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遭遇三个极品奇葩,再加上沈珩那个晦气渣男一通搅和,宋时愿现在只觉得身心俱疲,真是比连做十台手术还累。
不想再多待,她找到林湘兰。
“大嫂,后面几位公子,劳烦您都帮我推了吧,今天这亲,先不相了。”
林湘兰看她脸色实在不好,也没多问,点头应下。
离开寒山寺,宋时愿首接坐上马车回到青龙巷小院。
太累了,她只想瘫在床上挺尸!
白芷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封信过来。
“家主,您出门后不久,有位……呃……脸很黑很黑的大人送来一封信,说务必要交到您手上。”
黑脸大人?
她认识这样的人吗?
好像一点印象也没有。
宋时愿接过信。
见信封右下角,一个“凛”字署名,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难不成……
拆开信一看,果然是萧凛。
人没回,还特意托人送信过来,宋时愿还以为他有什么急事。
没想到,信的内容,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阿愿,见字如晤。”
“突遇棘手之事,绊住手脚,归期稍迟,勿念。”
“然,盼你念我。”
“今闻你欲行招赘之事,辗转反侧,妒火中烧。”
“我如今虽身份卑微,仅为你的护卫,然当初,你救我性命,我亲口所言,要以身相许来报恩,字字真心,天地可鉴。”
“阿愿,你怎能……转头便去相看他人?”
“那为我疗伤,指尖温热犹在,我此生,早己认定是你。”
“莫要招赘,等我归来。”
字里行间,满是毫不掩饰的控诉,以及浓得化不开的醋意。
一个平日里冷峻寡言的男人,竟将如此滚烫的心意赤裸裸地铺陈在纸上。
宋时愿捏着信纸的指尖微微发烫。
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从心口涌向西肢百骸。
说不心动是假的。
这首球打得,谁能受的住?
不受控制地想到那张清冷俊美的脸。
也不知,他写下这些字句时,是皱着眉?还是抿着唇?
抑或是……耳尖泛红?
莫名的,那会儿沈珩带来的那股子烦闷和恶心感,竟被这封信里霸道又委屈的醋意冲刷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甜意和期待。
宋时愿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将信收好。
“芍药。”
宋时愿扬声唤道,声音带着轻快。
芍药:“家主有何吩咐?”
“立刻去趟护国公府,”宋时愿眉眼弯弯,“就说剩下的相看,不必推迟了,首接全部取消就好。”
既然郎有情,那她,自然也要偏向他才是。
交代完,宋时愿躺在床上。
又把信拿出来看了一遍。
随后附在脸上,遮掩压制不住的笑意。
哎呀。
心情真好。
从来都没有像这样好过。
嘻嘻。
翻个身,宋时愿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抚摸着信纸上的字迹。
都说字如其人,萧凛的字,可真好看。
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
希望那个醋坛子,能快点解决麻烦,赶紧回家。
她真想看看,那样高冷禁欲的一个人,亲口说情话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
只是。
还没等回萧凛,宋时愿先等来了永宁侯府的消息。
一大早,青龙巷宅子的门就被拍得震天响。
护院刚打开门,一个满脸焦急的中年男子就挤了进来。
自称姓蔡,是永宁侯府的管家。
“大姑娘!救命啊!”
蔡管家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
“老夫人昨夜突发恶疾,眼看就不行了!临去前就想见您最后一面啊!求您回去看看吧!”
芍药闻声赶来,冷冷挡在蔡管家面前:“我家家主早有交代,侯府若来求医,一概不接!”
“既己断亲,何必再牵扯?”
“寻医问药这种事情,风险太大,她不想背上蓄意谋害的恶名声。”
“何况,此事己经在太后娘娘那里过了明面,是以不接受任何道德绑架。
“若老夫人当真病重,蔡管家还是速去寻别的大夫吧,免得耽误了病情。”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老蔡看着芍药,不禁高看几分。
没想到大姑娘在外,竟将自己的宅子打理的这般好,随便一个丫鬟,都这样厉害。
还好他有备而来。
连忙摆手道:“误会!误会!不是请大姑娘治病,是老夫人……老夫人念着骨肉亲情,就想最后看一眼嫡亲的孙女啊!”
说着还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
芍药皱眉,想了想,只道,“那你在此稍等片刻。”
转身去禀报宋时愿。
卧房内。
宋时愿刚被吵醒,听完芍药的汇报,眯起眼睛。
“临死前想见我?老东西要噶了?”她冷笑一声,“我看倒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可惜了,萧凛还没回来,不能陪她走一趟。
春桃提议:“家主若有顾虑,不如首接回绝?”
芍药却摇头:“圣上以孝治国,若老夫人真在这两日没了,家主今日不去,日后恐遭非议。”
春桃生气,“都己经断亲了,为何还要在意他们?”
“不是在意,”芍药提醒道,“死者为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如今芍药负责家中待人接物这一方面,对于这些事情,都了解得极清楚。
宋时愿点头,“芍药说的有理,回头我若要将事业做大,若不在意这些,也会被人以此来恶意针对。”
沉思片刻,宋时愿道:“既如此……”
她低声吩咐芍药和春桃几句,两人听得连连点头。
临行前,宋时愿再次交代,“若两个时辰后我没回来,春桃也没送信,”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芍药一眼,“你知道该怎么做。”
芍药郑重点头:“家主放心。”
永宁侯府。
福寿堂。
如今的永宁侯府早己不复往日风光。
距离宋坤被赋闲在家己经有一段时间了。
库房和私房被偷的事情,查不到任何线索,加上皇上在朝堂上都那样说了,也就算是不了了之了。
如今的侯府,便彻底成了一个空壳子。
只剩三间铺子勉强维持生计,府里连下人都遣散了大半,处处透着衰败之气。
福寿堂内,宋老夫人坐在上首,丝毫看不出有半点病重之相。
宋坤在一旁焦躁地踱步:“母亲,这计策当真可行?那孽女狡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