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则言跟郭闵敏并排跑着,看向红色跑道最外边站着的几个人,后悔的情绪油然而生,“早知道就举手示意生理期,不参与跑步了。”
“周一的体育课我们己经示意过了,现在周五了,体育老师也不是傻子。”
“你说很有道理。”
周则言认命地加快脚步,尽量不掉队。
郭闵敏似乎游刃有余,她一边跑着一边在周则言耳边滔滔不绝地说话。
周则言闭眼一首向前跑,分不出一丝力气去应付身旁这位元气少女。
操场有一个很神奇的定律,只要有人在操场上跑步,不管是多凉爽的风都会消失。
周则言原本还觉得有些冷,穿了件秋季外套,现在好了,跟穿着棉服跑步减肥二者没有一丝的区别。
到了终点,她把外套脱下,绑在腰间,大口大口地喘气,额前的汗水滴落在睫毛上。
文科班什么不多就是女生多,大家都凑在一起,喘气声此起彼伏,跟奏乐似的。
体育老师良心大发,解散这两个字被他念的跟宣旨似的,很是权威。
期待己久的自由活动,还是让她们盼到了。
人群解散,阵阵凉风扑面而来。
寻了处阴凉人静的角落,没有了阳光的关照,身上的燥意消散了,呼吸节奏也从急促降为均速,周则言经过风的洗礼,从尸体变回了人。
“你怎么头不晕气不喘的?”
看着身旁人,轻松、散漫的样子,周则言不禁发问。
“因为,我晚上跟我哥哥泡在健身房。”
所以小小八百米对于郭闵敏来说不在话下。
“你可真有精力,学习跟锻炼二者都兼得,太厉害了。”
“你也要多锻炼,对未来有很大的帮助。”
散落在耳边的发丝迎风扫在脸上,汗水将它黏在的脸上,触感非常不适,周则言立即抬手撩到耳后。
像郭闵敏这种运动基因天赋异禀,无时无刻活力西射的元气少女,她是只能在一旁干巴巴地羡慕的。
“干不了一点,密码的,小小八百米给我累成尸体。”
郭闵敏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帮她擦拭汗水,煞有介事地开腔,语气怜惜,“你这样,以后能撑得了一小时吗。”
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黄的,郭闵敏一向有这个本事。
这话说的非常有歧义,但是她却听懂了。
周则言暗自唾弃自己,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纸巾,“注意点啊,16岁的少女。”
掌心落在周则言肩上,义正辞严地拍了拍,“能听懂,证明你也不简单,我的闺闺。”她突然凑近周则言耳边,降低音量,“我最近入手了一批好货,有空给你分享。”
资源女王又在大发善心,恩泽她的子民。
“少看点吧,等会你就成为了前同桌了。”
周则言打趣她。
“我谢谢你善意的提醒。”
“不客气哈,下次还提醒你,我的闵敏同桌。”
“现在瞧不起,以后你会求着我给你找的。”
郭闵敏哼哼两声以示自己的不满,撤回身子,眼睛却瞟到了周则言颈后翻起的内领,她抬手帮她整理,“衣领都跑翻了,我的则言宝宝,跑的这么卖力的吗?”
说话间,不经意间瞄到衣服后的标签,xl。
怪不得,她总觉得怪怪的,原来是她衣服穿大了。
大脑一道白光闪过,无数种可能在心底涌出,最后锁定一个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她瞪大双眼,双手揪住周则言的肩膀,紧张兮兮地说“好闺闺你发誓,发誓你接下来说的话都是真话,要不然你零花钱折上折。”
上一秒还正的发邪下一秒就神经兮兮的状况,周则言己经习以为常了。
她顺从地抬手,发誓,“我接下来说的话是真话。”
“你是不是跟林砚屿...”郭闵敏顿了一下,说了一个英语单词。
Sleep。
明明是疑问句却说出了陈述句的语气。
见过思想跳跃的,但是没见过这种状况的,周则言第一反应是大惊失色。
这都什么跟什么!
郭闵敏到底在说什么,她怎么跟不上的思维了。
但,在郭闵敏眼里,就是猜想被实锤了。
吃惊又恐慌地倒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你,你们...糊涂啊。”
“郭闵敏,你神经病啊。”周则言打断她影后般的情绪迸进技巧,对于她首白猜想而羞红了脸颊,“你在胡说些什么!!!”
见周则言情绪激烈地否认,自己也冷静了下来。
因为站在背对着风向的位置,披着的长发被吹的凌乱,就如她刚才的思绪一样。
“啊,没有吗。”
周则言从她庆幸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遗憾的情绪,额角的青筋都被她逼出来了,斩钉截铁地说,“没有,什么都没有。”
“没有就好,凡事不能冲动,要知道很多情况下都是荷尔蒙在作祟,懂吗?”
“我知道!!”
周则言气急败坏,她伸手掐住郭闵敏的脖子,使劲摇晃,咬牙切齿:
“你小子是不是看小说磕cp走火入魔了,看看你都在说些什么,这是我们花季少女应该谈论的话题吗!”
“大清早己灭亡。”
言下之意,请不要谈性色变好吗。
知道这件事是乌龙,郭闵敏便放下心来。
谁让上一次周则言毫无任何前奏,一上来就给她上大招,按照周则言的节奏,她会有这个猜想也是情理之中好吧。
这一切不能怪她。
又恢复回之前不正经的神态,揽住周则言的肩膀,“是我走火入魔了,还是你思想变得不单纯了?”
“巧言令色,那刚刚惊慌失措的人是谁,我不说。”
可能是被刚刚的乌龙给吓到了,寒意由内而外散发出来,周则言顾不上逞嘴强,低头解开腰间的外套,给自己套上。
郭闵敏不认账,侃然正色,“我是说你是不是昨晚在林砚屿家睡觉了,是名词不是动词,我的不不大小姐。”
然后又用韩式英文腔调说,“Sleeptogether,doyouuand。”
“呵呵。”
笑了两声,并不相信她的说辞。
郭闵敏这人什么样,她能不懂吗,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成仙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周则言下意识伸手摸了下后颈脖,难不成蚊子叮咬的痕迹看起来很像吻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