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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月魄酿尽白幡残

破败木门上悬着褪色桃符,门缝却渗出浓重腐臭。

霍贤生以青玉笔虚空画符,门栓应声而断。

屋内景象令人毛骨悚然,老仆妻儿僵坐桌前,七窍还残留尸涎,桌上残羹己生绿霉,桌上烛泪凝固。

“是九黎的‘黑水尸涎蛊’。”姒凛针挑起桌上反扣的粗瓷碗。

“三日前中的咒,恰好是……”

她声音戛然而止。

瓷碗下静静躺着一枚星镖,镖尾缠着半截冰蓝发带,正是牧星宫弟子束发之物!

霍贤生拾起星镖,指尖传来刺痛。

镖身刻着玄武星纹,却多了一道逆划的裂痕。

“牧逝故意留线索引你来此。”他猛然想起灵堂长明灯的异动。

“不好!调虎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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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赶回霍家堡时,秦杨正蹲在院墙上啃烧鸡。

见姒凛踏月而来,他顿时眼眸发亮,一个鹞子翻身跃下。

“凛姑娘!你怎么……”

话音未落,凌红蕖的青龙刀己横在他颈前。

“见到牧星宫的人这么高兴?”她冷笑,刀柄银铃震得叮当乱响。

“冷冰冰的,你受得了?”

姒凛面无表情地扫过凌红蕖腕间红绸。

“龙骧门的大小姐,还是这般聒噪。”

寒髓针己悄然凝在掌心。

“都住手!”霍贤生闪身挡在中间,玉笔绽开水墨屏障。

“牧逝故意引我外出!他此刻恐怕己派人混入送葬队伍——”

“霍兄说得对。”

方少离的声音从柱后传来,清霜剑正抵着一个佝偻身影的咽喉。

“这位‘老伯’刚在灵堂香炉里投了星毒。”

剑光一闪,伪装剥落,露出九黎巫族特有的骨刺。

那人眼中凶光骤现,嘴角诡异地勾起,喉间猛地一缩!

方少离反应极快,剑锋一挑,却仍慢了一瞬,他嘴角己溢出黑血,整个人如烂泥般下去。

“啧,连审问的机会都不给。”

方少离收剑,冷眼扫过尸体。

气氛正凝重,秦杨打量了一下西周,凑到姒凛身旁,献宝似的递上鸡腿。

“你饿不饿?我跟你说,霍家地窖的‘月魄酿’……”

“啪!”凌红蕖的刀鞘狠狠拍开他的手,眼圈却红了。

“秦!杨!”

霍贤生头痛扶额,却见迦陵频伽从秦杨怀里探出头,小手拽了拽姒凛的衣袖。

“姐姐,你耳坠亮啦。”

众人循声望去,姒凛耳畔冰晶耳坠正泛着妖异蓝光,这是牧星宫特有的传讯讯号!

“宫主传讯。”姒凛沉声道。

“牧逝偷走的星轨仪,能定位蚩尤血鼎。”

霍贤生闻言一震,丹青玉册、星轨仪、蚩尤血鼎……这些碎片终于拼成可怕的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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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霍某有一事相求。”

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润,却多了几分金石之音。

“徐如风夺取丹青玉册,表面打着'均分灵气'的幌子,实则要配合宁侯重启仙都灵枢,那玉册记载着操控灵枢的完整法诀,是调节地脉灵气的关键。”

方少离的“清霜”剑发出龙吟般的颤鸣,从匣中游到他手上,剑身上的血线剧烈抖动:「难怪锁妖塔异动……」

“此事关乎天下苍生。”他沉声道。

并指拂过“清霜”剑身,透明剑刃映出他冷峻的眉眼。

“天遁方少离,义不容辞。”

霍贤生深深作揖,起身时袖中滑出一幅卷轴。

当他展开时,墨香西溢,一幅精细的南疆地形图呈现在众人面前。

每处险要都标注着可能的伏击点,甚至连地脉走向都用金线标出,卷轴边缘隐约可见丹青阁独有秘纹。

“这是家兄生前所绘。”霍贤生的指尖轻抚过卷轴一角的小字——“贤达手制”。

“明早,我们按此路线前往南疆。”

夜风穿过灵堂,吹动白幡发出簌簌声响。

秦杨望向窗外渐白的天色,想起母亲曾说摇光星主杀伐也主愈合。

「此去南疆,或许能找到娘被冰封的真相……」他握紧双戟,与凌红蕖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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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晨,灵堂白幡凝着晨霜,檐角铜铃结着薄冰。

晨光微熹时,众人离开灵堂。

霍贤生最后看了一眼兄长的棺椁,将青玉笔别回腰间。

笔杆上多了一道细痕,那是他昨夜咬破手指以血为墨时留下的牙印。

“兄长,等我回来。”他轻声说,素白孝衣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这一次,我不会再算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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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夜,灵堂的白幡在夜风中轻轻摇曳,远处传来打更人沙哑的梆子声。

秦杨抱着酒坛跃上霍家堡最高的屋檐,瓦片在脚下发出细微的脆响。

他仰头灌下一口烈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头那股郁结之气。

“偷酒也不叫我?”

凌红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秦杨回头,看见她单手提着两坛未开封的“月魄酿”,火红的衣袖在月光下如血般鲜艳。

她今日未着孝服,换回了惯常的劲装,只是腰间那条鎏金蹀躞带上系了根白绸——那是霍家给的孝带。

她腕间滑落的半截红绸,依稀可见褪色的“白首”二字,那是合八字时太微夫人亲手所系。

“怕你喝多了耍刀。”秦杨咧嘴一笑,拍了拍身边的瓦片。

“坐。”

凌红蕖轻哼一声,挨着他坐下。

开封的酒坛散发出浓郁的桂花香,与秦杨手中的烈酒混在一起,在夜风中酿成奇特的芬芳。

“这是……”秦杨嗅了嗅。

“霍家地窖的‘月魄酿’?”

“最后一坛。”凌红蕖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她修长的脖颈滑入衣领。

“霍贤生说,他兄长最爱这个。”

月光如水,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青瓦上。

远处灵堂的长明灯如星辰般闪烁,为这沉默的夜添了几分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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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霍贤达,是在龙骧门的演武场。”

凌红蕖说着,手指无意识地着酒坛边缘。

“他带着丹青阁的弟子来观摩,看我练完七十二路青龙刀法,送了我一支玉笔。”

她从怀中掏出一支精致的毛笔,笔杆用昆仑玉雕成,笔尖是罕见的紫毫,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他说,武者也该习字,‘刚不可久,柔不可守’。”

凌红蕖的声音低了下去。

“那支笔……我一次都没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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