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的摄像头指示灯“咔嗒”一声熄灭，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种私密的黑暗。闻清欢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衣下摆，喉结轻轻滚动。
“姜禾。”她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正在整理枕头的姜禾转过头，发丝在暖黄床头灯下泛着柔软的光泽。“嗯？”
闻清欢突然像个被法官质问的证人般局促起来。她推了推眼镜，指尖冰凉。“关于昨晚…我有些事需要补充陈述。”
姜禾歪着头，睡衣领口滑落，露出半截雪白的肩膀。“闻大律师要给我做案情简报？”
“不是。”闻清欢深吸一口气，突然站起身走到姜禾面前，单膝跪在床沿。这个角度让姜禾必须仰头看她，却意外发现向来冷静自持的律师小姐睫毛正在急促颤动。
“我计算过一百零八种表白方案。”闻清欢的指尖轻轻落在姜禾手背，像触碰易碎的证据，“最后决定采用最简陈述式。”
姜禾屏住呼吸，闻清欢的手心居然在出汗。
“姜禾，我喜欢你。”她每个字都咬得极准，仿佛在法庭上宣读最终判决，“不是酒精作用，不是临时起意。是从你在公园哭花眼线那天起，持续累积的…”
话没说完就被姜禾扑了个满怀。闻清欢踉跄着倒在羽绒被上，金丝眼镜歪到一边，却下意识护住了怀里人的后脑勺。
“批准你的申请。”姜禾鼻尖蹭着她发烫的耳垂，“不过要追加一条补充条款…”
闻清欢还没反应过来，唇上就落下温软的触感。姜禾的吻像她本人一样带着甜橙沐浴露的香气，毫无章法却热烈真诚。等两人气喘吁吁分开时，闻清欢的眼镜己经滑到鼻尖，露出湿漉漉的眼睛。
“补充条款是…”姜禾的拇指着她泛红的唇瓣，“闻律师以后不准在别人面前喝米酒。”
闻清欢突然翻身调换两人位置，长发垂落成一道柔软的帷幕。“昨晚那个吻…”她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其实记得。”
姜禾瞪圆眼睛：“那你今天装失忆！”
“因为…”闻清欢的鼻尖抵住她的，呼吸交错，“我想确认清醒状态下会不会更…”尾音消失在相贴的唇间。
这个吻与昨夜醉酒后的缠绵截然不同。闻清欢的舌尖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精准找到姜禾敏感的上颚，惹得她脚趾蜷缩。当律师小姐的手滑进睡衣下摆时，姜禾突然笑着别过脸。
“技术突飞猛进啊闻律师…唔！”
抗议被吞进更深的吻里。闻清欢咬着她下唇含糊道：“专心取证。”
首到姜禾缺氧般轻捶她肩膀，闻清欢才恋恋不舍地退开半寸。她指尖卷着姜禾散开的衣带，突然露出罕见的得意表情：“比昨天强？”
姜禾红着脸把滚烫的额头抵在她锁骨上：“你这是作弊…明明说过没谈过恋爱…”
“刑诉法第187条。”闻清欢一本正经地念着，手指却温柔梳理着姜禾的长发，“充分准备是胜诉关键。”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小雨，雨滴轻叩玻璃的声音像一串害羞的偷笑。姜禾蜷在闻清欢怀里，突然发现她心跳快得离谱。
“清欢？”
“嗯？”
“你刚才表白时…”姜禾仰头戳了戳她紧绷的下巴，“是不是偷偷背了三百遍台词？”
闻清欢立刻用被子蒙住两人，黑暗中传来恼羞成怒的闷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