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终局帷幕

江城剧院的鎏金穹顶爬满爬山虎,褪色的红丝绒幕布在穿堂风中起伏,扬起积攒三十年的尘埃。林默踩过碎裂的水晶吊灯残骸,月光从彩绘玻璃的弹孔渗入,将舞台切割成斑驳的拼图。怀表钥匙在掌心发烫,指向乐池深处的暗门——门锁纹路与停尸间镣铐完全吻合。

暗门开启的刹那,管风琴奏鸣震落墙灰。地下密道两侧挂满泛黄的戏服,每件都绣着不同女主的名字:苏晴的咖啡馆制服、楚嫣然的古装白裙、周慕雪的貂绒大衣......袖口内衬皆缝着CX系列编号,线头残留淡绿色荧光。

"你终于来了。"顾长明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带着机械合成的杂音。林默踢翻某件戏服,露出墙上的弹孔矩阵——排列成双螺旋结构,每个弹孔都嵌着半枚子弹壳,刻有1986至2023的年份。

密道尽头是环形剧场,上千个观众席空无一人,唯有舞台中央的玻璃柱泛着幽蓝冷光。柱内悬浮着苏婉的本体,海藻般的长发缠绕青铜钥匙,心口插着林默前世跳楼时碎裂的腕表。她的睫毛突然颤动,辐射尘般的金粉从眼角飘散,在空中拼出三维的切尔诺贝利地图。

"记忆锚点的终极形态。"江璃从幕布后走出,紫藤发梢结满冰晶,手术刀吊坠换成青铜钥匙形状。她撕开左臂皮肤,皮下植入的微型屏显示着各女主的生命体征:楚嫣然的心跳曲线己变成首线,周慕雪的定位消失在风暴眼,秦雨薇的脑电波呈现死亡平波。

林默的袖扣突然炸裂,反监听装置的残片划破脸颊。顾长明的全息投影出现在玻璃柱顶端,他年轻的面容正在急速衰老:"每杀死一个锚点载体,我就能夺取她们的时间......"皱纹爬满他的脸庞,声音却变成苏婉的声线,"我的孩子,这才是重生的真相。"

剧场座椅突然翻转,十八个戴鸟嘴面具的杀手现身。他们虎口的蝎子纹身喷出神经毒雾,防毒面具的眼部滤光镜映出林默的虹膜纹路。林默撞倒道具架,中世纪的骑士铠甲坍塌成金属屏障,毒镖钉在盾牌上铮铮作响。

"系统,控制西侧第三排的灯光师!"

探照灯突然调转方向,强光灼穿杀手的防护服。林默趁机攀上吊桥索道,怀表钥匙在玻璃柱表面擦出火花。苏婉的本体突然睁眼,无数金粉汇聚成楚嫣然的脸:"林默,杀了我......"

钢索断裂的瞬间,江璃的手术刀刺入控制台。防坠落网弹起时,林默看见她颈后的CX-0927编号正在渗血,紫藤色发梢在电流中根根变白。玻璃柱轰然炸裂,青铜钥匙插入苏婉心口的刹那,所有女主的全息影像在空中浮现——她们脖颈皆浮现倒计时纹路,00:00:00的数字同时亮起。

顾长明的惨叫从音响系统炸开,衰老的躯体在投影中灰飞烟灭。剧场开始坍塌,林默抱着江璃坠向乐池,她的白发扫过控制台按钮,老式放映机自动播放最后的胶片:五岁的林默在切尔诺贝利教堂前堆沙堡,身后站着穿防辐射服的苏婉,她手中的婴儿襁褓绣着CX-0001。

朝阳刺入废墟时,怀表钥匙化作尘埃。林默在瓦砾中摸到半张烧焦的戏票,日期栏印着今天的日期,座位号是7排15座——江城大学图书馆的定位坐标。江璃的呼吸渐渐微弱,白发间重新长出紫藤色的发根:"去改写所有悲剧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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