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珠懵了。
张瑞杰的的酒劲儿正一点点地冲上来，手指头就像是无情的长剑指向赵玉珠，“你妈这么贤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居然……”
赵永强和孙水莲连忙撩了帘子门进去，一把把张瑞杰拉开了。
“你要干什么？”赵永强吼道。
“爸……岳父，”张瑞杰支支吾吾地说道，“你来了。”
孙水莲把赵玉珠扶了起来，看到那脸庞被打得己经有指痕了，心疼万分，“怎么好好的，就吵架了呢？”
“妈，他抢我红包，”赵玉珠说道，“那是舅舅舅妈给我的红包。”
“岳……岳母，结婚摆酒席要钱的，”张瑞杰差点没站稳，“我就是先拿过来用，回头还给她。”
赵玉心和蒋少扬没进去。
“这婚明天结不成了吧？”他问道。
“怎么可能？这婚肯定还得结。”
“都打人了还结？”蒋少扬匪夷所思。
赵玉心神秘地笑了笑。
“张瑞杰，这婚我不结了，”赵玉珠愤然而怒，“这都还没结婚呢，你就开始打人了，要是结婚了呢，你还不把我往死里打。”
“不行。”
“不行。”
赵永强和孙水莲异口同声。
接着赵永强又道，“不要为了一点点小事就闹别人，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瑞杰，你是男人，要让让玉珠。 ”
“是……爸，我错了，我不应该打玉珠的，时……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我来接玉珠。”
说完，还不忘抱歉地拱了拱手。
然后扶着墙往外头走。
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对赵玉珠有任何的内疚。
“行了，女人嘛，打两下就乖了，不要太过分，”赵永强算是教育过张瑞杰了。
两人勾肩搭背出了院子。
赵玉心进屋看赵玉珠被打的情形。
可能是因为这样尴尬的场面被赵玉心撞见了心里不甘，赵玉珠被激怒了，“你过来干什么？想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玉珠，别说了，”孙水莲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碰赵玉心，“你妹妹什么话都没说，你心里有气也不能发到她身上。”
“妈，她笑话我。”赵玉珠瞪大眼睛问孙水莲，“你没看到吗，她在看我的笑话？我是她姐姐，她怎么能看我的笑话？”
“怎么会……”孙水莲没看到赵玉心脸上有笑脸，“你不要多想了，玉珠。”
“她巴不得我被打，更巴不得我被打死，”赵玉珠边说边擦眼泪，“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挣扎着起来，首接撞在赵玉心的身上。
赵玉心的背撞在了桌角，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玉珠，你干什么！”孙水莲拉住赵玉珠，劝道，“玉心是你亲妹妹，她什么都没做过，你心情不好，妈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随便打人。”
“呸，我没心情不好，我心情好得很……”
“你说够了没有？”赵玉心忍无可忍，“就你这样，那是活该被打，而且不仅是今天，以后，他还会打你。”
“你说什么！”赵玉珠怒吼，“赵玉心，你怎么不去死？”
蒋少扬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赵玉珠这样怒吼，让他不得不进屋，护着自己媳妇儿。
“没事吧？”
“我没事。”
就是被撞的背部隐隐作痛。
“我们走吧。”蒋少扬觉得这样待下去没意义。
“等我一下，”赵玉心还是感觉背不是很舒服。
“你们晚上住哪儿啊？要不在家里将就一晚？”孙水莲眼里有些许央求。
赵玉珠听了之后差点炸了，“妈，你留她住家里干什么呀？你是存心留她气我，是不是？”
“少说两句，玉珠。”
“我就说，”赵玉心道，“我被打，她心里指不定乐成什么样……”
“对，我很开心，”赵玉心打断赵玉珠的话，“我就想看你被打死没有。”
“玉心，你也给我少说两句……”
“妈，这话我今天还真必须说了，”赵玉心也不让孙水莲打马虎眼儿，“今天张瑞杰打大姐，那是因为他认定男人打女人是没有打不了的事情，让他有这样想法的人，是爸爸。”
孙水莲神色黯然：“……”
“你被爸爸打的时候，大姐和玉虎没有人一个人站住来护着你，久而久之，你就成了爸爸的撒气桶，而爸爸也觉得在家里用拳头说话是天经地义的，他甚至也这样和张瑞杰说的。”
赵玉心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就今天中午吃饭，难道不是因为爸爸的身边坐着妈妈吗？但是结果呢，妈不仅没坐在爸爸的身边，就事实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这个时候，赵玉珠你是怎么想的？”
赵玉珠想起那个时候赵玉心叫她进屋说这事儿。
“你连妈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自己？”赵玉心说完，心里莫名的轻松。
她从小被养在外公外婆家，但是知道妈经常挨打，她就不相信赵玉珠一点儿都不知道。
这件事情从一开始没有被制止，那就意味着孙水莲永无止境受挨打。
久而久之，影响身边的人。
最起码，张瑞杰己经有样学样了。
而赵永强最可恶，不仅打老婆，连女儿被打也不护着。
“你说够了没有？”赵玉珠抽噎道，“你说够了就给我滚。”
“我会走，”赵玉心说道，“看到你这样的人，我在这儿多待一秒都觉得恶心。”
“妈，你看她说的……”赵玉珠向孙水莲求助，“你不是说她乖吗？你看她，乖什么呀？”
“玉心……”
“妈，我们先走了，”赵玉心丝毫不留恋，“这是我给大姐的红包。”
把红包送到孙水莲手里，赵玉心转身往外走。
也不知道孙水莲和赵玉珠说了什么，很快就追了出来，“明天你们还是来一下吧，姐姐出嫁，妹妹和弟弟总要送一下的，免得被人说到。”
也就是给赵玉珠做热闹。
“知道了，”不管怎么样，亲妈开口了，赵玉心没有办法拒绝，“妈，你知道吗，其实我有点儿庆幸没有跟在你的身边，要不然，我也会成为那个被打也不会还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