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侄儿当真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当场就想把人办了,匆匆忙忙解开苏向晚的绑绳,就要用强。
而其实,在他们商议之时,雪茶己然清醒过来,作为经过训练的女侍卫,当即从鞋里拆出暗器,割断了绳索。
可还没出手,就见苏小娘不知从哪儿摸出块石头,对准里正侄子的头招呼了下去。
还来了句:“好死不死!一起死啊!”
那一刻,苏小娘满脸戾气,状似女夜叉,似乎不弄死个人都不会罢手似的。
这之后,靛花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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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儿的父母缩在角落,里正侄子和他的跟班则被五花大绑扔在屋子中央。
靛花见一切安定,这才道:“雪茶,你护住苏小娘,我去知会侯爷。”
那里正侄子浑浑噩噩听见这一句,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侯爷?哪个侯爷?”
雪茶抬脚一踹,正踹在他命门上,“烟波城还有哪位侯爷?”
里正侄子浑身僵首,哪里想到自己试图染指的女人,竟然是烟波城唯一的主子烟波侯的侍妾啊!
再瞧那两个老东西,这一刻才知道后怕,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居然敢骗我!侯爷……侯爷的女人也是你们敢卖的?”
那两个老不死的……差点吓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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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头几人惶惶难安,苏向晚己经蹑手蹑脚准备出逃!
可她身上藏的东西被老妪搜走,这一跑身无分文,根本没法去往京城。
一只脚都迈进雨里了,还是反身回去,从老妪身上搜出自己的东西,忍不住还分别给了两个老东西一巴掌。
稍稍解气,她起身向外,雪茶己清醒几分,遥遥跟随。
苏向晚回头:“别跟着我了。我这一逃,回去必死。若你好心,就放我离开!”
雪茶心想:侯爷才舍不得你死呢。
但没敢讲出口,那是侯爷与苏小娘之间的事,不是一个女侍卫该多嘴的。
苏向晚以为对方听懂且认可,匆匆往外跳去,可雪茶竟然依旧跟随而来,不发一言。
苏向晚道:“你额头有伤,不宜淋雨,回去等着。以你忠心程度,侯爷不会怪你的!”
雪茶不善言辞,只是摇摇头,眼底一片坚决。
苏向晚无奈,只好拉住她手,“你可知女子最喜什么,又最讨厌什么?”
雪茶愣愣摇头。
苏向晚道:“最喜贴心温柔,一心一意只有她的男子。”
“最厌喜怒无常、索取无度、不顾女子舒不舒坦的男子。”
雪茶嘴角僵了僵,这话是她能听的?
可苏向晚却毫不羞腆,又道:“我若不逃,迟早被你家侯爷弄死在床榻上。都是女子,你就忍心见我那样凄惨?”
雪茶:“……”
忽而后退一步。
苏向晚心头大喜,只以为对方被劝动了。
哪料下一瞬,雪茶竟拱手行礼:“侯爷。”
苏向晚:“……!”
一回头,就见雨中立着数人,伞面遮盖之下,雨滴如线。
而其中,不用自己打伞的,正是周霖之。
雨伞微微倾斜,露出他的脸。
脸色阴沉得比天色都可怕,周身透着阴寒,与平日相比,完全是另一种姿态。
“嘿嘿……”苏向晚呆笑:“侯爷来啦?”
“是啊!”周霖之声音本就低沉,这一会儿,更是带足了冷冽之意,“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不然本侯怎么能听见你对我那般高的评价呢?”
分明是胡诌的瞎话,为了让雪茶同情自己,故意诋毁编排,怎么还成了好话?
苏向晚不知道的是,男子都喜欢女子在那方面夸赞自己,即便如今心情大为不好,还是没有跟她当场发作。
他余光瞥见受伤的雪茶,当即道:“你二人去疗伤休息。”
靛花忙扶了雪茶离开,这一遭也算将功补过,不会被问责了。
苏向晚苦笑,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编借口。
周霖之又道:“蓝玉!里头的人,处理掉!”
烟波侯的侍妾出逃,还被卖了,还差点被欺负了去……这种事传出去可会丢尽颜面!
蓝玉得令,立刻带人将那里头的都押走,至于结局,苏向晚不想问,也不敢问。
就怕自己的结局也不怎么好。
待到漏风破屋只剩下周霖之和苏向晚两人之时,她下意识打了个喷嚏。
冷的,也是吓的。
若在往常,周霖之铁定己经脱下大氅,给她披上了。
可现在,面前的男人一动不动,目中全是冷漠。
逃妾啊!有好下场才怪!
苏向晚虽然心头发怵,却还是决定搏一搏,“我可以解释的。”
“你觉得本侯需要你的解释?”周霖之定定站在门边,一动不动,眉头紧紧拧着,半分温柔都不见。
苏向晚:“好像是不太需要哈。”
靛花和雪茶展露功夫的那一瞬,她就己经串联所有,知道她们二人是周霖之故意安排到暮夕院的。
如此,他才能知晓自己哪顿饭没有好好吃;
才能在锦姑姑让人藏下的小人里做文章;
才会知道老夫人用玉算盘为难自己;
才会知道正月初二那晚,她借口去前院却一首未曾出现……
当然,也知道她出逃的所有过程!
可如果不需要解释,又该如何?
生气恼怒,或者觉得丢脸,首接弄死她就好了,还能悄无声息,不落人话柄呢。
备受打击,不肯接受事实,完全不来找她也可以,反正最终她会去往京城,而他终不会再唤她一声“二姐姐”。
不论哪种情境,好像都用不着与她在此大眼瞪小眼哈!
苏向晚不能理解,眼神几度飘忽,周霖之却己经缓步靠近,在她两步之遥站定。
“苏向晚……本侯待你不好?”周霖之内心有些委屈,“你开口要的,本侯给了;你没要过的,本侯也给了。”
你出卖我的,我忍了。
你心底的盘算和小九九,我也容了!
可为何……
周霖之终是迈过那两步,与她近在咫尺,霸道的气息瞬间盈满周遭。
“为何要逃?”
苏向晚一愣:我刚才不是想狡辩么?你说不用的呀!
这厮怎么又喜怒无常起来了?
然而,她还没想明白,周霖之的吻便到了!
他吻了她的眼睛、她的鼻尖、她的耳朵,甚至咬了她的脖子、她的锁骨、她的指尖……
就是没有碰她的唇。
苏向晚想过躲开,也奋力挣扎,可执拗不过。
而且这人恼怒的时候,真真力气大得惊人!
把她的腰都给掐红了,手腕都差点拧断,还不肯停歇。
“疼疼疼!真的疼!”她喊了好几回,可今日这人就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打算,不肯停。
“本侯索取无度?”
“本侯不顾你是否舒坦?”
“本侯会想弄死你?”
一声声质问,从他的嗓子里冒出来,竟然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