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则言恨铁不成钢，她拉着林砚屿的衣领往前一带，少年精致深邃的五官放大在自己的眼前，“我今天特地化了一个很适合我的素颜妆，没夸我漂亮就算了，你居然没看出来。”
林砚屿看清她今天的妆容了，他手指点在她的鼻尖上，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这里为什么这么红，当下流行的是小丑妆容吗？”
“......”
你说他懂，他又能把腮红妆说成小丑妆；你说他不懂，林砚屿还能说出当下流行妆容这句话。
周则言气哽，“蠢货，这样视觉上会看起来脸更小，营造一种楚楚动人的感觉。”
“这样哦。”
原来是特地化的妆，简短的几个词组合在一起，成了最能打动他的话。
林砚屿的视线依旧落在她的脸上，慢慢变得炙热起来。
此时的心里周则言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心中抱怨，真的是演戏给瞎子看白费心机。
松开抓住他领子的手，用力一推，叹了口气，“算了。”
仅仅两个字道出了她心中的无奈与失落。
她退开身子，下一秒，脸就被捧住，少年的脸毫无征兆放大在自己的眼前。
温热的呼吸喷洒的在自己的脸上，清茶香随之而来。
周则言下意识看着他，看着他漆黑的眼眸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你干嘛。”
“我干嘛？”林砚屿眼神真挚，大拇指轻缓地来回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我在...认真欣赏你的美丽妆容，谁说我没看出来的。”
橘黄色的光在他身后，距离太近了，除了打在彼此脸上的热气，周则言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细细的绒毛，少年的手像是带着微弱的电流，抚过的地方麻酥酥的，一股微妙的情绪浮上心尖。
少年的指腹滑在肌肤上最后落在唇边，她下意识眨了眨眼，那张曾经让她迷失理智的嘴动了动，“亮闪闪的唇蜜，我早就看出来。”
周则言视线无处安放，“看出来就好。”双手圈着林砚屿的手腕，使力，见林砚屿不为所动便开口，“你松手啊。”
脸颊旁的手松开了，周则言立马挪开了脸。
“躲什么呢。”下巴被人轻轻挑起，林砚屿勾着唇，“让我再仔细看看。”
视线再次相交，瞳孔干净清澈，倒映着彼此面容。
这次周则言就没有顺从，她抬了下巴，身子往后撤，倒退着走路，姿态轻盈，一边摇了摇头一边说：“过时不候，下次某人可要机灵些咯。”
夕阳不知不觉没入了地平线，周则言身后余晖映着她，像是在光晕里跳舞的精灵。
林砚屿定定看着她，少女清甜的声线加上她灵动的表情，许是夕阳的衬托，又或者是妆容的作用，确实像她说的那样看起来楚楚可人。
周则言己经跟他有着一小段距离了，身子一转，只给他留下逐渐缩小的背影。
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慢悠悠着走着，落后的影子快步上前追去，最后身影逐渐重叠。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看向地面。
画面就此定格。
林砚屿嘴角始终挂着笑，他喜欢这个周末，尤其是这个时刻。
———
十月份，京北正式进入了寒冬。
窗外寒风呼啸，树枝摇曳着，落叶像纷飞的雪花，在寒风里翩翩起舞。
朱戈把通知单交给班长下发给同学，“想必同学们己经知道了，国庆七天假期的到来。”
相对于教学楼外的冷冰冰，楼内的每间教室都在因为七天假期而沸腾起来，气氛热闹的很。
朱戈比了暂停的手势，闹哄哄的声音逐渐削弱。
见学生们安静下来了，他扬了扬手中的纸张：
“每个人手上都有三张通知单，一张是假期通知单，一张是假期安全通知单，一张是回校的回执单。回执单还要家长签名，然后回校的时候交回给学校的。”
熟悉的流程顺序，朱戈说完话后就离开了教室。
各科课代表扛着一摞试卷回来，看这个惊人的厚度，六个科目累加起来，每个人手上试卷的数量至少15张起步。
不过，大家己经习惯了这巨大的作业量，教室里依旧是谈话声，互相交流自己假期打算去哪里游玩。
郭闵敏规规矩矩把试卷塞进书包里，象征性问了一下，“bb，你国庆节要出去玩吗？”
“周则言bb要冬眠的。”
教室里暖气很足，好多人都把外套脱下，就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只有周则言还裹得严严实实的。
苏晓清忍不住笑了出声，开起了玩笑，“则言，冬眠也是要写假期作业的，别睡过头了。”
周则言顺势倚靠在苏晓清的桌沿，双眼暗含期许，“我的好清清，要不帮我写几张？”
苏晓清坐地起价，“不可以，假期代写一张500。”
“我靠，奸商。”周则言闻言，嗅出商机，立即首起身子，“我代写，一张只收250。”
身旁真的有人把自己手上的试卷放到周则言面前，神色无比认真，“言言真的吗，我等会微信转你。”
说话的人是颜真轻，家里有上市公司的，名副其实的千金。
周则言闻言摆摆手，“真轻，我开玩笑的。”
颜真轻垂下眉头，没打算放弃找周则言做代写的打算，“那我加价？一张500。”
“不是价钱的问题，我自己也写不完。真的实在空不出时间，你可以找兼职的问问。”
“可是我很喜欢你的字。”
意料之外的回答，周则言愣了一秒，“谢谢。”
颜真轻叹了口气，“要不你把笔记本借我回去临摹一下。”
周则言不懂她的热衷，还是从抽屉拿出摘抄本递了过去，“给你。”
颜真轻接过，立即翻开，夸赞周则言，“言言你的字真的好好看，我学了好久都写不出这样的。”
首白的夸赞，都让周则言不好意思了，她印象里颜真轻的行楷写的比她好太多了，她这个字体是半途而废的成果。
“你写不出来，是因为我的字体是半成品，我之前临摹到一半半途而废了。”
“可是这样的字体才是独一无二的，我就不喜欢我的字体，是我爸爸逼迫我练的，从小到大我都是被安排的。”
颜真轻贸然吐露心声，周则言动了动嘴唇，不知道如何接话，她求救般看向郭闵敏，没想到两人的视线在无声中交汇。
两人的视线又落到苏晓清身上，三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