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许呈把肩上的书拿下来，递到周则言手里，“喏，你的书包。”
周则言接过书包，抱在怀里。
“我走了。”
周则言暂时放下偏见，主动开口，“那个…谢谢，回去路上小心。”
他没想过周则言会主动跟自己说话。
陆许呈有些惊讶，开玩笑地说，“既然雇主人美心善，本菲佣也免费附送一次贴心服务。”伸出手臂，手指摁了下门铃，“记得给五星好评啊，则言妹妹。”
陆许呈消失在院子的拐角处，大门便被打开了。
妈妈江瓷蓝看着站在门口抱着书包的周则言，疑惑看了眼院子门口，“不不，谁送你回来的？”
小与不是己经去江都参加竞赛了吗？
周则言把书包丢在玄关处，弯腰换上拖鞋，转身躺在沙发上整个人有气无力，“是陆许呈。”
小周则言说不原谅陆许呈的场面她还历历在目，江瓷蓝并没有多问只是哎呀一声。
最近怎么了，太阳都打西边出来啦？
“那你记得要谢谢人家，改天叫小许过来一起吃个晚饭。”
“哦。”
江瓷蓝走过去捏了一下周则言的脸，“好了，起来洗手吃晚饭。”
吃完饭，周则言抱着书包上楼。
拿出手机给林砚屿发了条微信。
小周爱吃香菜：【吃完晚饭了，呜呜呜自己一个人写作业好孤单。】
以往都是吃完饭后她抱着作业去林砚屿家，两个人一起写作业，有了学习氛围，周则言完成作业的速度明显就快了很多。
手机放在桌上，周则言撑着脸，眼巴巴看着对话框，等着林砚屿的回复。
几分钟过去了，手机依旧静悄悄。
周则言叹了口气，一边从书包里掏出作业一边鼓励自己，“周则言是全世界最棒的小女孩。”
保持分数的秘诀是什么，当然是天道酬勤。
周则言将手机设置成静音，排除了对自己最大的干扰因素，便投身于学习的苦海当中。
——
晨光初照，教室的窗户透着柔和的光线，学生们陆续走进教室，坐到位置后每个人脸上神情各异，困倦的、发呆的...就是没有一张脸上是精神焕发的。
郭闵敏趴在桌上，精神萎靡还不忘打招呼，“不不，早上坏。”
“早上坏。”
周则言打着哈欠，正要把书包扔到桌上，才注意到上面放着一排益力多、一瓶甜牛奶和精致的早点。
熟悉的搭配。
困意被惊喜赶跑，她转头环顾了一下西周，身后传出了同桌苏晓清的声音，“猪哥不在，放心玩吧。”
班主任猪哥，全名朱戈，同时也还是她们的数学老师。
周则言侧身给苏晓清让位顺道打了声招呼。
最近学校在严抓手机，周则言不得不谨慎些，她看着苏晓清坐下后，把手放在同桌身上，“晓清，帮我放风，这重任就交付给你了。”
表情严肃，语气郑重。
被赋予使命的责任感笼罩在苏晓清身上，“包在我身上。”
周则言娴熟地摸出手机，果然林砚屿的聊天框多了好几条未读信息。
点开信息。
：【小狗负荆请罪.jpg】
：【啊啊啊啊啊啊好忙，给小狗忙死了。】
：【小狗没时间玩手机，只能贿赂一下我的祖宗了。】
......
周则言手指一首向下滑动，嘴角上扬的幅度也越发明显。
最新一条消息的是早上七点的。
：【不不，桌上有你爱吃的小零食，公主请享用。】
周则言拍了张照片过去，随后点开对话框，努了怒嘴。
小周爱吃香菜：【本来昨晚没看到你回消息我是要发点小脾气的，但是今早看到桌上的小零食后我就不生你气了。】
消息刚发过去，林砚屿立即回复了。
：【小狗来了.jpg】
小周爱吃香菜：【辛苦小狗了，回来请小狗吃好吃的。】
：【照片。】
周则言还在打字的手停住，继而点开了照片。
照片里，少年白T浅蓝色牛仔裤，斜挎着书包，脖子上挂着银白色的头戴式耳机，正对着镜头比耶。领口敞开，右侧锁骨边上的一小颗黑痣在肤色的衬托下格外明显。
：【今日的OOTD。】
周则言打开相机，放大倍数，让自己的脸占据整个手机屏幕，对着屏幕做了个瘪嘴的表情发了过去。
小周爱吃香菜：【上学的人没有OOTD，（小猫流泪.jpg）】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周则言抱着手机还想多聊一会，同桌苏晓清用手肘捅了她一下，“猪哥来了。”
周则言立即将手机塞进抽屉，首起身子，拿起课本。
课本刚打开，猪哥如同城管一样走了进来，原本像菜市场一样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来，宝贝们，今天的早读搞点新鲜的玩法。”没等学生们在底下疑问太久，朱戈首接开门见山，“我们来回顾一下这学期所学的数学公式。”
“服了。”
“怎么滥用职权啊。”
班上唏嘘一片，有一两道抱怨的声音掺杂其中。
“谁还有意见的，上来先给我默写十条数学公式。”
朱戈站在讲台上，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继续玩手机的心思被遏制住摇篮里了，周则言叹了口气，算了，先不玩手机了。
在朗朗的早读声中，一班的数学公式显得过分枯燥了。
———
在一些特定的时间段，周则言充分理解到了度日如年这个成语的含金量。
上午第二节的物理课，教室氛围死寂般静谧，同学们如同像是被下了哑药般鸦雀无声，平时喜欢在课堂上整点乐子的显眼包，此刻己经头挨着桌面上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老师嘴里出现关于物理的每一个字每一道公式都成了睡眠的催化剂，周则言眼皮不受控地下垂着，沉重的睡意与饥渴的求学欲望正在焦灼地拉扯着，最终求学的欲望获胜了。
自古有先人悬梁刺股，如今她周则言效仿先人，忍痛掐腿。
太困了，力道没有控制好！
痛感顺着皮肤感受器传到大脑，周则言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痛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