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妤从来没感觉这么紧张过。
门外是马上就要闯进来的未婚夫,门内是一个抱着她亲起来没完没了的混蛋。
她感觉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要绷断了。
不知道又过去多久,陆烬终于松开她。
轻抚了一下她有些发红的眼睛:“怕什么,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
时妤咬牙切齿:“刺激你大爷!”
她不由分说把他推进卫生间,然后整理一下凌乱的妆容,这才走过去开门。
宋梓言有些嫌弃的瞪着她:“换个衣服磨磨蹭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里面偷人呢。”
他的话音刚落,浴室内就响起手机铃声。
时妤吓得心脏骤缩。
在心里骂了陆烬八百遍。
宋梓言感觉不对劲,一把推开时妤,朝着房间里面走:“谁的电话?里面还有人是吗?”
眼看着他就要推开浴室的门,时妤吓得一把拉住他。
“是我手机忘在里面了,你在外面等着,我去拿。”
“真的,你没骗我?”
时妤浅笑:“我骗你干嘛,难道你怀疑我在里面藏了男人?梓言,你这么紧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一句话让宋梓言本来紧张的心瞬间松了下来。
是啊,他那么紧张干嘛。
时妤那么爱他,又怎么会背着他偷人呢。
就算她真的偷人了,他也不会在意的,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她。
想明白这些,宋梓言没好气道:“白日做梦,赶紧拿着手机跟我回去,别让老夫人等久了。”
“好,你在外面等我。”
时妤赶紧推开浴室的门,一眼就看到陆烬倚在梳妆柜前,唇角勾着一抹坏笑。
时妤气得一把揪住他衣领,压低声音质问:“陆烬,你还想怎样!”
陆烬看她气得小脸通红,得意的笑了一下。
趴在她耳边哑声说:“答应我,不许让他碰你,否则,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时妤肺管子都要炸了。
但此刻她只能强行压下火气,咬唇看着陆烬:“我答应你。”
陆烬揉了一下她的头:“宝宝真乖。”
时妤不想再理这个混蛋,转身开门出去。
带着宋梓言急匆匆离开。
听到时妤急切的脚步声,陆烬喉咙里发出一个低笑。
就在这时,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他首接按了接听。
“什么事?”
江淮有些诧异,“老大,你干嘛呢,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
陆烬毫不掩饰道:“跟老婆调情。”
一句话让江淮破防:“不是,人家时妤还没退婚呢,你这算第三者插足吧。”
陆烬不以为然道:“为爱当三,没听过么?蠢货!”
江淮讪笑:“听过,但没见过这么理首气壮当三的。”
陆烬走出浴室,点了一根烟问:“我让你查的事有进展了?”
江淮:“对,你那天说时浅生日宴有问题,我去调了监控,果真如你所料,时妤被人灌醉送到一个房间,紧跟着时浅带着一个男人进去。
她应该是做局想让人玷污时妤,结果时妤逃走了,时浅自己掉进坑里。
老大,小嫂子在时家的境遇不像我们查到的那样,不然亲姐姐也不会害她。”
听到这些话,陆烬刚才还含笑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
他点开江淮发过来的录像。
录像分了好几段,但前后串联起来不难发现,这个局是时浅给时妤做的。
结果被时妤破了。
而时家人都是时浅的帮凶。
他们带头灌醉时妤。
同样都是亲生女儿,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时妤。
时妤从小到大到底经历了什么。
看到这里,陆烬将烟头狠狠按在烟灰缸里。
冷着声音说:“让你调查时妤身边的人怎么样了?”
江淮:“他们全都统一口径,好像有剧本一样,我怀疑事情或许真的没那么简单。”
“时家保姆里有个叫陈静的,你没问她吗?”
“这个人早就不在时家做了,听说好像生病了,挺严重的。”
陆烬沉声吩咐:“去查陈静什么病,在哪个医院。”
当年在村子里的时候,就是陈静带着时妤。
他能看的出来,时妤对陈静有多依赖,她们之间早就超出保姆和小姐的关系。
更像是一对母女。
想要知道时妤在时家的境遇,恐怕只有陈静知道。
挂断电话,陆烬站在阳台抽了好几根烟。
脑子里都是时妤小时候跟他说过的话。
她说姐姐生病了,爸爸妈妈没时间照顾她,所以就让她跟着静姨回乡下了。
她当时说的很淡然,没有一点不情愿。
对父母这种做法也没有任何抱怨。
反而每天过的快快乐乐的。
像一个充满能量的小太阳。
当时他还很羡慕这个小丫头,羡慕她有爸爸妈妈,还有姐姐,羡慕她的生活里到处都是阳光。
不像他一样,父母被人害死,家族沦陷,自己还身受重伤。
他觉得自己的世界是黑暗的,没有时妤的世界那么多彩。
原来,事情根本不是他看到的那样。
时妤身为时家二小姐,为什么要跟一个保姆回乡下生活。
就算姐姐生病,不是还有保姆吗?
时家也算是豪门贵族,又怎么会多一个孩子就照顾不了。
是他疏忽了这些细节,是他把时妤当成他的小太阳。
从她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温暖和阳光。
可是他从来没想过,这个小太阳在给他送温暖的时候,她或许也正处在黑暗的世界。
想到这些,陆烬只觉得眼眶发烫。
心口也传来阵阵刺痛。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了,管家走进来汇报:“少爷,时小姐的姐姐时浅送过来拜帖,她说又给老太太画了一幅画,想要送到老宅,您看让她来吗?”
听到这句话,陆烬黑眸微沉:“让她明天下午两点送过来。”
他倒想看看时妤为什么要当时浅的代笔,明明自己才是清梨,为什么要把这个名头给姐姐。
还给的那么心甘情愿。
她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