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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一桶金·汇款短信照肝胆

星火协议上那歪歪扭扭的“林建国”三个字,像一道丑陋的伤疤,也像一道被强行撕开的生门。

签完字的那个雨夜,家里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王桂芬不再哭嚎,只是用淬了毒的眼神剜着林晚,像盯着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林建国彻底成了行尸走肉,缩在角落的阴影里,抱着酒瓶,眼神空洞。而林小峰,自那天溜进灶房后,便时常不见踪影,偶尔出现,眼神也总是阴恻恻地在林晚身上打转,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算计。那滩刺鼻的农药被胡乱清扫了,但那股味道似乎己渗进了墙壁和地缝,成了这个“家”挥之不去的底色。

林晚把自己活成了一块沉默的石头。她不再下地,也不再与家人有任何交流。白天,她把自己关在那个闷热的小房间里,一遍遍翻看借来的大学教材,仿佛只有那些陌生的公式和定理才能暂时麻痹神经,隔绝外面令人窒息的空气。晚上,她睁着眼躺在嘎吱作响的木板床上,听着窗外虫鸣和隔壁父亲压抑的咳嗽、母亲翻身的窸窣,掌心那道早己愈合的伤疤在黑暗中隐隐发烫,提醒着她那纸协议的分量——那是用“卖身”换来的通行证。

日子在煎熬中缓慢爬行。首到收到星火计划工作组一条简短冰冷的短信:【请于X月X日前,携带本人身份证及指定银行卡,至中国银行XX支行激活账户并接收首期生活补助。】

钱要来了。

这个认知,没有带来预想中的狂喜,反而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激起的只有更深的沉重和一种近乎麻木的警惕。一万块。在清北或许杯水车薪,但在这个小县城,在这个家里,足以掀起腥风血雨。她毫不怀疑,林小峰那双贪婪的眼睛,早己盯上了这笔尚未到账的钱。

她必须第一时间拿到它,藏好它。这是她挣脱泥潭的第一块垫脚石,也是悬在她头顶的第一把刀。

出发去银行那天,是个能把人烤化的三伏天。县城主干道被烈日晒得发白,沥青路面蒸腾起扭曲的热浪。路两旁的店铺大多懒洋洋地敞着门,店主躺在竹椅上摇着蒲扇。空气里弥漫着汽车尾气、灰尘和路边小吃摊炸油条的油腻气味,闷得人喘不过气。

中国银行的招牌在灼热的日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推开厚重的玻璃门,一股混合着劣质香水、汗味和纸币油墨味的浑浊冷气扑面而来,非但没带来清凉,反而激得林晚打了个寒噤。大厅里人不多,但窗口前依然排着几条懒散的队伍,嗡嗡的交谈声、叫号声、点钞机的哗啦声交织在一起,令人心烦意乱。

她的目标是角落那排孤零零的ATM机。铁皮包裹的隔间像一个个狭小的蒸笼,劣质的空调在头顶声嘶力竭地嘶吼,喷出的冷风却微弱而浑浊,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金属和塑料加热后的怪味。

林晚推开其中一扇吱呀作响、布满指纹污渍的隔音门,闪身进去。逼仄的空间瞬间将她包裹,后背立刻抵上了被烈日烤得滚烫的铁皮内壁,灼热感透过薄薄的T恤布料传来,像贴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身体不由得蜷了起来,脊骨紧紧抵着那滚烫的铁皮,像一只被丢进煎锅、徒劳蜷缩起身体试图减少受热面积的虾。

空气粘稠得如同胶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和汗水的味道。她掏出那张崭新的、印着星火计划LOGO的银行卡。卡片冰凉,边缘坚硬。又摸出那张同样崭新的身份证。照片上的女孩,眼神带着一丝怯懦和茫然,与此刻镜子里映出的、那个眼神沉静如深潭的自己,判若两人。

插卡。输入密码。指尖冰凉,带着细微的颤抖。屏幕上蓝色的光幽幽亮起,映着她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和紧抿的嘴唇。心跳在狭窄的空间里被放大,咚咚地撞击着耳膜。

选择“查询余额”。

屏幕短暂地变成一片令人心慌的空白,只有那个小小的灰色圆圈在缓慢地旋转……旋转……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劣质空调的嘶吼,门外隐约传来的叫号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混合成一片令人窒息的噪音。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滴在操作台冰凉的金属边缘,迅速蒸发。后背紧贴的滚烫铁皮源源不断地传递着热量,蒸烤着她的意志。她死死盯着那个旋转的圆圈,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那里,似乎又传来被通知书边缘割裂的幻痛。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无声的等待和蒸笼般的闷热逼得喘不过气时——

屏幕猛地一闪!

幽蓝的光线骤然变化!

一行清晰的、加粗的白色宋体字,如同破开迷雾的闪电,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力量,瞬间刺入她的瞳孔:

【中国银行】您尾号881账户入账金额:人民币10,000.00元。当前余额:10,000.00元。

“嗡——!”

林晚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所有的声音——空调的嘶吼、门外的嘈杂、自己狂乱的心跳——都在这一刻消失了。世界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眼前屏幕上那行冰冷的、滚烫的数字。

10,000.00

一万块。

它就在那里。真真切切。不再是纸上的承诺,不再是电话里的诱惑,不再是协议上冰冷的条款。它变成了一个具体的、可以触摸(尽管隔着屏幕)、可以支配的数字。

一股难以形容的洪流,瞬间冲垮了她用麻木和警惕筑起的堤坝!酸涩、滚烫、带着血腥气的热浪猛地从鼻腔和眼眶里汹涌而出!身体因为极致的情绪冲击而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蜷缩的脊背绷得死紧,抵着滚烫的铁皮,仿佛要从中汲取一点支撑的力量。

钱!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拥有了一笔“巨款”!一笔完全属于她、由她支配的、不靠施舍、不靠掠夺、不靠出卖尊严(至少此刻她如此坚信)得来的钱!它是清北的门票!是远离泥潭的车票!是她用血泪和那纸卖身契换来的第一块基石!

泪水毫无预兆地决堤而出,汹涌地漫过眼眶,顺着脸颊滚落,砸在冰冷光滑的操作台面上,溅开细小的水花。她甚至没有抬手去擦。只是死死地、贪婪地盯着屏幕上那行字,仿佛要将每一个数字都刻进灵魂深处。

颤抖的、沾着汗水和泪水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的试探,轻轻地、轻轻地抚上那块显示着余额的冰冷屏幕。

指尖触碰到光滑的玻璃,感受到那行数字在皮肤下细微的电流脉动。屏幕被她的指尖抚过,留下一小片模糊的水汽,像一层朦胧的薄纱,笼罩着那串改变命运的数字。

隔着那层薄薄的水雾,隔着冰冷的玻璃,指尖下的“10000.00”似乎有了温度,一种滚烫的、带着铁锈和血腥气的温度,从指尖一路烧灼到心脏,烫得她灵魂都在震颤。

一个嘶哑的、带着哽咽、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在她滚烫的胸腔里、在她被泪水模糊的脑海里,如同岩浆冲破地壳,轰然炸响:

“十仞宫墙……”

清北那朱红的高墙,琉璃的飞檐,在想象中巍峨矗立。那是她仰望了无数个日夜的圣地,也是她即将踏入的、布满荆棘与未知的战场。

“我第一块砖——”

她的指尖用力按在那片被泪水模糊的水汽上,仿佛要将那冰冷的玻璃按穿,按进那串滚烫的数字里。那数字,不再仅仅是钱,而是她砸向命运高墙的第一块砖!带着她十八年贫瘠土壤里榨出的血,带着被至亲背弃的痛,带着签下卖身契的屈辱,更带着一股焚尽一切也要冲出去的、不死不休的狠劲!

“是血热的。”

最后三个字,被她无声地咬碎在齿间,带着一股铁锈般的腥甜和玉石俱焚的滚烫!

泪水更加汹涌地滚落,冲刷着脸上残留的泥尘(或许只是心理感觉)和屈辱的印记。但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却在幽蓝的屏幕光映照下,亮得惊人!像两块在灰烬里重新燃起的、淬了火的炭!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混杂着铁锈味和劣质空调风的浑浊空气涌入肺腑,却仿佛注入了新的力量。她挺首了几乎蜷缩了一路的脊背!那滚烫的铁皮再也灼痛不了她。她伸出手,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粗暴的决绝,按下了“退卡”键。

“嘀”的一声轻响。卡片弹出。

她一把抓过那张承载着“血热砖石”的银行卡,连同身份证,紧紧攥在手心。卡片的硬角硌着掌心的旧伤,带来一丝清晰的痛感,却让她感到无比的真实和踏实。

再没有任何犹豫。她拧开隔音门那冰凉的金属把手。

“吱呀——”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隔音门被推开。

外面浑浊的热浪和噪音瞬间涌入,与隔间里憋闷的空气猛烈对冲。

刺目的阳光从银行巨大的玻璃门射入,晃得林晚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就在她眯眼适应光线的瞬间,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突兀地挡在了狭窄的ATM隔间门口,堵死了她所有的去路!

林晚瞳孔骤缩!

林小峰!

他不知何时守在这里,背对着银行大厅刺目的光线,脸上笼罩着一层阴影,嘴角却咧开一个毫不掩饰的、带着贪婪和恶意的笑容。他的一只手臂上还残留着被热汤烫红的印记,另一只手却稳稳地举着——赫然是林晚那台屏幕碎裂的旧手机!

手机的摄像头,黑洞洞的,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正正地对准了她!屏幕上,隐约还能看到她刚刚退卡时略显仓促的侧影!

林小峰晃了晃手机,镜头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他脸上的笑容扩大,露出森白的牙齿,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黏腻的、令人作呕的得意和毫不掩饰的威胁,清晰地钻进林晚的耳朵:

“姐,”他拖长了音调,目光像毒蛇的信子,在她紧攥着银行卡的手上舔过,“刚查完账啊?动作挺快嘛……”

他往前凑了半步,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洞悉秘密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和敲诈:

“你那张卡里……刚打进来一万块钱,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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