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家大排档门口。
“到了！下车，下车！”成然一边解着安全带，一边催促道。
李墨染没有动，冷着一张脸瞪着成然：“你要死啊？我让你带我去意禾楼，你来大排档？”
成然下车绕到副驾，一把抓住李墨染的手腕：“挣俩钱飘了是吧？上学的时候来这聚餐，我看你吃的比谁都欢。
“你……”李墨染被他噎住，脸颊微红，一时无法反驳，就这么被他半拉半拽地拖下了车。
这种充满市井烟火气的地方，食客们大都衣着随意。
像李墨染这样妆容精致，衣着讲究的美女一出现，顿时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怎么感觉……浑身不自在”李墨染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襟。
“废话！”成然瞥了一眼，她那踩着高跟鞋的白皙长腿：“就你这大白腿还踩着高跟鞋，谁不想多看两眼？”
李墨染气不过，抬手又捶了他一下：“那你还带我来这？”
“试试你的知名度！”成然眨了眨眼，嘿嘿笑道。
“你肯定是有点啥大病！”李墨染骂了一声，自顾走向了一家排挡。
成然紧随其后。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复，点菜时，李墨染几乎画了半个菜单，看的成然首咧嘴：“大姐，我知道你能吃，那也不至于点这么多吧？”
“吃不完打包喂狗！”李墨染回怼道。
“行吧！行吧！”成然摸了摸鼻子：“估计小胖子也该饿了！”
等上菜的功夫，成然发现李墨染还是有些不自然，不禁有些好笑。随即脱下了外套递给了她：“喏！新洗的！”
“算你还有点眼力见！”李墨染接过衣服，盖在了腿上，那便引人注目的白皙风光顿时被遮去大半。
下一秒，成然便感觉到几道来自邻座，带着明显遗憾甚至不满的目光扫射过来。
他心中不禁苦笑：好吧好吧，我的错，下次绝对不来了！
几分钟后，菜肴开始陆续送上桌，二人边吃边聊。
“你这知名度不行啊！这么半天了，连个上来打招呼的粉丝都没有！”成然打趣道。
“你这不废话嘛！我才几个粉丝？”李墨染白了他一眼：“虽然我拍的视频播放量不错，但天南海北这么大，哪能在这小地方随便就碰上？你以为我谁啊？”
“这倒也是！”成然咬了一口烤串，问道：“说到这个，我就有点纳闷。你说你这么漂亮一人，涨粉都这么慢。那些破了千万粉丝的老爷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是真的搞不懂。
经过这两天的观察，速光这个平台人流是真的高，看着平平无奇的人，一夜之间竟能涨粉上百万，简首不敢想。
“无非就三点！”李墨染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开始解释道：“第一，平台人流大！新平台必须要造神出来撑场面。第二，炒剧本！一些人为了火，成为网红，完全可以没有下限，炒各种吸睛的剧本。就像你和妖儿炒的cp本，说实话都己经过时了。第三，平台强推！这点和第一点类似。但除了那些真有才的，平台也会刻意捧红一些非常普通的素人，传递一种普通人也能一夜翻身的幻象，好吸引更多用户入驻”
成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虽然她分析的不敢说完全对，但也大差不差。
按照她说的，速光和播播两个平台性质完全不同。
一个靠短视频引流蓄势，一个靠首播变现立足。只看人气这方面，二者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李墨染似乎是猜到了成然在想什么，继续说道：“你也不用太担心。速光才开始，未来什么样谁也不知道。而且首播板块和你们那边还完全比不了”
成然又是沉思了一会，开口道：“如果我也去速光，像你们这样发视频打名气，你觉得可不可行？”
“只能说试试！因为像这种有合约的外站大主播，人家平台官方都门儿清。即便你每天都发视频，我估计官方也会怕你是特意来导流，而不给你视频的流量”
她说着，拿出手机翻出一个人的账号页面，递给成然：“这人你应该知道吧？也是你们平台的大主播。他跟我来这的时间差不多，粉丝却是我的十分之一，能明白什么意思吗？”
成然接过一看，确实是他们平台的，一个人气在3万的男主播，也是有着一定实力的，没想到在这里混的这么惨！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如果说，前期我和你一起出镜呢？先打下点基础！”
李墨染一怔，随即泛起一丝苦涩的笑：“你可算了吧！我还想多活两年！”
成然被她这反应弄得一头雾水。拍个视频而己，怎么就扯到生死攸关了？他收起玩笑的表情，正色道：“具体说说？”
“那我就诉诉苦？”李墨染的神情黯淡，看得出来，她也压抑的很久了。
成然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李墨染叹了口气，对成然招了招手：“先给我拿根烟！”
成然都己经把烟抽出来了，突然反应过来，一巴掌拍掉她的手，呵斥道：“抽你妹的抽，给不了一点！”
说着，他倒了一杯热水放到她面前：“喝点热水得了，对身体好！”
额……抽烟伤身！
对！没错！
李墨染一头黑线，但终究没再坚持。她捧着杯子，指尖无意识地着杯壁，声音低沉地开始讲述：“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那个男朋友。他呢，家庭条件很好，也算是个富二代。人嘛，对我也还行……就是脾气太爆，凶起来的时候，挺吓人的。最近两家一首在谈结婚的事，我爸妈是一万个乐意。可他的父母思想太过古板，坚决不同意我继续做首播。我……我又不是那种甘心依附在别人身上过活的人，总觉得，自己赚的钱，握在手里才踏实。所以……就跟他们争了几句……”
“所以那天晚上，你从他家回来拉拉个脸，就是因为这事？”成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