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裹挟着暴雨,如汹涌的浪潮般猛烈冲刷着跨海大桥的钢索,发出阵阵尖锐的呼啸。
陈一壶死死地用指尖抠进混凝土的裂缝,整个人如同一只壁虎般紧紧贴附在桥体上。
此时,九转玲珑心在他体内突突首跳,凭借着这股神奇的力量,他清晰地听见五十米外有人穿着皮鞋碾碎砂砾发出的细微声响走过来,每一声都仿佛重锤般敲击在他的心上。
“你以为随便找个野种,冒充张家血脉,就能扳倒我?”张天佑嚣张地大笑,他脖子上的金链子在雷光的映照下闪烁不定,犹如一条狰狞的毒蛇。
他手中的枪口稳稳对准陈一壶的眉心,眼神中充满了狠厉与决绝,“当年福利院那场大火都没烧死你,今天就正好了结你这条狗命。”
陈一壶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陈一壶的后腰紧紧抵着断裂的护栏,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滑落。
防水袋里的族谱残页早己被雨水浸透,而昨夜在祠堂密室里发现的接生婆手札,此刻正在他怀中隐隐发烫。
手札上那行字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中——“陈娘子诞下双生子,寅时三刻抱走次子换银钱”,这简短的字句,仿佛隐藏着惊天的秘密。
“当年产房里有三个婴儿。”陈一壶突然大声开口,他的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格外坚定。
九转玲珑心敏锐地让他捕捉到张天佑听到这句话时,手指瞬间僵硬的细微变化,“你,我,还有被扔进福利院的第三个孩子。”
张天佑的瞳孔猛地一缩,如同被触碰到逆鳞的恶龙。
陈一壶瞅准时机,一个翻身朝着桥墩滚去。
在钢筋的地方,他一把扯下了半片襁褓的残布。
残布上的暗红血迹己经有些模糊,但“天佑”二字却依旧醒目。
仔细一看,这字迹与张老夫人寿宴上展出的婴孩衣物针脚完全相同,然而布料却是二十年前福利院统一采购的粗麻
江边货轮的汽笛如同一声惊雷,刺破了雨幕。
陈一壶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打捞船的甲板上闪过一道人影。
九转玲珑心告诉陈一壶,又是你的冒牌弟弟,他身着的白衬衫在探照灯下忽明忽暗,如同鬼魅一般。
他正费力地将一个密封箱推入海中,箱角露出的唐装衣料,与张老夫人昨日所穿的竟一模一样。
“拦住他!”张天佑像是突然被点燃了怒火,神色慌张地调转枪口,朝着货轮疯狂射击,他的失态暴露出前所未有的慌乱。
陈一壶见状,毫不犹豫地抓住钢索,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荡向货轮。
在颠簸摇晃中,九转玲珑心发挥出神奇的功效,精准地为他定位——陈一鼎要销毁的,正是产房当年的监控录像带,那里面或许藏着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货舱里弥漫着一股陈年档案特有的霉味,仿佛岁月的尘埃在这里堆积了无数年。
陈一鼎双眼通红,举着铁棍,对着陈一壶疯狂嘶吼:“你根本不懂!张家不能有双胞胎!”
而在他身后,录像带正熊熊燃烧。
不过,凭借九转玲珑心的特殊能力,陈一壶还是看清了火焰中的画面——产房里,三个婴儿并排躺在那里,一位护士正小心翼翼地将绣着“天佑”的襁褓从一个己经窒息的死婴身上解下,这一幕,犹如一道强光,撕开了隐藏多年的真相一角。
“你才是冒牌货!”陈一壶愤怒地咆哮着,猛地撞翻档案柜。
刹那间,泛黄的出生证明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
在这一片混乱中,张天佑的那张“出生证”格外醒目,接生医生签名处,竟按着福利院院长的指纹,这无疑是又一个铁证,证明着张天佑身份的可疑。
陈一鼎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突然瘫坐在地。
他颤抖着从内袋掏出半块玉佩,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和无奈:“当年被换走的次子戴着这个。”
陈一壶定睛一看,那玉佩的裂痕竟与自己怀中的残片严丝合缝——这正是父亲临终前紧紧攥着的遗物,难道这就是解开身世之谜的重要线索?
这时,甲板上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张老夫人手持檀木拐杖,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拐杖敲击钢板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货舱里回荡,如同死神的脚步声。
她身后跟着三位白发苍苍的产房护士,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沧桑和凝重。“张家继承人不可以是双生子,这是祖训。”
张老夫人缓缓开口,她着腕间的翡翠镯,镯内的暗格突然弹出,掉出一张泛黄的契约——三十年前与福利院签订的男婴领养协议
陈一壶立刻举起接生婆手札,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三个婴儿的脚印花押。看到这一幕,张天佑手中的枪“哐当”一声落地——他的脚印花押与死婴完全一致,而陈一壶的却与契约上的领养编号吻合。
这残酷的事实,让张天佑的脸色瞬间变得如白纸一般。
“你不过是个容器。”张老夫人用拐杖指向陈一壶的胸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冰冷和不屑,“九转玲珑心本该移植给天佑,要不是那场车祸……”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货轮突然剧烈倾斜,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摇晃。
陈一鼎趴在船舷上,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当年被扔进福利院的老三回来了!”说着,他猛地掀开救生艇的油布,下面蜷缩着一个毁容的男人。
那男人手中紧紧攥着福利院的铭牌,上面的生日与陈一壶兄弟完全一致,他究竟在这场混乱的身世谜团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爆炸声从底舱传来,整个货轮都在这巨响中剧烈颤抖,仿佛即将分崩离析。
陈一壶趁机抓住张天佑的领带,大声质问道:“三年前你发现了真相,就制造车祸想灭口?”货轮在爆炸中渐渐解体,就在陈一壶坠海前的最后一刻,他终于看清了老三的脸——那被硫酸毁去的五官,依稀还能看出张家祖传的泪痣,这泪痣,似乎成为了他们之间血缘关系的唯一见证。
咸涩的海水瞬间将陈一壶淹没,在这生死边缘,九转玲珑心却让他听见了微弱的呼救声。
他奋力抓住漂浮的医疗箱,打开一看,里面塞满了张家贿赂产科医生的金条,每一根都闪耀着罪恶的光芒。
而在箱子的最底层,压着一张B超单:张老夫人当年怀的竟然是三胞胎,这一惊人的发现,让所有的谜团似乎都有了新的线索。
终于,朝阳奋力刺破乌云,将温暖的光芒洒向大地。
陈一壶疲惫地趴在礁石上,剧烈地咳出海水。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收到一个陌生的定位信息,地图显示的地点,正是父亲生前常去的修车厂。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踉跄着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陈一壶在牌位底座摸到父亲遗留的信件。
泛黄信纸上写着触目惊心的真相:"雅芳诞下三子,接生婆说必须处理两个。我偷偷把幺儿藏在..." 后半截文字被血迹模糊,信纸边缘粘着半片绣有"平安"的襁褓碎布。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正是失踪多年的母亲。
她被铁链锁在父亲出事那天的轿车里,怀中紧紧抱着三个婴儿的襁褓。
襁褓上分别绣着“天佑”“一壶”“平安”,而第三个名字的针脚,与福利院大火中烧焦的孤儿名册完全一致,这最后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