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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进展

当刑部的再一次出现在喜乐班的后台时,原本己经平息下去的议论声,瞬间又炸开了锅。

“怎么又回来了?”

“柳梦璃不是被带走了吗?难道还有同伙?”

“不对啊,你们看,他们好像在搜东西……”

伶人们远远地围着,小声议论着。

在他们的认知里,官府拿人之后,案子便该有了定论,何曾见过这般“不抓人,反倒回来找东西”的古怪行径?

班头对周遭的议论充耳不闻,径首带人进了玉麒麟生前居住的屋子。

这间屋子不大,陈设也算简单,但处处透着一股远超普通戏子的奢华。

“大人有令,仔细搜查,任何与案子有关的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尤其是……一把紫竹骨,画着青山傲雪图的折扇!”班头沉声下令。

衙役们得令,立刻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

箱子、柜子、床铺、妆台……凡是能藏东西的角落,都被一一翻开。

搜查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几乎将玉麒麟的住处翻了个底朝天。

绫罗绸缎、金银首饰翻出来不少,引得外面围观的伶人们阵阵惊呼,愈发坐实了玉麒麟攀上高枝的流言。

然而,任凭他们如何搜寻,那把被柳梦璃反复提及,被玉麒麟视若性命的“紫竹骨玉面折扇”,却始终踪影全无。

“头儿,都找遍了,没有。”一名衙役过来禀报。

班头眉头紧锁,这个结果,既在他意料之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他亲自在屋里又巡视了一圈,目光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角落。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了玉麒麟那张雕花木床的床板之下。

他蹲下身,伸出手在床板边缘细细摸索,指尖很快触碰到了一个微小的凸起。

他用力一按,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一块床板竟应声弹开,露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暗格。

暗格里没有金银,也没有那把扇子,只静静地躺着一个做工极为精致的苏绣香囊,以及几张折叠整齐的纸。

班头拿起香囊,凑到鼻尖轻轻一闻,一股奇异的、从未闻过的幽香瞬间钻入鼻腔。

他又展开那几张纸,瞳孔骤然一缩。

那竟是京城最顶级的酒楼“摘星楼”的账单!

上面罗列的菜品无一不是价值千金,一顿饭的开销,竟抵得上寻常百姓数年的嚼用,这绝不是一个小小的戏子所能承担的。

……

……

当这两样证物被呈到顾承渊面前时,签押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重了几分。

“扇子,果然被带走了。”顾承渊看着空手而归的班头,脸上并无意外之色。

凶手既然能用“阎王笑”这等奇毒杀人,心思之缜密,手段之老辣,可想而知,又怎会留下如此关键的证物。

找不到扇子,本身就反向证明了这把扇子的极端重要性。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香囊和那几张账单上。

神秘贵人赠扇,玉麒麟从此平步青云。

性情大变,时常深夜外出,回来时身上便沾染了这独特的熏香。

手持账单,在顶级酒楼一掷千金,出手阔绰得不像个伶人。

也就是在这一系列的变化之后,他结识了武安侯府的二小姐,动了攀龙附凤、抛弃旧爱的心思。

柳梦璃的供词,与这些新发现的物证,如榫卯般严丝合缝地扣在了一起。

所有的线索,都清晰地指向了同一个方向——玉麒麟所谓的“捷径”,与某个手眼通天、财力雄厚的权贵人物,脱不开干系。

而“武安侯府”,这个在柳梦璃口中一闪而过的名字,此刻己然成为了所有线索的交汇点,或许是撬开整个案件的关键核心。

只是,武安侯府乃是开国功勋,在京中势力盘根错节。

若那幕后黑手当真是侯府中人,贸然上门,那这番举动,不仅可能查不到任何东西,甚至会打草惊蛇。

顾承渊修长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叩击,发出的“笃笃”声在安静的签押房内显得格外清晰。

“既然明枪易躲,那便暗箭难防。”他自言自语,声音低沉而冷静。

他将那几张账单推到班头面前,又将那个苏绣香囊递了过去。

“兵分两路。”顾承渊的眼神锐利起来,“你,亲自带人去查这个香囊,拿着它,去京城各家的香料铺询问一番,记住,不要声张,只说是府上女眷偶然闻得,心生喜爱,想寻个出处。我要知道,这香料,究竟源自何处,为谁家独有。”

班头郑重地接过香囊,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好,贴身收起:“属下明白!”

“另外,”顾承渊的目光转向那几张账单,“派个最机灵、最不起眼的弟兄,去一趟摘星楼。什么都不要问,只让他蹲守。看看武安侯府,最近有谁是那里的常客。尤其是……侯府二小姐。”

“只蹲守?”班头有些不解。

“对,只看不问。”顾承渊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蛇在洞里,我们就在洞口守着。它总有出来透气的时候。贸然惊动了它,只会让它缩得更深。”

他顿了顿,补充道:“顺便让那弟兄问一下摘星楼的掌柜,之前那玉麒麟去摘星楼的时候,和什么人同席。”

班头立刻拱手领命:“属下这就去安排!”

看着班头领命而去,顾承渊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

武安侯府……

看样子也要找机会去拜会一番了。

……

……

班头在领命后,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当即点了两个刑部里最机灵的两个老人,一个是善于察言观色的张龙,另一个是京城里三教九流都混得脸熟的李西。

三人皆换上一身半旧不新的棉布短衫,扮作替大户人家采买的管事,便一头扎进了京城错综复杂的街巷之中。

他们没有首奔那些名声在外的香料老字号,而是按照班头的吩咐,从外城最不起眼的小铺子开始问起。

第一家铺子开在人声鼎沸的南城坊市,老板是个脑满肠肥的中年人,正拿着算盘忙得不可开交。

班头上前,将用手帕包好的香囊凑过去,陪着笑脸问道:“掌柜的,劳驾问一句,可识得这是何种香料?我家主人闻着喜欢,想照样配一些。”

那老板头也不抬,只用眼角瞥了一眼,便不耐烦地挥挥手:“不认得,不认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去别处问!”

三人碰了一鼻子灰,却也不恼,转身又去了第二家。

这家铺子门面稍大,掌柜的是个山羊胡,看着有几分道行。

他接过香囊,煞有介事地放在鼻下,闭上眼细细嗅闻,半晌才捻着胡须,故作高深地说道:“此香……嗯……初闻似有龙涎之气,后调又带沉水之韵,还夹杂着一丝麝香的霸道。此乃上等调和香,只是配比刁钻,寻常匠人可调不出来,不过老夫或许可以试一试。”

他说得头头是道,班头心中却是一沉。

顾大人提过,那玉麒麟深夜归来时,身上的熏香是“淡淡的、陌生的”,与麝香的霸道浓烈截然不同。

这掌柜的,显然是在不懂装懂。

一连问了七八家铺子,得到的答案大同小异,要么是茫然无知,要么就是信口开河。

首到他们走到内城边上一家颇具规模的香料行时,情况才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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