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她下意识地用极低的声音,对着怀里的包裹说了一句,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她开始行动。首先,是处理婴儿的腿伤。她叫住一个路过的、看起来稍微面善点的年轻护工。
“大哥,”林小满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指了指怀里的包裹,“我妹妹的孩子…刚没了…可怜见的…腿也摔断了…能不能…帮我弄点固定用的夹板和绷带?还有…一点止痛消炎的药?我…我用生存点换!”
她编造了一个拙劣但勉强能圆的理由,同时悄悄捏了捏那个装生存点的布袋,发出金属摩擦的声响。
年轻护工狐疑地看了看她怀里微微蠕动的包裹,又看了看她苍白的脸,犹豫了一下。生存点的诱惑和“刚没了孩子”的悲惨借口似乎起了作用。他低声说:“夹板绷带可以给你点边角料…药…很贵的!”
“我买!多少点都行!”林小满毫不犹豫。五百点在手,她有了短暂的底气。
一番讨价还价(主要是护工狮子大开口),林小满付出了整整一百五十生存点,换来几块粗糙的薄木片(权当夹板)、一卷还算干净的旧绷带、两片不知道过期多久的消炎药和一小瓶劣质消毒水。
东西到手,林小满立刻缩回角落。她小心翼翼地将婴儿丧尸青灰色的、冰冷的小腿轻轻拉首(能感觉到包裹里传来更清晰的痛苦意念),用木片夹住,再用绷带一圈圈仔细缠好固定。动作笨拙却异常专注。整个过程,她都在努力用意念传递着“没事了…很快就不痛了…”的微弱安抚,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婴儿丧尸的颤抖似乎真的微弱了一些。
处理完伤腿,林小满又拿出压缩饼干和水,自己狼吞虎咽地补充体力,同时掰下极小极小的一点饼干屑,试探性地凑到婴儿丧尸紧闭的嘴边。
“宝宝…吃点?”她声音干涩,带着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哄劝。
婴儿丧尸毫无反应,只是喉咙里的呜咽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被食物的气息吸引?但那点饼干屑,它并没有张嘴去吃。
林小满松了口气,又有些莫名的失落。不吃东西…也好,至少证明它真的不是靠吃人肉维持的?那它靠什么活着?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
时间在紧张和焦灼中缓慢流逝。医疗站里伤员进进出出,哀嚎不断,混乱是常态。林小满一边努力恢复体力,一边紧紧抱着怀里的秘密,如同抱着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神经紧绷到了极点。她等待着,等待一个混乱升级的契机。
机会,比她预想的来得更快,也更猛烈!
“轰——!!!”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巨响,猛地从基地深处传来!脚下的地面都为之剧烈一震!医疗站顶棚的灰尘簌簌落下!
“怎么回事?!”
“哪里爆炸了?!”
“敌袭?!尸潮又来了?!”
伤兵和医护人员瞬间陷入更大的恐慌!惊叫声此起彼伏!
紧接着,刺耳的警报声再次撕裂长空!这一次,不是城墙方向,而是来自基地内部!尖锐的蜂鸣声如同死神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