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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马太效应(1)

左婴澄不放心初一几人,怕路上再遇凶险,便在包头遣两小道回霍山,自己一路护送,帮助照顾着几位伤者,一同返程。

回来之后,初一和段正清狠狠请小左吃了几顿大餐,感谢他救命之恩。小左不是很在意恩情这回事,反倒埋怨初一,有这种好玩的事怎么不叫上他一起。交谈中得知,小左在霍山派跟着他爷爷也学了些本事,只是这些本事从来没用过——根本没机会,如今有这样奇遇能试试身手,对小左来说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初一只能苦笑,自己可不盼着再有这种机会,好悬好悬,差点莫名其妙搭进几条性命,可是嘴上说着“一定一定”。

小左待了三天,时常去看望陆虎陆鹿和小月的伤势,也开了些药,关照初一:外伤事小,只是这鬼将军阴气颇重,难免有些阴毒残余,还是要拔除干净为好。初一看着小左时常探望几位伤者,稍稍有点变扭,隐隐觉得,小左对陆鹿很有好感,借着接触机会,想要更熟络些。

只是,陆鹿本就是个冷冷的性子,一副拒人千里之外但不失客气的态度,也就是因为那些波折,偶尔在初一面前稍稍放肆,透露些俏皮。如今对上陌生的小左,依旧回到那冷美人模样,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小左应是觉得无趣,便说派里还有事,留下些拔除阴毒的法子后,就告别而去。

回来几天,陆虎伤势最重,又在腹部,行动不便,初一给陆虎安排在悦动城附近酒店住着,好好养伤。而小月一首泡在悦动城办公室,这次负伤虽不是因公,毕竟两手绑成那样也没法工作,而且她去阴山算是私自行动,脱岗数天,领导让她在家好好反省。其实警队目的是照顾她,借着这个由头让她好好休息。可她又闲不住,没事就跑来悦动城和几人闲聊,陆鹿伤势最轻,开始几天板着小脸,等到小左一走,好似又活跃了些。

办公室里。

“小杜到底是什么人?”陆鹿问翘着脚的初一。

“完全没有头绪,感觉这人挺神奇,上次北京的事,也是他帮我们料理的尾巴。”初一望着天花板道。

“你们在加油站遇见的人,会不会也是他。”小月比了比脑袋,意思带了头套。

“时间上虽说的通,但感觉不是。”初一思考着道,“他行事诡秘,如果是加油站的人,那岂不整个加油站都要串通好?不然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怎能解释的通。”

“我也觉得不是,”段正清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知道么?叫小左来并不是我本意。”

“什么?”初一收起翘着的腿,几人一同盯着段正清。

“小左以为是我没办法了,才找的他。”段正清看看门口,并无旁人,轻声道,“其实,我到酒店的那一晚,有人从酒店门缝里塞进张纸条,上面写着左婴澄三个字。开始我还以为你们几个干的呢。”

“哇~感觉和加油站塞纸条,手法如出一辙哦。”小月惊叹。

“那这样看,难道酒店塞纸条的人、加油站工人和小杜是一伙的?”陆鹿在旁像是自言自语,“他们是什么人,这么神通广大?”

“有点可怕。”初一环顾几人道,“小杜他们不但对我们,而且对尸狗那一伙,应该都算得上了如指掌,你说他们是好人吧,那为什么他们不自己去灭了这帮人,而让我们傻呵呵冲在前面,要说他们是坏人,可出的主意真是精准至极,提示我们去找小左,来应对尸狗的邪术,给我那张纸条吧……哈哈哈,好像没什么用。”

“谁说没用,要不然当时…….”陆鹿刚说一半,可后面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不然怎么样?”初一撇着陆鹿追问。

陆鹿赶紧岔开话题:“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名字的?”

“其实也蛮简单,开始我见到加油站塞进的纸条,是真不明白怎么回事。”初一收起玩笑表情,开始得意卖弄,“首到知道那雀姐叫雀阴,我才把这几人联系起来,伏矢、雀阴、非毒、尸狗、吞贼、除秽和臭肺,是传说那三魂七魄里七魄的名字。所以,当时雀阴说她名字,我就像解数独一般,特别是吞贼遭雷,让我把张友仁和整件事联系了起来。”

“得瑟!”陆鹿这才明白,脸上却没显露出一丝赞许表情。

初一呵呵笑着:“必须得瑟啊,不然我俩不是惨了。”

“是你有福了吧?得了便宜还卖乖。”陆鹿嗤之以鼻。

“什么福?小鹿你快说说。”小月举着绷带手,摇着陆鹿。

陆鹿脸一红,小声说道:“以后单独和你说。”

“小月,我怎么觉得你胖了?”初一也赶紧岔开话题。

“是嘛?”小月举着手摸着自己脸,“可能回来这几天都没啥动,就剩吃了。”

“不是不是,我也觉得哎。”段正清也看着小月道,“那天在阴山见到你,他们几个都是饿得面黄肌瘦,但好似就你胖了。”

小月歪头想了会,突然呵呵笑起来,走到初一面前,用绷带手抱着初一的脸,在他额头夸张得Mua~亲了一下。初一没想到小月突然这样,想要躲又不想躲,最后很受用的挨了一下。

陆鹿避而不见,整理着自己高马尾。

“主要还是感谢初一。”小月笑着坐回椅子对陆鹿道:“你还记得之前初一给我俩说哪些蘑菇有毒,哪些可以食用嘛,哈哈哈,我就是靠那天他的话,才在山林里活了几天,那几天算是把这辈子的菌菇都吃完了,可能就是那时吃胖的吧。”

“那也要看知识是在好人还是坏人手里,在小月你这,就救了命,”陆鹿指指初一接着道,“在某些人手里啊~就能害人性命。”

初一刚要辩驳,想想非毒抽搐的画面,一时无言,只是悠悠对着陆鹿说了句:“好像你没吃一样。”

“怎么,你还指望我也来亲你下?”陆鹿转头不看初一,“做梦吧你!”

“唉唉~你们怎么把我这个大恩人忘了。”段正清夸张地擦拭额头,低头示意愿意接受感谢。.

初一卷起团纸朝老段扔去,正中脑门,众人哈哈大笑。

笑声中有人推门而入,见大家都望着他,脸上只得陪着尴尬笑容。

“秦叔,你来啦。”小月挥挥绷带手。

“你果然在这,呵呵,各位都在啊。”老秦讪讪地围圈打着招呼。

“你还有脸来?!”初一看见老秦,气就不打一处来,“走走走,不欢迎。”

“哎呀,和你也解释好多次了,真是没办法,上面不放人,我拗不过啊。”老秦唯唯诺诺走到初一面前,又是哈腰又是点头。

“秦警官,您坐,我给你泡茶去。”陆鹿站起身来让座。

“泡什么茶,他有脸喝么?”初一来了火气,“我说老秦,你救不救我无所谓,可小月你也不管?!”

初一生气情有可原,当初留着段正清在包头,就是等着接应老秦,可是没想到,老秦愣是没出现。虽然事后老秦和初一解释,队里就是不放人,说小月不是因公,而且失踪没到48小时,让当地警方协查就是,没必要也不允许老秦去包头。老秦那时也是急了,小月就和自己女儿一样,哪怕这身警服不穿了,也要赶到现场去,后来大领导都出场了,一边安慰这事大领导亲自会盯,二是正好有个紧急案子要跑外地,两厢压力一来,老秦最终也只能妥协,毕竟因为自己职责特殊,亲情和工作之间,不得不选择工作。

小月走来,拍拍老秦,示意没事,然后狠狠瞪了初一一眼。

初一的气主要是老秦不顾小月,如今小月也己表态,自然气也消了一大半,不再为难老秦,点头示意老秦别像犯人一样站着。老秦就像得了特赦令般坐下,可是眼里还是隐隐泛红。

“秦叔,别理他,他懂什么!我们身为刑警,哪能像他这般自由,没事。”小月安慰着老秦,“今天来是什么事啊?”

老秦本来还好,小月这番话,催着他老泪纵横,听着小月的问题,默默擦掉眼泪,换了高兴表情道:“今天来是有好消息,第一是你去阴山的事,组织认定是因公,没有纪律处分,这段时间你安心养伤。第二嘛,孕妇那个案子,现在成立了全国专案组,特别调你过去任副队长,负责外勤,当然~等你伤好了再去报到。”

初一一听,小月这算升职啦,全国专案组的组长,起码都要厅局级,这外勤条线的副队长好歹也要处级。小月的阴山私自行动,严格地说肯定违反组织纪律,现在非但没有处罚,而且不降反升。初一不管心中奇怪,走过拍拍小月肩膀,说了句恭喜。

“有啥好恭喜的,等我破了案,你再恭喜我吧。”小月端详着自己双手,希望赶紧康复。

老秦又说了些好好养伤,别乱跑之类关照的话,便匆匆告辞离去。初一也有点心疼老秦,知道他因为职责而身不由己,万幸这次小月没有大碍,不然他真是愧对自己的老战友金探长,他内心痛苦,旁人又怎能体会。

其实初一对老秦的强硬态度,有一大半是装给小月看的,主要是吸取之前黑衣女子那事的教训,有谁对不起小月,自己一定要比她反应更激烈,别看她嘴上埋怨自己责怪老秦,其实内心甜得很。

果不其然,老秦走后,小月对初一格外亲切,当然,这亲切主要表现在缠着初一问东问西。

“又到你显摆的时候了,给我们讲讲小左那宝贝,叫~八甲坛城是吧。”小月摇着初一的手不停晃着。

初一咳嗽几声清清嗓子,开始滔滔不绝地卖弄。

相传八甲坛城其实是个阵法,由八具甲灵构成这阵法的核心机枢;而那罗盘上的天干地支和八卦八门的组合,是此阵法的阵纹,驱动阵法在何时何地为何人所用;阵基就是那个雕刻精美制作繁复的罗盘。坛城原是佛教用语,表示神佛居住的地方,而这八具甲灵便是守卫神佛的护法。所以,八甲坛城算是一个防护类的阵法,遏止邪祟无法进入其内。

“不是叫八甲么?怎么那天就出来西个?”小月问道。

“别说西个,出来一个都够了。”初一解释道,“修炼一具甲灵何止百年,这玩意应是有些年头了,我不知道是里面只有西具,还是就出来西具。要是八甲尽出,就算世界上所有的邪祟一起上,起码也能支撑一二时辰。”

“嚯~这么牛掰?这么好的玩意要是在身边,那我们还怕谁。”小月惊讶道,“初一,你和那姓左的商量商量,让他送给你呗,借也行。”

初一白了小月一眼道:“你说的轻松,我都没好意思和他说,刚卯被你弄丢了,哪里有这脸再去要。”

“小鹿姐姐,要不你去开个口?”小月转而向着陆鹿道,“我觉得吧~你开口,姓左的一定愿意。”

“干嘛让我去要?”陆鹿瞟了初一一眼,“你这丫头尽说疯话。”

小月又看向段正清,段正清连忙摆手。

“哎,Precious~。”小月如咕噜姆般念叨着,随后自言自语道,“要是有了你,我们就不怕那尸狗嗳~,可惜可惜。”

“尸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后那老板。”初一叹道,“我本以为那老板可能是霍山派里的人,但~听那日尸狗和小左对话,看来又不像是,这个老板阴险毒辣的很,照那张纸条上推测,除秽和臭肺也是他设局弄死的。”

“这些人不都是在帮他做事么?为何要杀了他们。”段正清甚是不解。

“杀人灭口!”陆鹿插话,“老板让尸狗出头,撺掇我们去和伏矢那帮人血拼,妄图两败俱伤后,尸狗最后补刀。”

“小鹿说的没错。”初一接着道,“不但如此,还在之前过程中,应该是用意外做掩护,弄死了除秽和臭肺,削弱他们的实力,以便将来好收拾,也就说一开始,老板就想好了要全部灭口。”

“他们到底在帮老板做什么事?”小月问道。

“黑石!”初一和陆鹿异口同声道。

初一看了陆鹿一眼,投去赞许的目光。

“张友仁去我们陆家盗黑石,估计就是为了去老板那交差,可他哪知道,那些黑石早己失去了原有异能,我想那老板也是因为这事弄死了他。”陆鹿补充道,“而且还在监控下露了相,成了追查的线索。”

“我想不仅仅因此,还很有可能是那老板己经拿到了所有想要找寻的黑石,不再需要他们,故而对他们全员灭口。”初一接口,“伏矢这伙人本来应该就是盗墓的,不知因何缘何和老板搭上,至此之后不再盗墓,或者说盗墓只取其中的黑石,这应该就是这伙人一首没被公安发现的缘故。”

“怪不得,这个团伙存在那么久,却在警方查不到丝毫线索。”小月恍然大悟。

“我有个疑问,他们怎么知道哪个墓里有黑石,总不见的一个个翻过来吧。这肯定会引起警方注意。”陆鹿向着初一询问。

初一回应答道:“我对这个问题也很疑惑,黑石要成为拘魂石,镇压在陵墓内至少千百年,可见当初放的人早就死绝了,伏矢他们绝不可能知晓,我想这个疑点,只有将来在那老板身上才能得到解答。”

“那老板活了千百年?还是……”小月若有所思看着初一,心想如像他这般,倒是可能。

初一狠狠回瞪小月一眼,吓得小月吐舌,咽回后半句。

“尸狗这次逃脱,我感觉他之后还是会来找事,初一你今后要千万当心。”陆鹿在旁低声的说,“如果你真想要那八甲坛城,要不我……”

“不用,就算要,也是我去要,怎么,你想多见见小左?”初一打断陆鹿,酸酸的眼神看着她。

“我好心为你……算了,谁爱去谁去!”陆鹿生气扭头。

“哎~女人心海底针,一会要,一会又不要,你到底要不要啊?”初一调侃道。

“沙包大的拳头你要不要?”陆鹿挥了挥拳,不想牵动伤口,表情一时扭曲。

“唷~真热闹啊。”悄无声息中,门口站定一人。金丝边眼镜,前刺短寸的发型显得干净利落,一身藏青西服风衣。

“小杜?”众人惊讶的轻呼。

小杜走进办公室,自在得左右环顾,刚要开口,却捂嘴咳了几声,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不错嘛,我外面看了圈,差不多春节可以开业了吧。”

小月和段正清下意识靠近初一,而陆鹿绕至小杜背后,轻轻把门关上。

“唷~这是干嘛?关门打狗吗?没必要哈!”小杜对众人反应毫不在意,找个位置坐下,“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众人对小杜敌友未辨,丝毫没有一丝轻松,反倒初一乐呵呵看着小杜,一言不发。

“今天来主要是给你这个?”小杜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锦袋,抛给了初一。

初一接到手一捏,就知道是小月在阴山遗失的刚卯,转手便交给了段正清,段正清拆开看看,果然是那枚。

“这~能知道我没恶意了吧。”小杜翘着二郎腿笑着咳道。

“好吧,起码现在我觉得你没有。”初一点点头,心想要在那么大一片山区里找这块小石头,真不敢想象,发动了多少人,“今天来是想说什么?”

“主要就是来送东西的。其次嘛……”小杜环顾房间里的众人,都在阴山见过,继续说道,“尸狗逃脱,之后可能还会找你麻烦,务必注意安全,最好像现在这样,大家聚在一块。”

“你到底想干什么?”初一盯着小杜眼睛,想透过镜片捕捉心思。

“和你差不多吧。”

“我?我就是个普通小老百姓,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初一呵呵冷笑。

“我也一样。”小杜推推眼镜,咳了声清清嗓子,站起身来道,“好了,东西我给了,话我也说完了,走了,相信之后我们还会见面。”

“不送。”初一冷冷看着小杜潇洒走出办公室。

“就让他这么走了?”小月不服气的对初一说道。

“怎么,你还想留下他,刑讯逼供么?”初一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出神。

“起码也要问清楚他是谁,是干什么的吧。”小月心有不甘的说着。

“要是他愿意说,自然会说,不想说,我看也逼问不出来。”陆鹿在旁说道。

“没错,这个人我一点都看不透。”初一从段正清手里拿过刚卯,抛起又接住,“起码,现在看他是我们这头的,不然也没必要花那么大力气找回刚卯给我们,这应该是在含蓄表达他的立场。”

初一看着手中的刚卯,掂了掂,抛给陆鹿,说道:“这东西先放你这,如果今后谁单独出门谁便拿着,你保管我放心,不像某人……”

“大哥,我是从山崖上滚下去掉的唉,能怪我么?”小月委屈说着。

“别听他胡说。”陆鹿过来拍拍小月,“他是看你手都包着没办法拿,才交给我暂时保管,等你伤好了要出任务时,我给你带着。”

小月对着初一吐舌做鬼脸。

“嗳~小月我有个疑问哈,”初一摆弄小月包得像木乃伊的双手,一本正经的问道,“这几天你是怎么上厕所洗澡的?”

“你滚~!”小月做势要打,绷带手指着初一道,“初一你给我记住,等本姑娘拆了这累赘那天,就是你的死期,非打到你大小便不能自理不可。”

浮生茶米洞新址在悦动城内确定后,施老板忙得焦头烂额。一是承租了不少餐饮面积,分配招商成为他操心的重中之重,二是浮生茶米洞定位和装修也耗费了不少心力。更雪上加霜的是,初一从原本茶米洞经理,转换成现在悦动城总经理,从身份上己经没有参与这些事的责任,只能靠施老板自己来做。

初一在现场见施国强忙得电话都来不及接,才想到这层原因。笑呵呵和施老板打招呼,并和他说,如果实在没时间筹备浮生茶米洞的转型和装修,自己照样可以接手来做。这个提议真是把施老板乐坏了,见初一并不是客套,确是想继续帮浮生茶米洞的忙,便忙不迭得把工作转交给了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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