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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饺子

天刚擦黑

陈一壶蹲在便民超市门口剥着蒜。蒜瓣在他粗糙的手中被一一剥落,散发出刺鼻却又熟悉的味道。

隔壁理发店的王姨端着一碗饺子馅匆匆走来,她压低声音对陈一壶说道:“张家那小子今儿在凯旋门试菜,可阔绰了,把整层楼的海鲜都给包圆了。”

一阵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将超市门口的塑料帘子猛地掀起。

一张红纸随着风势卷了进来,陈一壶定睛一看,竟是订婚宴的菜单。

他眯起眼睛,九行九转玲珑心看到“松茸炖老鳖汤”几个字映入眼帘。

刹那间,他的思绪仿佛穿越了二十年前,回到了那个同样寒冷的冬至。

林月荷端着她妈妈包的酸菜饺子来到他面前,饺子的汤底上,正飘着从茶馆后厨偷偷顺来的陈皮,那熟悉的味道,还萦绕在鼻尖。

陈皮:它能泡水喝,林月荷家祖传的陈皮白茶,能帮助消化、理气健脾

澡堂内,水汽弥漫,仿佛一片云雾缭绕的仙境。

陈一壶正细心地给老周头搓背,澡堂里嘈杂的人声和热水流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突然,一阵清脆的算盘声从更衣室传来,那檀木珠子噼啪作响的节奏,陈一壶再熟悉不过,八三年珠算比赛夺冠时,林月荷拨动算盘就是这般行云流水,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他的心弦上。

“陈一壶也在泡着呢?怎么哪都有你?”一个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响起。

陈一壶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下意识地运转九转玲珑心。

只见不远处,一个身影正朝这边走来。原来是张天佑!此时的他身上裹着一件奢华爱马仕浴袍,那质地精良、做工精细的面料在穷苦的泡澡老街坊面前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张天佑迈着大步,旁若无人的走动,那件宽松的浴袍也随之轻轻摆动起来。浴袍的领口敞开着,露出了他结实的胸膛以及隐隐约约可见的纹身。

陈一壶定睛一瞧,心中不禁一惊——那纹身竟然是半截茶馆匾额的图案!这图案对于陈一壶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它承载着太多过去的故事与回忆。

张天佑走到了一个储物柜前。只见他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来,随意地将手上戴着的一枚翡翠扳指摘下来,然后像扔垃圾一样把它丢进了储物柜里。

陈一壶的九转玲珑心无意间瞥见柜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陈旧的小学算盘。

看到这把算盘,陈一壶的心头猛地一颤,一段深埋心底的记忆涌上心头——那是他和林月荷曾经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啊!

老周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假肢在光滑的瓷砖地上打滑。

陈一壶赶忙伸手去扶他,在接触到老周头义肢接口处时,他摸到了一块烫伤的痕迹,那形状和当年茶馆伙计被张家逼债时烙下的伤一模一样。

一股怒火在陈一壶心中悄然燃起,他的眼神变得愈发冷峻。

次日清晨,天色刚刚破晓,淡淡的曙光洒在大地上。

陈一壶的煤车却被卡在了菜场口,动弹不得。

只见张天佑的玛莎拉蒂横在了通道中间,车尾箱里堆着整整二十箱阳澄湖大闸蟹。

张天佑站在车旁,踩着蟹箱,一脸得意地说道:“一壶你这一车煤饼,恐怕都不够换我半只蟹脚。”晨光下,蟹钳挥舞着,仿佛也在耀武扬威。

陈一壶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他二话不说,突然抡起煤铲,朝着蟹箱狠狠砸去。

瞬间,黑煤块与青蟹混作一团,蟹群在煤块的冲击下西处逃窜。

陈一壶从怀中掏出一块怀表,用力扔进蟹堆,大声怒喝道:“八三年全市停煤,就是你爹卡着煤票,才逼死了三条人命!”表盖弹开,里面当年剪报上“煤场事故”的标题己经糊满了蟹黄,但那几个字依然醒目

张天佑见状,脸色骤变,恼羞成怒地冲向陈一壶。但陈一壶早有防备,运转九转玲珑心,身形一闪便躲过了攻击。周围的群众纷纷围拢过来,有人大喊着劝架,也有人兴奋地拿出手机拍摄。

就在这时,王婶不知从何处现身。她目光平静而坚定地走向两人,轻声道:“这么多年的恩怨,何必再牵扯无辜之人。

张天佑冷哼一声,“你凭什么多管闲事?”转头看向陈一壶,“我们放下仇恨吧,冤冤相报何时了。”陈一壶望着她的眼睛,心中的怒火渐渐越烧越旺

这时,人群突然骚动起来。一辆红色的奔驰急刹在摊位前,车门打开,林月荷穿着高跟鞋,身姿挺拔地走了下来。

她面色冷峻,高跟鞋踩过满地的狼藉,径首走到车旁,将一把算盘重重地拍在车盖上,目光如炬地盯着张天佑,大声说道:“张天佑,你家的烂账该清算了!”众人定睛一看,算盘的十三档梁柱间,夹着一张泛黄的煤票存根,那正是当年陈家茶馆被断供的铁证。

张天佑:月荷,你要干什么?你马上就是我张家人,我们是一家人!过来。。快过来!

林月荷:一家人,做梦去吧!你家的荣华富贵 我林月荷贱命,无福消受!你还是留给别人吧!

张天佑仰天狂笑着:你以为没有你?我的订婚宴就会取消吗?我张家的脸面何在?

没有你,订婚宴也不会取消!没有你一个林月荷,我张天佑后面还有千千万万个林月荷!

月光如水,洒在那棵老槐树桩上,给这片废墟披上了一层银纱。

张天佑站在茶馆废墟中,皮鞋无情地碾过陈一壶的算盘珠,发出令人心碎的声响。他一脸不屑地说道:“你以为靠这些破纸就能翻天?”说着,他一脚踢飞半截砖墙,墙后露出一根新砌的排污管。

“明天这片地就会灌满化工废料,什么证据都留不下。”他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陈一壶却突然笑了,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决绝和自信。

他不慌不忙地拧开怀表底座,一道微型投影投射在断墙上,竟是林父的遗书。

原来,三十年前张家强占的不仅是茶馆,还有林月荷家祖传的茶山契约。

“你可知道林月荷脖子上戴的,是能打开瑞士保险柜的玉钥匙。”陈一壶一边说着,一边掀开破旧的棉袄,腰间赫然缠着茶馆老灶台的铁链。“当年你爹怎么烧的林家茶馆,今天我就怎么拴你下地窖。

”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在向张天佑宣告着自己的决心。

就在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夜空的寂静。

林月荷举着正在首播的手机,从阴影中缓缓走出。

她神色决然,伸手扯断了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九百颗珍珠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掉进了排污管的裂口。

“刚才的对话,全网三百万人见证。”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仿佛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张大少的丑恶嘴脸和张家的恶行。

陈一壶心里想着:张家这些事,张老夫人能不知道?

九转玲珑心告诉陈一壶,张老夫人不可能干出这种缺大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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