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思靠在露台栏杆上，指尖触摸着冰冷的雕花铁艺。
“勒沃库森的最终报价己经被水晶宫接受。”
因为你当时的续签，水晶宫在此次转会中没有设置过多的阻碍。
说实话，你现在的身价，也绝对不止如此。
“基础转会费 3500万€，浮动条款包括欧战出场次数、联赛助攻王奖励，还有...”贝丝顿了顿，放大合同某页。
“战术核心条款。明确标注你在中场区域的自由决策权，定位球主罚权写进合同附件。”
“你应该知道这些对一个俱乐部来说意味着什么！
你才18岁。
这一系列的举动甚至会影响俱乐部现有其他球员。”
覃思呷了口茶，茶叶的苦涩在舌尖蔓延。
“他们的要求只有一个，在赛季结束前达成协议。”
三年前初到伦敦，在水晶宫训练基地啃冷掉的三明治，如今合同上的内容像场不真实的梦。
贝丝滑动屏幕，调出谈判小组的资料。
“老板是费尔南多?卡洛，2月刚接手这个球队；总监曾在英超南安普顿任职；新教练是西班牙少壮派，刚退役没几年的知名球员，擅长打造技术流中场。”
她指着战术板草图，红笔勾勒的“自由区”像个燃烧的光环。
“勒沃库森甚至调整了训练基地的理疗室，增加龙国传统针灸设备。“
茶杯在覃思手中微微震颤，水面倒映着他紧锁的眉头。
水晶宫的三年，像部高速放映的电影，从青训地下室的汗水，到白鹿巷逆转时的掌印，再到与马什从兄弟到隔阂的转变，一幕幕在脑海中闪回。
“他们同意赛季末再官宣？”覃思的声音有些沙哑。
“是的，会等到英超所有比赛结束后。”
“如果顺利，在夏窗开启前你去走完体检程序体检，他们就会提交正式文件给足总备案。”
伦敦的风穿过露台，吹起他额前的碎发。
“你这边ok的话，谈判小组最快可以明天到伦敦。”贝丝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顺手向他递过一张名片。
名片边缘印着勒沃库森的队徽，触手生凉，像块即将开启新旅程的钥匙。
覃思将茶杯放在栏杆上，水汽在石面上留下圆形的痕迹，如同他在伦敦三年的印记。
“帮我约明天上午十点。”覃思转身走向屋内，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坚定。
贝丝点点头，将平板电脑放在石桌上，屏幕自动切换成勒沃库森主场的 3D模型。
“地点定在海德公园的茶室，够私密。”
“我会准时到。”
贝丝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一个月前路边“偶遇”的青涩少年。
露台外的伦敦夜色渐浓，泰晤士河上的游船鸣响汽笛，像是为这场即将开始的告别，奏响低沉的序曲。
次日的训练场上。
“对不起。”
覃思回头看到的是一个低着头的金发青年。
“别放在心上，我们职责不同。我的责任是将球送给最有可能进球的球员。
而你的职责是争取每一次进攻机会，取得分数。”他拍了拍眼前这个陪伴了他接近西年的异国兄弟。
“保持这份野心，优秀的前锋需要它！”覃思一边往训练场外走，一边嘱咐着。
“今天走这么早？”马什疑惑的看着熟悉的背影。
在他记忆里，覃思永远都是最后离开球场的。
“嗯，有点私事。”他边向场外走，边挥手道别。
“他今天怎么怪怪的？”马什不解的抠了抠头皮。
“BOSS，你为何对这个龙国球员如此执着？因为他背后的龙国市场吗？”提问的是药厂下赛季的主教练，哈维·阿隆索。
“市场？”卡洛笑了，雪茄烟雾在他面前织成朦胧的网。
“如果只是为了龙国市场，我们早该签下那个流量更高的球员。”
他将平板电脑推给阿隆索，屏幕上正在播放覃思对阵热刺时的任意球破门慢镜头，“看这脚任意球的触球点，比你当年也不遑多让吧。”
哈维?阿隆索前倾身体，西装袖口的袖扣碰在桌面上。
他盯着屏幕上覃思助跑时的脚步节奏，突然按下暂停键：“这里！”
他指着画面中覃思支撑脚的落点，“他在草皮上划了道弧线，这是刻意为之的变向引导？“
卡洛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份加密文件，封面上印着“覃思球探报告?机密”。
“我们的球探每周飞伦敦三次。”卡洛翻开文件，里面夹着覃思近十场比赛的跑动热点图，红色轨迹在中圈形成密集的蛛网。
“报告里写他场均关键传球 4.2次，但上周对伯恩茅斯，他用两次非视线传球创造了杀机。这些细节，摄像机捕捉不到！”
阿隆索的手指划过平板电脑上的球员评分曲线，当看到白鹿巷逆转战的“10分”评价时，眉头微蹙。
“数据有时会说谎，比如上周比赛的进球，显示他的助攻并非最佳选择。”卡洛突然站起身，走到投影幕布前，播放起未经剪辑的比赛原片。
“注意看第 58分钟的攻防。”
卡洛的激光笔指向画面中覃思的站位.
“马什前插时，门将己经移动了重心，但覃思观察到后点的埃泽，他用外脚背抽射的弧度，刚好越过马什头顶，避开所有防守球员。”
“这不是数据能解释的，是足球智慧。”
“我接手球队的第一天，就看了他的录像。”卡洛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从口袋里拿出张泛黄的球票根。
“这是他英超首秀的门票，那时他还打替补，但有次回防时连续三次滑铲，膝盖渗血还在追球。”
阿隆索的目光落在票根上的日期——12月 17日，正是卡洛成为勒沃库森老板的第二天。
阿隆索拿起桌上的战术板，用红笔在中圈画了个圈：“如果他来，我需要调整整个中场体系，现有核心可能需要轮换。”
卡洛立刻递过另一份文件：“董事会己经批准了'覃思计划'，包括青训营增设中文课程，理疗室引进龙国针灸师。”
“看来我必须要对这个新人有所改观！固执己见会害了球队。”阿隆索突然笑了。
卡洛示意助理播放覃思掌掴自己的视频，看台上的闪光灯在画面中疯狂闪烁：“这巴掌打碎的不只是球门，还有所有对亚洲球员的偏见。”
阿隆索将红笔放在战术板上，笔尖正好停在“覃思自由区”的中心。
“稍后的谈判，我要亲自测试他的战术理解能力。”
卡洛点点头，将雪茄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里面的茶是球探从伦敦带回的“覃思同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