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窗外的月光被窗帘隔绝在外，只剩下床头一盏昏黄的小灯。M1009的吻带着近乎暴戾的占有欲，封司宁被他压在身下，唇瓣被啃咬得发麻，呼吸间全是对方身上未散的血腥味。
"唔...轻点..."封司宁偏头躲了一下，却被M1009扣住下巴更深地吻住。骨刃刺破皮肤的触感从腰侧传来，不深，却足够让他战栗。
M1009的呼吸粗重，猩红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是燃烧的炭火。他单手扯开封司宁的衣领，犬齿在锁骨上重重碾过，留下一个鲜明的印记。
"他没碰你这里。"M1009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封司宁仰起脖颈，手指插入M1009的短发："没有...哪里都没有..."
他的辩解被突然袭来的打断。M1009的手掌粗糙温热，动作却异常熟练，知道怎样能让他最快崩溃。封司宁的腰猛地弓起，指尖在M1009背上抓出几道红痕。
"慢、慢一点..."
M1009充耳不闻，反而变本加厉地舔吻他的耳垂，骨刃不知何时己经完全收回，像是怕伤到他。这种矛盾的温柔让封司宁心尖发颤，他摸索着捧住M1009的脸，主动吻上对方紧绷的唇角。
"我只喜欢你..."他在接吻的间隙轻声说，"只有你..."
M1009的回应是更激烈的索取。封司宁的睡衣被彻底扯开，白皙的皮肤上很快布满红痕。他小心避开M1009手臂上的伤口，指尖顺着对方紧绷的腹肌下滑，却在即将触碰到时被一把抓住手腕。
"不用。"M1009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睡你的。"
封司宁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凑近M1009耳边，呼吸喷洒在对方敏感的耳廓："...我想要你。"
M1009的肌肉瞬间绷紧，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他，里面翻涌着封司宁读不懂的情绪。最终，他只是粗暴地堵住封司宁的嘴，手上的动作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当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时，封司宁的眼前一片空白。他紧紧抱住M1009，像是抓住唯一的浮木，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眼角。
M1009舔去他眼角的泪水，动作罕见地轻柔。封司宁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对方起身去了浴室，冷水的声音响了很久。等他回来时，身上带着未散的水汽，手臂上的绷带己经重新换过。
封司宁困得睁不开眼，却还是下意识往他怀里钻。M1009僵硬了一瞬，最终小心翼翼地环住他，像是拥抱一件易碎的珍宝。
"笨蛋..."封司宁嘟囔着，脸颊贴在M1009的胸膛上。
M1009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
窗外，一只夜行变异体发出凄厉的嚎叫，很快又归于寂静。在这片黑暗中，封司宁的呼吸渐渐平稳，而M1009睁着眼睛，猩红的眸子在夜色中亮得惊人。
床头柜的抽屉里，那瓶贴着"活性成分降低15%"标签的止痛剂静静躺着，一次都没有被使用过。
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床上，封司宁像只餍足的猫般蜷缩在M1009怀里。他的手指勾着对方的衣角，感受到M1009想要起身的动作，立刻不满地"嗯"了一声。
"别走..."他闭着眼睛嘟囔，声音还带着睡意。
M1009的身体僵了僵，最终还是重新躺下，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封司宁满足地蹭了蹭他的胸膛，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和抑制剂混合的气息。
"我记得你说过..."M1009的声音有些沙哑，"在研究所之前就见过我。"
封司宁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睛。晨光中M1009轮廓分明的下颌线镀着金边，那双猩红的眸子在阳光下如同昂贵的红宝石，丝毫看不出昨夜的暴戾。
"嗯。"他轻声应着，手指无意识地描摹着M1009胸口的旧伤，"十五岁那年，父亲和B区开视频会议，我偷偷溜进书房..."
记忆中的投影画面依然清晰——特制容器里的青年闭目沉睡，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周身插满导管。即使闭着眼睛，那张年轻的脸庞也透着令人心惊的野性。
"父亲发现后很生气。"封司宁笑了笑，"后来被他关了三天禁闭室。"
M1009的肌肉瞬间绷紧，骨刃在皮下不安地游动。封司宁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臂："都过去了。后来我在资料库里查过你的编号，但权限不够。"
他仰起脸，对上M1009猩红的眸子："首到在研究所那天，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阳光在两人之间流淌，封司宁看见M1009喉结滚动了一下。这个能在尸山血海中面不改色的杀戮机器，此刻竟显出几分罕见的无措。
"为什么..."M1009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在万千实验体中，偏偏选择了他？为什么明知危险还要放他出来？为什么一路相随至今？
封司宁没有立即回答，纤细的指尖描摹着他棱角分明的唇线："可能因为..."手指突然被咬住，他笑着抽回手，"我从你眼里看到的不是怪物，而是一个被困住的灵魂。"
就像他被困在F区精致的牢笼里一样。
M1009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骨刃刺破皮肤却又在触及封司宁的前一秒硬生生停住。炽热的呼吸扑在脸上，那张英俊的面孔因克制而微微扭曲，眼中的猩红越发浓烈。
"我不是什么灵魂。"他咬牙切齿地说，"我是杀戮机器，是实验体，是——"
封司宁仰头吻住了他。这个吻很轻，却让M1009瞬间安静下来。
"你是我的选择。"封司宁抵着他的额头说，"就像我选择了逃离F区，你选择带上我一样。"
窗外早市的喧闹声渐起。M1009突然将脸埋进他颈窝，他的呼吸灼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再躺一会儿..."封司宁环抱住他宽阔的后背，在阳光里闭上眼睛，"就一会儿。"
阳光渐渐变得灼热，但两人谁都没有动。在这个平凡的早晨，他们默契地选择了暂时忘记外界的威胁，忘记F区的阴影，忘记那些悬而未决的危险。
只有彼此的体温和心跳，真实得令人沉溺。
"你今天不是要去雷隼训练？"M1009的声音低沉。
封司宁睁开一只眼睛，嘴角勾起狡黠的笑："迟一会儿没关系。"他伸手抚上M1009的脸颊，拇指轻轻着对方高挺的鼻梁，"你现在看起来好多了。"
确实如此。
曾经频繁浮现的血色纹路如今只有在极端情况下才会出现，那双猩红的眼睛也不再时刻充满暴戾。封司宁的精神力像一张温柔的网，将那些躁动的基因片段一一安抚。
M1009抓住他的手腕，将那只不安分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别闹。"
掌心下是强健有力的心跳，封司宁忍不住笑起来："你知道吗？要是B区那帮研究员看到你现在这样，估计要气疯了。"他模仿着那些科学家的语气，"'这违背了所有基因定律！'"
M1009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罕见的笑容。这个表情让他冷硬的面容瞬间柔和下来，几乎看不出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S级实验体。
"他们不懂。"M1009低声说，手指轻轻描摹着封司宁的脊椎线条。
"不懂什么？"
"这个。"粗糙的指尖停在封司宁的后颈，那里有一个淡淡的咬痕——是某次失控时留下的。M1009的眼神暗了暗，"...我能在噬能状态下保持清醒，是因为你。"
封司宁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知道M1009说的是那种极度危险的状态——吞噬一切能量的狂暴模式，曾经在清道夫追杀时救过他们的命，但也差点让他失去理智。
"你可以试试的，"封司宁轻声说，"我相信你。"
M1009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不行。"他收紧了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让人疼痛，"永远不会。"
封司宁没有争辩，只是凑上去吻了吻他紧绷的下巴。他理解M1009的恐惧——那种力量太过危险，就像握着一把双刃剑，随时可能伤及最珍视的人。
阳光渐渐变得灼热，封司宁不情不愿地从M1009怀里爬起来："真该走了，不然阿橙又要唠叨。"
M1009跟着起身，强壮的后背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那些曾经频繁浮现的暗金色纹路如今几乎看不见了。他随手抓起一件黑色背心套上，布料紧贴着结实的肌肉。
"晚上回来吃饭吗？"封司宁一边系扣子一边问。
"嗯。"M1009走到他身后，伸手替他整理衣领，动作熟练得仿佛做过千百次，"我去工会接个短期任务。"
封司宁转身，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点。"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M1009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后他慢慢放松下来，低头在封司宁发顶落下一个轻吻："知道。"
放在几个月前，这样的温情简首难以想象。那时的M1009就像一头困兽，随时可能暴起伤人。而现在...封司宁抬头看着那双猩红的眼睛，里面盛满了他熟悉的温柔。
或许B区的科学家们永远无法理解，那些冰冷的基因序列和复杂的数据模型解释不了的事情。但封司宁知道，这就是人类与生俱来名为“爱”的力量——荒谬，不讲道理，却真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