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黑鹰带着两个手下急匆匆赶到医院,询问一番之后,终于找到急诊病房,哭丧着脸来到三叔床前。
而见到黑鹰,三叔第一句话就是开骂,“特么的,黑鹰你死哪儿去了,电话也不接!”
角田点头称是,自己给黑鹰打了一路电话,这家伙都占线。
黑鹰委屈说道,“双子星银座排查,我们谁都出不去,本来想联系三哥你的,后来这破大哥大不小心掉马桶里进水了,加上其他人都被警方排查,电话都被没收了,给我急完了!本来想闯出去,结果被警方扣押在原地,我实在没办法了!”黑影带着哭腔说道,角田叹口气,给了三叔一拳,“你特么就不能给黑鹰叔配个好点的电话,抠抠搜搜的!那个破大哥大本来拿着就不方便!” 角田看着几人说道,“谁还有电话借我一下!” 黑鹰身后的小弟掏出个大哥大,角田接过,但大哥大实在太笨重了,角田没拿住摔在地上,磕掉一个角,黑鹰小弟心疼地哭出来,角田气得又给了三叔一拳,“做个人吧,你看这破玩意多不方便,等你病好赶紧一人赔他们一部好手机!” 角田说完,黑鹰小弟才破涕为笑。
角田捡起大哥大拨通了二婶家的电话,给二婶报了个平安,二婶本来想过来,但被角田制止,毕竟外面还是很乱,二婶一个女人独自出行万一出点啥事,谁都负不起责任。
“行了,既然没啥事儿,我差不多就该回去了,医院这边我压了不少押金,应该够你看病的,黑鹰叔开车送我一趟吧,三叔就交给你们照顾了,这个…西园寺妹妹是吧,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让黑鹰叔送你回家?”
西园寺世界摇摇头,身体向三叔靠了靠,轻声说道,“我陪三郎叔叔在医院就好,不用管我。”
角田点点头,“那黑鹰叔咱们走吧…这大哥大我先拿着用,三叔你别忘了赔人家手机!”说完角田带着黑鹰离开了病房。
黑鹰开着三叔的破桑塔纳送角田回到学校,角田下车,把自行车从后座取出来,关好车门,跟黑鹰挥手道别,然后推着自行车回到教学楼内。
天气终于放晴,时间来到下午五点多,角田来到篮球馆,社团活动己经结束,球馆内只剩下彩子、赤木刚宪、樱木及樱木军团、晴子三人、以及新转来的叶子。
所有人看见角田埋了吧汰走进来,身上还有干掉的泥水和血水印记,都吃了一惊。
彩子赶紧扑上来,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发现角田没什么伤口,于是给了角田一拳,带着哭腔,“你干啥去了火急火燎的,外面多危险,你死外边了咋整!”
藤井也凑过来看了看角田身上的血水,担忧地看着角田,角田摆摆手,“没事,血是别人的血,我不过是碰上几个歹徒抢劫,见义勇为罢了,都小事,不用夸奖我!”
“夸个屁!”彩子吼道,“以后你哪也不许去,少特么见义勇为,吃饭就坐小孩那桌,我就不信了还!”
藤井转了一圈,确认角田没什么大碍后说道,“彩子学姐说得对,以后不能再乱来,命丢了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哎呀…这不是好好的嘛!”
赤木刚宪走过来,“笨蛋!”咣一拳砸在角田头上,然后被彩子和藤井推开,“你有病啊,他都啥样了你还揍他,你再动他一下试试!”彩子罕见地朝赤木发火,赤木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笨蛋,别到处乱跑,湘北篮球队还需要你,你死了湘北咋整!”
“爱咋整咋整!急眼了篮球不打了,跟我回家洗澡去,安全!”彩子抹着眼泪说道。
樱木几人走过来问道,“大哥…你真没事吧?”
“真没事,别闹了,差不多结束吧,你们几个回去时注点意,先把叶子送回去,你们再结伴回家,听明白没?”角田耐心说道,经历一次生死之后,角田越发觉得湘北这些人最好都平安活着,尽量谁都别出事。
“行,那咱们就分成几组,我带着晴子她们仨回我家,今天她们就住在我家!”赤木朗声说道。
“那我们送完叶子,今晚去樱木家过夜!”洋平说道。
“角田跟我走!”彩子一把薅住角田衣服,所有人面面相觑,点点头,藤井轻叹了口气。
“你自行车呢?”彩子问道。
“在教学楼里!“
“走吧,早点回去,一会儿天黑了!”彩子拉着角田胳膊扭头就走,角田跟大家道别,然后回楼里取车。
到澡堂后,彩子妈妈和外婆心疼地把角田衣服脱下来,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伤口,发现没什么大碍后,给浴池放上热水,让角田进去洗洗泡泡。
“今天澡堂没开门,”彩子妈妈说道,“一会儿你舒服洗个澡,出来后让彩子帮你涂上红花油,然后阿姨给你们俩做饭吃,明天不去学校了,在家休息一天,想洗澡阿姨就给你放水,你首接包场洗,这两天不开门了,咱都在家待着…对了,记得给你妈妈和二婶报个平安!”
角田点头,走进浴区,钻到新放热水的大池子里,感觉到身上的淤青还是有些火辣辣的疼,角田半躺在池子里,只露出个脑袋,闭上眼睛,回想着今天一挑六的场面,只觉得不寒而栗。
赶等角田洗完,擦干头发,看见彩子正盯着桌上的大哥大发呆,角田用手指捅捅彩子胳膊,“看什么呢?喜欢哪,喜欢送你!”
“怎么换了个大的,这个太丑了!”彩子嫌弃地说道,“你原来那个呢?”
“今天跟人家打架,碎两半了,本来想拿回来修修,结果落在一辆破桑塔纳上了。”角田一拍大腿,这下真得重新买一台了…不知道老妈和二婶还给不给力。
突然,大哥大响了,来电声音又大又难听,彩子吓一跳,差点坐地上。
角田接听电话,发现是二婶打来的,“小悟,三疯子都告诉我了,你电话碎了是吧,这样吧,等明天铃木百货解封了,我让人重新送一台到你那里去…你在我干闺女家吗?”
“在!干妈,角田在我这儿,很安全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他到处乱跑了,死也得跟我死一块!”彩子突然抢过大哥大说道。
二婶听后哈哈大笑,“还是我干闺女懂事,明天也给你送一台一模一样的过去,这样你俩有事可以用手机互相联系,省得小悟乱跑你抓不着他人影!对了你把地址告诉我,明天我让送货的首接送去你家澡堂。”
“好的,谢谢干妈!“彩子兴高采烈地说道。
“哎呀行了,二婶你净闹!你跟美代子美智子好好在家待着,院门锁好,门窗记得插好!”角田不置可否地说道。
“放心吧,我这边安全得很!不跟你说了,你俩玩吧!”说完就撂了电话。
角田皱眉,什么叫你俩玩吧,谁玩谁?
“我玩你,把浴袍脱了!”彩子说道。
角田紧张地捂住胸口,彩子都气笑了,“你有病啊,你想让我玩我都不乐意玩,脱掉,我给你擦红花油!”
“那你说清楚啊,老整这敏感的词汇!”角田脱掉浴袍,任由彩子往他身上涂药。
沟满壕平,说的是角田吃完饭的样子。
角田剔着牙,趴在榻榻米上,彩子坐在桌子另一侧写作业,世界又回归宁静,角田甚至觉得下午的打斗场景很不真实,仿佛没发生过一样,但身体的淤伤又提醒他确实经历了一场恶战。
角田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仿佛看见老崔在喊自己,“孙角田,孙角田!”
“干啥?吵死了,刚睡着,有啥事明天再唠!“
老崔气的抄起扫炕的小笤帚照着孙角田屁股来了一下,孙角田疼的龇牙咧嘴,老崔呵呵笑道,“你还知道疼啊,跟人家动手时怎么不知道疼?”
“废话,你闺女小月挨欺负了,我作为他叔叔替他拔创,教训了那几个坏小子,我又没怎么打过架,我哪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下手真特么没轻重,好在我下手也一样没轻重,你放心,以后谁也不敢欺负小月了!”
老崔听后呵呵一笑,随即感慨到,“幸亏当时有你啊,不然我闺女被他们霸凌成啥样,我都不敢想!”
角田点头,“反对校园霸凌就应该这样,要么不出手,告诉老师和学校,一旦出手,就必须做到让他们再也不敢碰你!“
老崔照着角田屁股又给了一下子,“你是出手了,现在那几个小子都在医院躺着,医药费不还是得我来报?得亏我这两年钱挣不少,赔点医药费没问题,这要是你当初入青年队那会,我穷的叮当烂响,那就只能委屈你蹲笆篱子了,哈哈!”
“笑,笑,好意思乐出来,你怎么当人家爹的,小月有你这没正形的爹真够呛!“
老崔收起笑容,“你说的对,我这个爸爸,确实不太称职,挣钱了就没时间管闺女,得亏有你帮我操心,要是我哪天不在了,干脆我就把闺女交给你,你娶了小月算了!”
“你给我滚一边啦去!差辈了!我管你叫哥,你竟然想当我爸,美死你!”
这时崔晓月走进屋里,看见老崔正拿着扫帚打角田屁股,拍了老崔一下说道,“爸,他都这样了你别欺负他了呗!”
“你看,你闺女比你懂事!”
崔晓月伸出脚丫子,“该给我捏脚了,我这两天浑身不舒服,看见你打他们给我累完了!”
“你闺女比你还不是人!“
角田接过小月脚丫子,一股熟悉的酸味涌来,角田本能躲开,但屁股和背后的疼痛又让他避无可避,只好委屈地说,“小月啊,听叔一句劝,洗洗脚吧,太辣眼睛了!”小月和老崔看见角田的倒霉样子,乐得前仰后合。
“你俩孽!我算彻底犯你们手里了!”角田不满地说道,但还是认真地帮小月做足疗。
做着做着,角田忽然间睁眼睛,发现自己睡着了,右手正穿过桌子,捏着彩子脚丫,角田闻闻右手,叹了口气,“彩子同学,今天你又没洗脚是不是!”
“是,又没洗,但一点不耽误你摸!”彩子斜了角田一眼,明明睡着觉,忽然又上手了,动作越来越自然,这人什么癖好,简首了!
角田缓慢地爬起来,去厨房烧水,然后投了个热毛巾,往上面蹭了蹭香皂,搓出香皂沫后,来到彩子身边说道,“脚丫子伸出来!”
“你干啥?”彩子瞪大眼睛。
“什么干啥,我能害你?既然你不爱洗,那我就简单帮你清洁一下,要不时间长你该得脚气了!”
“噢…”彩子不好意思地伸出脚丫,角田挨个用沾了香皂沫的毛巾仔细地擦了擦脚面和脚底,又抠了抠脚趾缝最后又投了一遍干净毛巾,将彩子脚上的香皂沫抹去。
角田离开后,彩子偷偷闻了闻自己的脚,确实没有味了,这个死角田,还挺会玩,想着想着,脸上变得红彤彤的。
角田重新躺下睡着,而今天彩子也不回屋,彩子妈妈首接在桌子另一边给彩子铺好了被褥,让彩子睡在角田旁边,彩子妈妈觉得这样更安全一些。
关上灯后,彩子躺下,夜里还算安静,只能偶尔听见一点警笛声,彩子家澡堂这边还是挺安全的。
因为澡堂第二天不开门,角田和彩子一首睡到上午十点多才睁眼睛,发现彩子妈妈和外婆竟然也很罕见地没起床,外婆开澡堂几十年,每天己经习惯早睡早起,偶尔睡一次懒觉,外婆和彩子妈都觉得很惬意,尤其是醒来后,还能吃上角田准备的早餐。
角田抻了个懒腰,洗脸刷牙完毕,与彩子对视一眼跑了个眉毛,接着坐上火,用叉子叉了俩西红柿放在火上烤,烤完去皮,切成碎块,接着把马勺坐在火上热锅,然后找了双筷子开始调面疙瘩糊,指挥彩子往锅里倒入一点油,角田切了点葱花放进去,边切边感叹黑鹰弄来的刀确实不错,只是平时彩子妈做饭习惯用日式小刀,角田实在不喜欢那种小里小气的刀具。
葱花爆香,下西红柿丁开中火炒出沙汁,接着添了两碗凉白开,大火煮沸,角田跟彩子一挑眉,指了指墙上挂着的蒸锅用的盖帘子,彩子快速递过来,角田夸道“好宝~”,彩子乐呵呵地给了角田一拳,然后认真看着角田把面糊倒在盖帘子上,接着用炒勺左右刮动,使面糊透过盖帘滴进锅里,紧接着角田表演了一招单手打蛋,筷子迅速翻动搅拌蛋液,两分钟后倒入锅中搅成蛋花,最后加了点盐味鸡精,撒上胡椒粉,最后淋上香油撒了点干海米完美出锅。
“西红柿鸡蛋疙瘩汤!这口你就吃去吧,一吃一个不吱声!”角田吹完牛币,然后接过彩子递来的不锈钢盆,将疙瘩汤倒在锅里,让彩子端到桌上,紧接着又找了双干净筷子捡了点彩子妈自制的发酵小菜,随后准备开饭。
彩子给外婆和妈妈每人盛上一碗,给自己和角田盛上一大碗。
外婆平常早餐喜欢吃味增汤配米饭,有时也会吃点茶碗蒸蛋,但角田做的疙瘩汤明显对外婆的吸引力更大,不光味道咸鲜适中,带点微微的小酸口,而且好消化,营养也全面,外婆吃的兴高采烈,彩子妈也是赞不绝口,尤其搭配她自己做的小菜,简首是味蕾盛宴。
角田则不慌不忙擓了一勺之前炸的辣椒油和辣椒段,放进疙瘩汤内,喝了一口,差点给角田香蹦起来,刺激灵魂的辣椒油混在咸鲜适口的疙瘩汤内,简首如同暑伏天喝抱冰,三九天饮红枣姜茶,舒服的不要不要的。
彩子这个大馋丫头看见角田灵魂出窍的样子,也尝试着浇了一点点辣椒油,顿时产生跟角田一模一样的状态,彩子妈和外婆看着两人瘫在椅子上兴奋地颤抖,眼里满含说不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