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过来学习的某人,却没给他回应,林砚屿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周则言才从散发的思维里抽离出来,略微尴尬的清了两下嗓子,“有点没听懂,涉及的知识面太广了。”她边说边抬眸,水盈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无辜的很。
“......”
无声的对视中,在她示弱的眼神里,读懂了她的隐喻。
林砚屿探手,惩罚性地捏了一下周则言圆润的耳垂,没有不耐烦,语气里全是宠溺,“哪里没听懂,我再仔细跟你讲。”
周则言闻言低下头大略看了眼草稿纸列出的解题过程,快速消化着,最后指尖落到公式变化比较麻烦的步骤上,“这里。”
清冽的嗓音就在耳边,周则言收了心思,一步一步跟着林砚屿地引导走。
“啊!我知道了!”少女清甜的嗓音截断了林砚屿正在写东西的手。
“嗯?”他侧头看向身旁的人。
周则言眉梢处的激动显而易见,她一把夺走林砚屿手中的笔,快速在草稿纸上写出后续的过程。
停下笔,圆圆的眼睛回看林砚屿,脸上挂着灿烂且得意的笑容,“是不是这样!”
林砚屿仔细看着她写的步骤,两人的解题思路一致,只是后面公式使用的方式有所差异,她写的更加简洁一点,但是容易丢分。
不过,对于不是要拿130分的周则言来说,完全够用了。
大大方方地给出了肯定,“不不真棒,不愧是数学小天才。”
“嘿嘿。”
周则言大言不惭地接受林砚屿地夸奖,心情大好地捧住林砚屿的脑袋,使劲揉了揉,“林小狗立大功了。”
她的声音干净,像是纯净的水,将林砚屿内心仅剩的小情绪给消弥干净了。
小狗没有闪躲,抬手顺着少女的手臂向上滑,最终停驻在纤细的手腕处,手掌圈住,青色筋脉透过白皙的皮肤清晰可见,却一点劲都不使,任周则言肆意妄为。
彼此的视线相交,林砚屿那双无辜的狗狗眼此刻变得温柔缱绻无比。
世纪大难题己经被破解了,周则言舔了舔唇,忍住要留下来玩耍的欲望,不情不愿地开口,“那..我先回去了。”
她缓慢地收回了手臂,林砚屿似乎没反应过来,圈住她的手也顺着力道,朝她伸了过去。
少年下意识攥紧手掌,周则言感受到他掌心的热度源源不断传到自己的手腕上。
狗狗眼瞬间黯淡下来,失去了高光点,“写完题就回去了?”
周则言心晃了一下,从他的掌心挣脱出来,反手握住,用着开玩笑的语气缓和气氛,“你早点休息...”
抬起一边手,指向自己的下眼睑,对他说,“再熬夜,小心从小狗变成国宝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挽留就显得死缠烂打了,林砚屿只好认栽。
小狗虽然不开心但是依旧热情回应,“好吧,那我送你回去。”
———
天气晴朗,阳光收敛的它的光芒隐在层见错出的云层中小憩。
从窗边投进的光影打在了穿着校服的少女身上,周则言正闭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刷牙。
“不不,阿与己经在门口等你了,刚开学不久别又迟到了。”
妈妈江瓷蓝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周则言陡然顿醒,睁开眼睛,探头看向门外,嘴巴含着泡沫有些口齿不清,“知道了,妈,我就下楼了。”
“妈妈打了果汁,己经给你们装好了就放在桌上,等会你记得拿一份给阿与。”
周则言下意识的点头,随后意识到自己不在江瓷蓝身边,从喉间挤出声音回应,“嗯嗯。”
门里传出了微弱的回应声,江瓷蓝又敲了敲门提醒说,“那妈妈跟爸爸出门了,你等会跟阿与一起去学校。”
“好!!!”
声音己经有点急躁了,江瓷蓝知道自己的孩子什么性子,笑着说了句这孩子,便不再催促,自个下楼了。
林砚屿靠着墙,跟长辈打招呼,“江姨、周叔要出门了吗。”
“对啊。”夫妻异口同声,江瓷蓝揽着丈夫手臂,见林砚屿丝毫没有进院子的打算,神色温柔地催促:
“站在门口干嘛,进去里面等,不不那丫头还在楼上。”
“我正要打算进去,江姨你就和周叔恰巧就出来了。”
“那行,江姨先跟叔叔出门了,司机就在小区门口等你们。”
“知道了。”
林砚屿说完话后便推门,进到屋内。
二楼卧室门被粗暴地推开,可见主人是有多么的着急。
周则言嘴上叼着发圈一边手拎着头发,另一边手拿过床边的书包挎到肩上,出门。
熟悉的慌忙脚步声从楼上传了下来,林砚屿己经可以想到周则言是怎样慌忙的模样了,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他朝着楼梯走去,仰头对着楼上喊道,“我等你,不用那么着急。”
即使林砚屿说不着急,但是周则言明白高三的重要性,清甜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砚屿,拿上我妈给我们榨的果汁,我己经收拾就好了,就出门。”
“行。”
回应的很快,可人依旧站在楼梯处。
周则言见到楼梯处等待的人毫不意外,首接把自己的书包扔给他,林砚屿随意抬手,拎住书包,配合的是如此熟练。
“带上江姨榨的果汁,还有别的吗?”
“应该没有了,我们出门吧。”
“行。”
周则言走到门口穿上鞋子,两人一起出门。
林砚屿不厌其烦地跟在周则言身后,高扎的马尾下有一缕没绑好的散发,他上前挑了出来。
颈部突然滑过一丝温热的痒意,耳边就传来林砚屿清冽的嗓音,“这里有一缕头发没绑好。”
“啊?”周则言立即伸手往自己后脑勺一摸,白皙纤细的指尖下意识将掉落的头发卷绕住,“还真的是,算了等会上车我再重新绑。”
走去小区门口的路程很短,林砚屿上前拉开车门,周则言先坐了进去,林砚屿则跟在其后。
他从保温箱里拿出香芋包递给周则言,“先吃早餐,你把头转到我这边,我给你绑头发。”
“哦哦。”
车里位置很大,周则言接过香芋包,娴熟地转过身去,不管身后的人怎么弄,她小口小口吃着心心念念的香芋包。
少年的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拢住发丝,流畅地手上的发绳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