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离开的时候没和红班主和红枳说,在早晨的时候只是轻轻推开红枳的房门。
因为身体的原因,红枳起的比往常要晚很多,睡的也比往常沉。
二月红开门的动静根本吵不醒红枳。
二月红只是上前给红枳掖掖被子,盯着红枳看了会儿后走到书架前,从书架上把红枳的荷包拿下来,把里面一半的枳果玉佩拿出来,把自已那一半玉佩放进去。
二月红把玉佩揣怀里,拉上门离开。
二月红不在红府,但有红枳和红班主在红府坐镇,也没人敢闹。
陈皮平日里去码头的时间也少了,在红府时常能看到他的身影。
“陈皮。”红枳叫住抱着花盆跑着的陈皮,“怎么是你在搬这些花盆,那些伙计呢?”
陈皮把花盆放下,把手上不小心沾到的泥都擦在衣服上,手上干净了就上前把红枳扶到长廊那坐着,“这段时间我让下头的伙计帮忙看着码头,所以之后就不用天天往码头跑了。”
“你的盘口你自已有主意便好,但这些事情让伙计干就好。”红枳拿出一方帕子让陈皮擦擦脑门上的汗。
“这些花师叔向来是喜爱的,我当然是要自已上手才能放心些。”陈皮上下看红枳的穿着。
里面还是一件长衫,陈皮回想了一下,师叔好像向来都是这一身,看着人温润得很。
红枳外面还披了件兔毛披风,陈皮点头,今天穿的倒是暖和了。
“我不是什么瓷娃娃,不必这么小心。”红枳一下就看出陈皮脑子里什么个想法。
“没说您是瓷娃娃,就是现在天气冷了,不知道师叔衣裳穿的多不多,会不会冻着。”陈皮挠挠头,表情里带着些许心虚。
“好了,不逗你了。”红枳轻笑一声,“这些花就麻烦你了,明日这些杂事就交给下人去做,你来书房找我,我和父亲教你一些治家的法子。”
“什么治家的法子?谁要治家了?我要治家了?”陈皮蹭一下就站起来了,满眼带着不敢置信,一下就跪在红枳身前抱住他的腿,“师叔你不要赶我走啊!”
“谁赶你走啊?”红枳哭笑不得,伸手把人推开点,没推。
这孩子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您说要教我治家之法,现在红家有师父,师傅不在也有师叔您,以后也会有您和师父的孩子,教我作甚?”陈皮越说越激动,手上的劲儿也越来越大,“所以师叔您现在就是想赶我走!”
瞧这孩子给吓的,都开始口不择言了。
“没有人赶你走,只要你没说自已想离开,谁都赶不走你。”红枳拍拍他的肩,“我只是看你在府上有些无聊,每日摆弄着这些花花草草,便想着教你些东西。”
“而且你以后也是要成家的,这些事情你也是要学的。”红枳抬手揉着他的脑袋,带着逗弄孩子的心理,手上多了两分力气,直接把陈皮的头发揉乱了。
“你若是现在不想学这些,那我便以后再教你。”
陈皮听完才把手上的力气松开,枕着红枳的膝盖蹭了蹭,“我想让师叔以后再教我,我现在觉得伺候师叔,摆弄这些花花草草,日子好得很。”
果然还是个孩子。
红枳用点力把陈皮扶起来,“那红府上的这些花草可就麻烦你了。”
但是不知道这孩子记不记得这天气冷下来了,这花草过不久也要凋零了。
“好嘞!”陈皮欻一下眼睛就亮了,突然想到了红枳刚刚的动作,抬手巴拉巴拉自已的脑袋,把头发捋顺。
“去玩吧。”红枳推了推陈皮的肩膀,让他继续摆弄那些花盆。
陈皮也撒开腿,抱着花盆就往小院跑。
红枳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想着让管家去找一些冬天还能存活的花草,让这孩子养养。
听管家说,化千道和陈皮成日在那摆弄那些草药,还养了好多。
那便让管家多准备些吧,红枳抬步走向红班主的院子,在去找红班主之前,先去找管家说了自已的想法。
管家当然没有不答应的,立马让人出去搜罗。
陈皮一早醒来就看见自已桌上一小袋一小袋的种子,都乐开花了。
陈皮现在不去码头的原因很简单,在师叔昏迷的时候他向红家的列祖列宗祈愿,若是师叔醒了,自已便不再造杀孽。
现下师叔身子不如以前,但还好好活着。那自已便遵守和祖先的约定,不造杀孽,好好守着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