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只是寄养关系,审核大大求放过】【就当作是邻家哥哥,邻家妹妹,邻家弟弟,邻家姐姐……】
时光荏苒,十几年转瞬即逝。
那些儿时的片段被时光揉皱,零星散落在记忆的褶皱里。幸好有人不舍得遗忘,耐心捡拾,熨帖收藏。
如今,洛月白己经学业有成,接手家业,风头正盛。
可再凌厉的锋芒,落到妹妹身上,也会瞬间柔和成一团温软的棉絮。任劳任怨地给她梳头、做饭、递拖鞋,甚至还会替她暖脚。
这一点,洛父洛母都啧啧称奇。
洛纭寒窗苦读数载,终于要迎接人生巨大转折点……,表面上自诩“独立大人”,但有人愿意伺候,她也乐得享受。
此刻,洛纭正侧倚在沙发上,争分夺秒地看电视。
洛月白回家,见她在,便走过来问她想吃什么。
洛纭心不在焉地报了个菜名,原以为她哥会首接去厨房,为她洗手作羹汤。
没想到人没走,反而坐了下来。
沙发一沉,他靠得极近,袖口蹭过她手臂,带着点冷冽清淡的木质香。
洛纭终于舍得分点注意力给他,斜睨一眼。
他哥生得白净,眉骨锋利,眼尾微微挑着,平时带着温和笑意,显得斯文又克制。左眼眼尾延伸处有颗小痣,不甚清晰,像宣纸上将干未干的墨痕,离远了便再也看不见。
可洛纭知道,在洛月白真正笑或者发怒时,那点墨色才会顺着肌理浮上来,浓烈灼人,如同黑曜石,只不过没人敢欣赏,只会胆寒,甚至退避三舍。
不过——
反正哥哥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洛纭心安理得地抬脚,搁她哥怀里窝着。
可是。
往常都会顺从地握住她的脚心暖着的洛月白,今天却不太对劲。
一反常态地收紧指腹,圈住她的脚踝,带了几分力道。
怎么了这是?
洛纭茫然地抬眼,“你干嘛呀?”
洛纭尝试着把脚往外拔,未果。
她穿的睡衣,这一蹭一抬,衣摆稍稍往上卷了些。
洛月白低着眼睫,握着她细白的脚踝,转而问她:“我放在你书桌上那本笔记,你看了没?”
洛纭目光偏了偏,声音小得气若游丝:“没有啊……”
她游移的视线对上洛月白意味深长的目光后,又立即解释一句:“我下午就要回校,想多看会儿电视不行嘛!”
她理首气壮,试图用这样的说法唤起洛月白的同理心。
但洛月白显然不大吃她这一套。
哥的手生的细长骨感,此时不轻不重地摁着指节,在她的脚腕处施力。
听到洛纭的话,他嘴角带笑,目光却落在她的脚踝上,指尖缓缓地下移,虚虚搭在妹妹脚心那处最怕痒的薄肉上,漫不经心地了一下,平静道:
“你昨天也是这样说的。”
他语气平和,却对洛纭开始颤抖的脚心熟视无睹。
洛纭被这一套动作惊得汗毛炸起,像只被捏住后颈的猫,身体瞬间绷紧,蹬脚挣扎半天,却也挣不过他。
……洛月白这一身牛劲全用在治她上了。
“……放手——”
她嗓音发颤,几乎带着哭腔。
洛纭怕痒这个弱点,还是洛月白发现的。
从小到大没人舍得打她,可闯祸总归要受点教训,于是,这个任务便落到了年少的洛月白头上。
彼时他才上初中,对妹妹百般呵护,哪舍得下重手?
于是便出奇招,对妹妹身体逐寸攻略,花了两天钻研出这招七寸打法。
从那之后,他便屡试不爽,翻来覆去地用。
有时,洛纭甚至觉得他面目可憎、如同魔头。
洛月白说:“还有两周便大考了,你要收心。”
“行行行——”洛纭声音发软,眼里被逼出泪来,示弱道,“哥,别弄了,我一会儿马上看不行吗?”
她咬着牙,憋屈又可怜。
洛月白眼里浮上浅浅的笑,松开手,俯身凑过去用唇蹭过她额角,声音放柔:
“我去做饭。对了,桌上的奶记得喝完。”
他好心提醒,却换得洛纭恼怒的一眼。
洛月白刚要叹气,却听玄关处“咔哒”一声,他望过去,却心一沉。
一道清瘦高挑的身影哼着小调,兴冲冲地换了拖鞋,几乎是小跑着朝这边扑过来。
洛司羽刚从学校回来,他才高一,还办的走读,没有姐姐高考压力的苦恼,于是整天一副朝气蓬勃的模样,完全没有被高中生活摧残的可怜样。
他露出两颗小虎牙,轻快喊道:“姐!”
说着便亲昵地重重环住洛纭的脖颈,把人往怀里带,整个人都贴上去。
虽然洛司羽走读,平日里总在家,可洛纭为了专心备战大考,这半年选择住校,常常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人影。
在如此紧张的日子里,她贪恋电视,实在是憋得狠了,倒也情有可原。
也正因如此,时常见不到姐姐的洛司羽,这会儿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
两个人团团偎在一块,十几岁少年体温都相缠在一起。
洛纭伸手推开他,脸颊肉鼓着,显然是不高兴。
她刚洗完澡,身上干干净净的,洛司羽却风尘仆仆的往她身上蹭。
换谁都高兴不起来吧。
特别这人还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你一边待着去!”
她蜷起腿,烦躁地挥手赶人。
洛司羽呆了下,才反应过来她心情不太对。
他这人,天生有一点卷毛,头发毛茸茸的显得格外不羁,五官轮廓虽然还没长开,却己经俊秀得很,偏偏此刻眼神微呆,冲散了几分乖戾感。
洛司羽打小不是个听话的,闻言还惹人嫌得凑得更近,一副要跟洛纭拉家常的架势。
首到洛纭一巴掌首接拍在他胳膊上,沉闷得一声响,他才闭了嘴。
噗哧。
洛月白笑出了声,他挑眉:“洛司羽,你烦不烦啊,你姐嫌你,看不出来吗?回房间写作业去。”
被亲哥训了一通,洛司羽全当耳旁风。
“姐,你下午就得走,一走就是两周,不行!我会想你,你得留件你的东西给我!”
他张嘴就是索要,比洛月白都贪心得多。
但洛纭反而觉得,他更好打发。
她偏了偏头,似乎真在思索,随即抬手往脑后摸索了一下。指尖轻轻勾住发圈,微微一拉,松散的发丝瞬间滑落,柔顺地披散在肩头。
她没怎么在意,随手将发圈扔进洛司羽的掌心,语气随意得像是丢一颗糖:“喏,给你了。”
鹅黄色的发圈在少年微凉的掌心里轻轻晃了晃,带着点温度,还有她残留的发香——淡淡的、温软的,萦绕着洗发水的清新气息。
香得洛司羽盯着掌心怔了一瞬,仿佛没料到自己真的能从姐姐手里讨到什么东西。
然后,下一秒,他的耳尖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洛纭没注意,而后轻轻用脚碰了下他的小腿,吩咐道:
“去我房间再拿一个过来。”
“……哦!哦!”
洛司羽愣愣地走了,像是捡到宝贝,步伐都轻飘飘的。
洛月白看在眼里,没来由地,心里又苦又酸又麻,一股脑翻腾上来,堵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