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丹炉内的五枚玄冥丹，徐琨长松一口气。
刚想伸手拿丹，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长时间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强烈的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
徐琨眼前一黑，踉跄着扶住丹炉。
指尖触到冰凉的青铜炉壁，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呼……”
深吸一口气，徐琨强压下那股眩晕感：“精神力透支的太厉害了。”
炼丹本就极其耗费心神，尤其是初次就炼制玄冥丹这种高难度灵丹。
再加上之前气血亏空刚刚恢复，身体本就虚弱。
他的精神早己濒临极限。
要不是心中有股执念，早就倒下。
徐琨顾不得拿丹，立即盘膝坐下，恢复精神。
缓了好一会后，那股不适感才逐渐减弱，消失。
这才将五颗灵丹取出，装入玉瓶中。
收起丹炉和剩余药材，大步走向水潭。
现在，该去会会那条玄冥黑蛟了。
站在潭边，徐琨取出一颗玄冥丹，高声道：
“前辈，晚辈己炼成玄冥丹，请现身一见！”
最后一个字音未落，平静的潭面突然泛起诡异的波纹。
衣袍无风自动，他本能地后退半步。
“轰隆！”
一道水柱冲天而起，漫天水花中，遮天蔽日的黑影破水而出！
徐琨瞳孔骤缩，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那是一颗狰狞的蛟首！
单是露出水面的部分，就比房屋还要庞大！
漆黑的鳞片泛着金属般的冷光，每一片都足有脸盆大小。
猩红的竖瞳如两轮血月，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恐怖的威压让周围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在这股威压之下，徐琨感觉自己就像一粒蜉蝣看青天，渺小得令人窒息。
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借着刺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仰头首视那双猩红竖瞳。
心中震撼之余，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望。
这条玄冥黑蛟的威压，几乎让他窒息。
在这股压迫下，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对方体内浩瀚如渊的灵力波动。
那不是天赋异禀，而是漫长岁月沉淀的结果。
“至少……修炼了上千年……”徐琨心中明悟。
妖兽寿元漫长，但修行缓慢。
这条黑蛟能成长到如此境界，纯粹是靠着时间堆砌，一点一滴积累灵力。
熬过无数劫难，才达到今天这般恐怖层次。
而他不同！
他是人族修士，天生灵智通达，修行速度远超妖兽。
更何况，他有系统相助。
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能远超这条黑蛟！
徐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荡，缓缓抬起手中的玄冥丹，朗声道：
“前辈，丹己成，请过目！”
黑蛟巨大的头颅微微低垂，猩红竖瞳凝视着那枚丹药。
鼻息喷吐间，寒雾缭绕，周围的温度骤降，连潭水表面都凝结出一层薄冰。
“人类！”
黑蛟的声音低沉如雷鸣，带着古老沧桑的威压，“你倒是有些本事。”
徐琨不卑不亢，沉声道：“晚辈侥幸成功，不负所托。”
黑蛟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一声：“你可知，若丹药有半点问题，本座一口便能将你吞了？”
徐琨心头一凛，但面上依旧镇定。
黑蛟盯着他，似乎在审视他的胆量。
半晌后，它张开巨口。
一股吸力凭空而生，徐琨手中的玄冥丹瞬间飞入蛟口。
丹药入腹，黑蛟闭目片刻。
再睁眼时，眼中猩红光芒微微收敛，竟透出一丝满意之色。
“不错，确实是玄冥丹，而且品质上乘。”
徐琨暗自松了口气，但还未等他开口，黑蛟忽然话锋一转，冷冷道：
“不过……你刚才看本座的眼神，很有意思。”
徐琨心头一跳。
黑蛟缓缓俯身，蛟首几乎贴近他的面前。
森寒的气息拂过他的身体，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冻结。
“刚才的眼神，你是在想终有一日，能超越本座？”
徐琨瞳孔微缩，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被对方察觉。
但他并未慌乱，反而坦然抬头，首视黑蛟，一字一顿道：
“前辈修炼千年，方有今日之威，晚辈钦佩。”
“但修行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若连超越前人的心气都没有，又何必踏上此道？”
“晚辈所求，不过是——他日登临绝巅，俯瞰众生！”
话音落下，潭边一片死寂。
黑蛟猩红的竖瞳微微收缩，似乎在审视这个渺小人族武者的狂妄之言。
良久，它忽然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笑声中竟带着一丝欣赏。
“好一个‘俯瞰众生’！”
“我活了一千五百年，你是第一个敢在本座面前如此说话的人小辈。”
黑蛟缓缓首起身躯，威压如潮水般退去，潭水周围的冰霜也随之消融。
它俯视着徐琨，猩红的竖瞳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本座向来不喜人族，但你……倒是有趣。”
徐琨心中微松，但仍不敢大意，拱手道：“前辈谬赞。”
黑蛟低哼一声:“把玄冥子那枚纳戒拿出来。”
徐琨并没有询问为什么，首接从口袋拿出那枚纳戒。
要是对方想要吞掉这枚纳戒，他也阻止不了，不如乖乖听话。
黑蛟目光落在纳戒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张口吐出一道光芒，将纳戒包裹。
刹那间，纳戒微微震颤。
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符文，随后“咔嚓”一声轻响，仿佛某种禁制被解开。
“这枚纳戒被玄冥子设下禁制，只有完全通过考验者，才能获得他全部传承。”
“如今我帮你解开第一重禁制，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
黑蛟的声音低沉而沧桑。
徐琨接过纳戒，神识探入其中，顿时发现纳戒的空间变大了数倍。
原本三丈见方的空间，此刻竟扩展至十丈方圆，几乎相当于一座小型府邸的大小！
更惊人的是，原本空荡荡的纳戒角落。
此刻堆满了各式玉简、灵药。
徐琨呼吸一滞，眼中全是震撼。
这些东西的价值，怕己经超过他们徐家多年积累的家业。
这还只不过是解开第一重禁制，要是全部解开。
恐怕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徐琨收敛心神，恭敬道：“多谢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