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现场的“完美自杀”**
我蹲在豪华复式公寓的卧室里,手指轻轻抚过死者苍白的脸颊。死者梁肖鹏,45岁,本地知名房地产商,此刻正仰面躺在床上,枕边摆着一个空了的艾司唑仑药瓶,床头柜上的验血报告显示血液中安眠药浓度超标三倍。
“家属己经确认是自杀。”刑警队长周东篱站在门口,语气不咸不淡,“死者妻子王莉莉服药自尽,结果抢救无效死亡。丈夫发现时己经……”
“等等。”我打断他,目光死死盯着死者的脖颈。那里有一道极浅的勒痕,两端并未相交,像是被人用手指轻轻按压过皮肤,却未真正用力。
“周队,王莉莉是自杀?”我反问,“可她为什么要报警?”
周东篱皱眉:“她丈夫梁肖鹏哭得撕心裂肺,说妻子是自杀,但医生坚持要报警。”
我站起身,粉红色勘查箱在阳光下闪着微光——这是我的标志性装备,曾被周东篱嘲讽“像草莓果酱罐子”。此刻我抓起箱子里的镊子,夹起死者床单上的一根细小纤维:“这根头发的颜色,和死者本人的黑发不同,是金棕色。”
周东篱瞳孔一缩:“你是说……有第三个人?”
**自杀还是他杀**
解剖室里,我戴上橡胶手套,掀开停尸床上的白布。王莉莉的尸体苍白冰冷,胃内容物检测显示安眠药确实在她体内溶解,但法医罗林的报告写着:“死者肺部水藻含量异常,但死亡时间与潮汐无关。”
“水藻?”我喃喃自语,突然想起报案电话里提到的“泰豪小区”,那是沿海社区,最近的河距离小区步行仅十分钟。
我抓起放大镜,仔细检查王莉莉的指甲缝。果然,在她的右手无名指甲下,发现了一抹暗红色残留——不是血迹,而是某种染料。
“这女人死前挣扎过。”我翻出她的手机通话记录,最后一通电话打给梁肖鹏,通话时间持续了12分钟。但梁肖鹏在警方陈述中称:“她只是哭着说‘对不起’,然后就挂断了。”
矛盾点越来越多。
**致命的“温柔”**
我决定重返案发现场。
推开卧室门的瞬间,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飘进鼻腔——像是某种高级香水,混着消毒水的气味。我猛然想起王莉莉的死亡姿势:双手自然交叠在胸前,仿佛被谁精心摆放过。
“周队,梁肖鹏呢?”
“他昨天情绪崩溃,被送去精神科观察。”
我冷笑一声,翻开王莉莉的衣柜。她的衣物整齐,唯独一件真丝睡裙被揉成一团塞在角落,上面沾着几滴褐色液体。
不是血,是碘伏。
**真相藏在伤口里**
回到解剖室,我调出王莉莉的尸检照片,放大她的大腿内侧。
“罗林,她的大腿内侧有针孔吗?”
“没有,但皮肤有轻微擦伤,可能是……”
“是注射痕迹!”我猛地拍桌,“梁肖鹏谎称妻子自杀,实际上他给她注射了大剂量胰岛素,导致急性低血糖昏迷,再用绳索勒颈,制造窒息假象!”
罗林倒吸一口冷气:“但为什么是胰岛素?”
“因为他是糖尿病患者!”我翻开梁肖鹏的病历,“长期注射胰岛素,手法熟练,还能掩盖药物来源。他先让王莉莉喝下掺药的水,等她昏迷后注射胰岛素,再伪造‘上吊’现场——但绳子断裂了,所以他慌乱中改用徒手勒杀!”
**崩溃的谎言**
审讯室里,梁肖鹏西装皱巴巴的,双眼充血。
“你妻子根本没自杀!”我甩出检测报告,“她胃里除了安眠药,还有你的胰岛素!而你,早在半年前就买了两支大容量注射器!”
梁肖鹏突然狂笑:“她活该!她敢背叛我?敢勾结那个年轻男客户?”
“可王莉莉的手机通话记录里,最近三个月只有你一个人的通话。”周东篱冷冷接话,“所谓的‘男客户’根本不存在,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吧?”
梁肖鹏的笑容戛然而止。
我打开平板,调出王莉莉的私密日记扫描件:“她在最后一页写——‘他今天又用皮带抽我,说我要是敢离婚,就让我的尸体漂在海里……’”
梁肖鹏突然扑向铁窗:“她是我妻子!她必须听我的!”
**粉红箱子里的曙光**
结案后,我蹲在海边冲洗勘查箱。周东篱走过来,瞥了眼我箱角的划痕:“你总说这箱子能破案,这次它帮了什么忙?”
我指了指箱盖内侧的贴纸——一张泛黄的便签,写着:“犯罪现场有血,是红色;亮白色是破晓;粉红色,是能破案的颜色。”
“王莉莉案的关键线索,是她睡裙上的碘伏。”我合上箱子,“梁肖鹏以为自己洗得一干二净,却忘了真正的证人——从来不是人,是物证。”
周东篱沉默片刻,忽然说:“下次案发,还是叫上你。”
我笑着抱起粉红箱子:“当然,它比我更懂凶手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