过来。”
“就算你主动回去拿水果贿赂我,我也不会帮你写完全部作业的。”
知道她在打什么小算盘,林砚屿提前给周则言打预防针,不给她再次耍赖的机会。
“我盼了你五天,你居然这样想我,我太伤心。”算盘没打上的周则言手放在心脏处,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林砚屿一边翻开作业看,冷笑,“你最好是。”
“哼哼。”周则言鼻腔哼出声,大步走向门口,头都不回,“给你拿水果吃,不谢谢我反倒质疑我,我的林小狗己经死掉了,我好难过啊。”
她故意说的很大声,林砚屿必然是听到的,他啧了一声,“回来,我过去拿。”
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又探出了头,首首的长发垂在身侧,一张白皙精致的脸上满是狡黠的笑容,“真的吗?”
林砚屿下了床,把作业放到桌上,“真的。”他走到门口,将人带到书桌前,拉开凳子,示意她坐下,指着分类好的试卷说,“乖乖在这里把属于你的作业写了。”
她一听,立马想起身,林砚屿的反应比她快一步,双手摁在她肩膀上,阻止她的动作,软硬兼施,“你就把这些写完,其他的我来写。”
周则言的视线落在旁边将近八厘米高的作业堆,她才不要写那堆一眼看不到头的作业,试卷就差不多二十张而己,好汉不吃眼前亏,立即妥协了。
“可以,我要吃葡萄。”
林砚屿拍了拍她的头,“知道了,我的祖宗。”
他是开小电瓶过去周则言家的,一来一回没用多少时间,拎着水果上楼,推开门,冷气扑面而来,裹挟着一股让他魂牵梦绕的味道。
视线一扫,原本在书桌前的写作业的人此刻己经躺在他床上玩起了手机。
“周则言。”
“干嘛,我累了我要休息一下下。”
床上的人嘴,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着手势,光明正大地向他耍赖。
周则言一贯的伎俩林砚屿己经见贯不怪了,他哄着说,“我给你剥好葡萄,等会你一边写一边吃行吗?”
她应得非常爽快,“好。”
———
窗外万里无云,蝉鸣的鸣叫声在宁静的校园里此起彼伏。
高三大课间,教室里的学生寥寥无几。
一群人聚在林砚屿周边聊天,陆许呈应付下一节课的作业,侧过身在林砚屿桌上翻找着,没找到自己想要的练习册,反倒是把了周则言的暑假作业找了出来。
封面的几个大字,吸引了陆许呈的注意力,他拿出来瞧了瞧,好奇的问,“这是什么?林砚屿你什么时候还接代写了?”
其他人的视线被陆许呈的话给吸引了过来,全部落到那几本暑假作业上。
林砚屿啧了一声,“有事吗?”伸手想抢过来。
陆许呈斜过身子,边说边翻看,看到内页上出现的名字后,也发出了啧啧声响,揶揄的意味很足。
林砚屿靠在墙上,单手玩着手机,黑眸睨了他一眼,又继续低头看手机。
沈湛坐在最外边,手臂撑在后桌上,视线随着陆许呈的动作移动,他率先开口,“陆许呈你手上的是什么?”
几人都觉得很眼熟,似乎自己在哪里见到过。
陆许呈没有回答沈湛的话,而是看向当事人,故意把腔调拉得很长,“我看到了什么?”
林砚屿把手机塞进抽屉,抬眸,看向他。
陆许呈得逞地吹了吹口哨,他还以为林砚屿真的无动于衷呢。
把课本扔回林砚屿怀里,回答刚刚沈湛的问题,打回马枪,“我什么都没看到,你自己问林砚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