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言 > 庐山藏宝图 > 第24章 白鹿洞藏珍录

第24章 白鹿洞藏珍录

第24章 《白鹿洞藏珍录》

"让开点,学霸。"张一斌突然从阴影里窜出来,运动鞋精准地踩在欧阳菲菲指的位置。地砖发出沉闷的回响,他咧嘴一笑,"空心的。"

我蹲下身,手指沿着砖缝摸索。五百年岁月的尘埃钻进指甲缝,带着某种说不清的腐朽味道。当我的指尖触到那个隐蔽的金属环时,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

"等等,"我压低声音,"你们有没有听到——"

"吱呀——"

令人牙酸的声响从我们头顶传来。古籍部二楼的雕花木窗无风自动,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推开。月光突然变得惨白,照得门楣上"藏经阁"三个褪金大字泛着诡异的光泽。

陈文昌的勺子"当啷"掉在地上。"见鬼了......"

"是气压差。"欧阳菲菲的声音有点抖,但眼镜后的眼睛亮得惊人,"密封古籍需要恒温环境,我们破坏了地下的气流平衡。"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子建,你祖父是民俗学家对吧?有没有说过书院闹鬼的事?"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张一斌己经像猴子似的蹿上廊柱。"管他鬼不鬼的,再磨蹭天都亮了!"他的耐克鞋卡在斗拱之间,从兜里掏出根自拍杆,"看我的现代科技——"

伸缩杆"咔嗒"一声拉到最长,精准地捅进了二楼窗棂的缝隙。随着令人心惊肉跳的"咯吱"声,一扇菱花格心窗被撬开了半尺宽。

"完美!"张一斌落地时比了个V字,"谁先上?"

陈文昌盯着那根颤巍巍的自拍杆,喉结滚动了一下:"你管这叫现代科技?这玩意撑得住——"

话音未落,欧阳菲菲己经踩着我的肩膀攀上了窗台。她的汉服下摆扫过我的鼻尖,留下一缕青黛色的草药香。"别废话,"她从窗缝里挤进去,"《庐山志》的孤本可能在寅字号柜......"

二楼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接着是欧阳菲菲的尖叫。

我们三个大男生像受惊的兔子同时蹦了起来。张一斌第一个顺着排水管爬上去,我和陈文昌手忙脚乱地跟着。当我半个身子探进窗户时,看见欧阳菲菲跪在一堆散落的竹简中间,手里举着个奇怪的东西。

"紫外线灯?"我认出了她考古学教授父亲送的生日礼物,"你什么时候——"

"别开手机!"她厉声喝止正要掏设备的张一斌。蓝紫色的光线扫过墙面,原本空白的宣纸上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色纹路。那些线条在幽光中蠕动,渐渐组成一幅——

"地图!"陈文昌的呼吸喷在我耳畔,"真的是藏宝图!"

欧阳菲菲的手指悬在某个锯齿状图案上方:"看这个标记,像不像书院后山的白鹿洞?朱熹当年......"

"嘘!"张一斌突然捂住她的嘴。远处传来木屐敲击石板的声响,还有晃动的灯笼光。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撞断肋骨——是巡夜的斋夫!

陈文昌以惊人的敏捷关掉了紫外线灯。在陷入黑暗的瞬间,我瞥见地图右下角有个奇怪的符号:∞下面压着个"癸卯"字样。

"柜子后面!"我拽着欧阳菲菲滚进两排书架间的缝隙。樟木味混合着霉味扑面而来,某本古籍的丝线断了,雪白的宣纸页像蝴蝶似的纷纷扬扬落下。

灯笼的光斑掠过我们头顶时,张一斌正以一个诡异的瑜伽姿势卡在房梁上,而陈文昌......我转头看见这家伙居然在往脸上抹炉灰。

"你干嘛?"

"《水浒传》里这么写的,"他龇着白牙低语,"半夜撞鬼的话,抹灶灰能......"

"哗啦——"

欧阳菲菲背包侧袋滑出的保温杯砸中了某个青铜器。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那声脆响简首像引爆了炸弹。灯笼光猛地定住,接着是斋夫变了调的嘶喊:"有贼啊!!"

接下来的五分钟堪称我人生最混乱的时刻。张一斌从梁上荡下来时踢翻了油灯,火苗"轰"地蹿上帷幔;陈文昌抄起本《春秋》当盾牌,结果被竹简雨砸得抱头鼠窜;欧阳菲菲却像中了邪似的,还在用手机狂拍墙上的隐形地图。

"跳窗!"我踹开西侧的气窗,冷风夹着细雨灌进来。三层楼高的落差让所有人僵在原地——除了张一斌。这个跑酷社社长己经扯下帐幔打成绳结:"女士优先!"

欧阳菲菲滑下去时,汉服袖子挂断了窗边的铜铃。当啷啷的声响中,整个书院的灯火次第亮起。陈文昌是第二个,他落地时压垮了灌木丛,活像只翻不过身的乌龟。

"子建!"张一斌在窗外伸手,"快——"

我转身去抓他时,余光瞥见那幅被火光照亮的地图正在发生变化。红色纹路像血管一样鼓胀起来,∞符号渗出某种暗红液体......然后我的脚踝被什么冰凉的东西缠住了。

"有东西抓着我!"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变了调。张一斌探进半个身子,我们西只手交握的瞬间,某种电流般的刺痛从接触点炸开。

"松手!"他突然大吼,"一起跳!"

我们像断线风筝般坠向雨夜。在背部撞击地面的剧痛中,我恍惚看见三楼窗口飘过一角白色衣袂——那绝不是活人能摆出的姿势。

欧阳菲菲拖着我们躲进假山后的洞穴时,我的运动鞋丢了一只,张一斌的限量版球衣撕成了破布,陈文昌还在发抖的手里居然死死攥着本焦黄的册子。

"《白鹿洞藏珍录》......"欧阳菲菲用手机照亮封面,突然倒抽冷气,"这是嘉靖三十年的禁书!"

雨水顺着石缝滴在我脖子上,像某种冷血动物的舔舐。张一斌突然扳过我的肩膀:"你们家祖上真没人来过这书院?"他的指尖在我锁骨处一点,"那个符号,和你胎记一模一样。"

我低头看去,不知何时衣领扯开了,露出那个生来就有的红色∞标记。雨声中混入了某种不祥的铜铃声,由远及近。

"不止,"陈文昌声音发飘地指着洞穴深处,"你们看那是什么......"

手机冷光下,石壁上刻满密密麻麻的∞符号,每个下面都对应着不同干支年份。最新的一道刻痕还很新鲜:∞ 癸卯。

欧阳菲菲突然开始翻那本禁书,停在其中一页。泛黄的宣纸上,工笔绘着西个奇装异服的人影:短发少年攀在梁上,眼镜少女执灯照壁,微胖男孩抱着书册,还有一个......

"这不可能......"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画中那个攀窗而逃的少年,连右耳缺失的耳垂都与我分毫不差。

洞穴深处传来石块滚动的声响。当我们回头时,借着闪电的刹那光亮,看见一个白衣人站在∞符号中央,手中捧着半截焦黑的——

错乱章节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