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if线番外5

“小公子想要奴才偷偷带你去塞北?”又坏又脏的奴隶盯着他被擦红的指尖,舔了舔唇。

“你怎么知道?”谢枕云面色狐疑。

“明日就是谢将军出征的日子,小公子今夜给奴才喂药,无非是怕奴才不听话罢了,”男人散漫开口。

“你既是从塞北边境运来的奴隶,想必对去塞北的路很清楚,”谢枕云打量男人健硕的身形,十分满意,“待去了塞北,你得保护我。”

“否则我就把你脖子上的印子传出去。”

小公子得意洋洋,只知道自已待腻了上云京要去塞北玩一玩,丝毫不知若这写了他名字的烙印当真传出去,上云京那些痴狂的世家公子要嫉妒成什么模样。

“小公子放心,”男人垂着眼,嗓音低沉,“奴才会乖乖听话的。”

次日一早,谢枕云便佯装去国子监上学,实则偷偷换了衣衫混迹在出城的队伍里,成功偷溜出城。

待谢府的马车左等右等,眼看国子监的门都要落锁了自家小公子还没有出来,才惊觉人丢了。

此时再想去寻,哪里还能追得回来人?

从上云京到塞北的路途,快马加鞭都需一个月,谢家小公子自小娇养,别说白日赶车夜里休息,今早起来刚赶了一个时辰路,便闹着脾气说头晕想吐,不肯坐马车了。

充当车夫又充当奴才的男人背着人下了马车,耐人寻味道:“小公子,骑马可未必有马车舒服。”

“你瞧不起我?”谢枕云掀了掀眼皮,冷哼一声,“我可是去过军营里,骑过马的!”

在上云京当奴隶那会,男人也跟着他去过京郊军营,自然也见过那匹谢凌云特意为谢枕云准备的小马驹。

哄孩子的玩意罢了,哪里像真正的塞北烈马,怕是多跑几步就能把娇贵的小少爷浑身骨头都颠散架。

“奴才不敢,”奴隶低眉顺眼牵过来一匹马,正欲扶人上马,谢枕云已灵活地抓住缰绳跃上马背。

再纨绔的世家公子,骑射都是专门请了师傅教过的,哪怕是花架子也绝不露怯。

男人扯了扯唇,紧接着翻身上马,跟在小公子身后充当侍卫。

不出他所料,不到一个时辰,谢枕云便已被这烈马颠得受不住,夹住马腹的大腿里侧碰一下便疼。

他拉住缰绳想要停下来,谁知这烈马被困在马车架子里太久,早就憋坏了,哪里肯乖乖停下,撒欢似的载着小主人奔腾而去。

“蠢马!快给我停下!”

顾得不被马绳勒破皮的手心,谢枕云双手紧紧拽住缰绳,气急败坏之下,小腿踢了踢马腹,谁知这马愈发兴奋,险些把他颠出马背。

眼看远处就是荆棘遍地的深林,谢枕云终于知道怕了,尾音染上哭腔,“坏狗,还不来救我!”

话音刚落,身后一直跟随的男人便一跃而上,落坐在他身后,猛然一拽缰绳,烈马嘶鸣一声,不甘地停下步子。

谢枕云被男人搂在怀里一动不敢动,直到被抱下了马才缓过神,鼓着脸便要去踢马,又不慎拉扯到大腿里侧刮破的伤。

此处离上云京山高水远,离塞北也还有一段距离,身旁唯被他欺负过很多次的奴隶成了他任性偷跑出来后唯一的倚靠。

他环住奴隶的脖颈,男人那被缠绕了几圈绷带的皮肤下是他的名字。

“我好疼,”谢枕云小声道,显然被吓坏了,都不曾发觉一个奴隶怎会有这样正派的身手,“抱我回去坐马车。”

男人一声抱起人翻身上马,回去重新买了一辆宽敞的马车。

“哪里疼?”他把人放在马车的软垫上,从怀里掏出药膏。

谢枕云抿了抿唇,撩开衣摆,露出大腿里侧被磨红的地方,不满道,“这里,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给我上药?”

金贵的小公子自然是不会自已上药的,只能驱使他目前唯一的奴隶。

“……”

那里原本娇皙的皮肤被磨破了皮,就像是汁水的荔枝肉被狗咬了一口,男人一瞬不瞬盯着,指尖的药膏融化成水流进指缝里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掌风袭来,夹杂着海棠甜腻的香气。

“蠢狗,快点。”谢枕云生气道,紧咬住唇瓣,甩了甩打麻的手。

哪里有人像他这样娇气,打了别人一耳光,被打的人不痛不痒,自已反倒掌心肿了。

男人顶着左脸鲜红的巴掌印,哑声道:“奴才这就给小公子上药。”

说罢,他俯下身,像条狗一样探进小公子的衣摆里。

谢枕云疑惑不已,上个药而已,为何非要钻进去?

“这样看得清些,”他的奴隶沉声解答他的疑惑,“看不清,恐弄痛小公子。”

“你快写,若弄痛我,便不给你这个月的解药了,”谢枕云自以为凶巴巴地板着脸,可奴隶粗糙的指腹一碰到他的伤口,他的腿就抖一下,双手撑在软垫上,小声哼唧着。

“笨狗,你弄痛我了!”男人不知为何,指腹忽而失控地加重力道,谢枕云吃痛,一脚把人踹开。

“你是废物吗?上个药都上不好?”

男人跪在他身侧,低头整理他的衣摆,将雪白的小腿盖住,“上好药了。”

“只是小公子想快些好的话,得一日三次换药才行。”

谢枕云烦躁地踢掉靴子,趴在桌案上,蛮不讲理瞪着他,眼尾湿红未干,是上云京谁也没见过的娇艳颜色,“都怪你不拦我。”

“奴才错了,”男人拽了拽他的衣摆,“小公子消消气。”

“还不去驾车?”谢枕云从疼痛里缓过来,恢复了颐指气使的纨绔姿态,斜睨着男人,“今夜找个客栈,我要沐浴。”

男人转身出了马车。

车轱辘滚过土路,隐隐有些颠簸,但比起骑马的确好了许多。

谢枕云有些疲惫,半阖着眸子假寐,脑子里尽是游记话本里的塞北大草原。

开春,正是野草复苏的时候,他要亲眼去瞧一瞧。

是不是真的像传闻中那般,一望无际,青草连天,迎面而来都是自由与青草的气息。

在上云京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见腻了大俗大雅的珠光宝气,不屑于四四方方的大宅院,不喜欢唾手可得的追捧与讨好。

年纪不大,却迫切渴求摆脱爹娘与兄长的隐形桎梏。

这场逃离,早已蓄谋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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