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累了，也说累了。
郭闵敏抬手碰了下周则言，“渴了，你请我喝水，我就告诉你。”
不说还好，一说周则言也觉得自己嗓子干的很，喉结咽了好几下，“那走吧，我请你，我感谢你如长辈般对我的关怀。”
临近下课，两人买完饮料便离开了。
再晚一步，她们就要被堵在里面了，不要小瞧在校生对于超市以及小卖部的渴望。
坐到了草地上，混着泥土的气息的草香味扑鼻而来，还有着徐徐的凉风，惬意的很。
继续回刚才的话题，“因为你平常穿的都是m码的衣服，就算你想要穿宽松的衣服也不会一下子跨越到xl码的。”
说完原由，简首不可思议，语气不可置信，“就这？”
“嗯哼。”
周则言再次感叹同人女的丰富想象力，“要不你现在下笔吧，我将封你为文坛大神。”
“我只吃粮并不产粮，大自然的搬运工罢了。”
———
在京北还处于秋季的时候，林砚屿终于在繁忙的学业里空出了一个完整的周末。
他决定要和周则言一起共度这个难得的小长假，于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掐着点出门，去周则言家里吃晚饭。
周则言刚出院子，一阵清风袭来，披散的黑发掀起恰巧遮住了视线，下意识闭起了眼睛，鼻尖似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她动了动鼻子，像小狗一样嗅闻着空气。
林砚屿就站在她面前，憋着笑。
晚风像是调皮地小孩，不断地吹拂着人的脸庞。
脸上不断传来发丝拂面而带来的痒意，周则言实在是受不了，抬手把头发撩到耳后，睁开眼的一瞬间先看到是浮动的衣角，视线往上，就撞进那到宠溺的视线里。
“我正要过去叫你呢。”
林砚屿上前，掌心放到她头顶上，轻轻拍了两下，“小狗样。”
被喊小狗的人不乐意了，抬手反抗，“你才是小狗。”
林砚屿学着她刚刚嗅闻的空气的模样，“没人比你更像小狗了，周则言。”
周则言愣一下，因为很少听到林砚屿叫自己全名，少年清冽低沉的嗓音，喊着她的名字，意外般的好听。
不过，很快她就回神了，秉承着坚决不做小狗的原则，“我不要做小狗。”
这次林砚屿就要跟她逆着来，大声喊道，“周则言是小狗。”声音洪亮，周则言感觉周边的邻居都能听到了。
不给任何被周则言制裁的机会，撂下这句话后抬腿就往进院子里跑。
少年的刘海被风吹起，有几缕弯在头顶上，像极了豆芽苗。
周则言还站在原地没反应过来，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在自己视线里逐渐缩成一个圆点。
她恍然发现，林砚屿也是等比例长大的，他奔跑的背影跟小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硬要说出一个区别的话也只能是长高了。
而当时的自己，追在林砚屿的身后，言语激烈地讨伐他。
这次她还是追在他身后，眼眸弯弯，嘴上却不讨饶，“有本事喊我小狗，有本事你别跑。”
你追我赶的，幼稚的像小孩子。
“江江，我有一种回到不不和小与的小时候感觉。”
周正则在里屋大老远就听到孩子们的打闹声，他牵过妻子的手，两人身上都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唯一没有变的是他对妻子的爱。
“那你等会又要做法官了。”
江瓷蓝回忆起从前，哪怕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平日里恨不得黏在一块成连体婴儿的她们，依旧会因为一点点小事吵起来，知道跟自己告状没用，所以就会两个人都会把情绪憋到周正则下班，等周正则一进门，两个小不点就立即吊着眼泪跑到他面前述说自己的委屈。
“那还是不要了。”
周正则回想起来那段时期，脑仁就疼，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样哄都难让两人同时满意。
偌大的院子里，余晖照在两人追逐的身影上，画面是如此的美好。
令周则言没想到的是，林砚屿这大高个跑起来能如此灵活，追了小一会，实在没力气了，就坐到了长木椅上，“暂停内斗。”
林砚屿停下脚步，不疾不徐走向了长椅，“同意暂停。”
和儿时一样的歇战方式。
他坐到了椅子的最右边，跟周则言有着半个手臂的距离，整个人松懈靠在椅背上，欣赏着油画般质感的天空。
周则言慢慢往林砚屿身边挪，林砚屿余光早就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了，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两个拳头的距离逐渐缩成一个拳头的距离，眨眼间，周则言趁其不备抬手首接搂住他脖子，整个人像是小猫似的扑在他身上。
俗话说得好，兵不厌诈。
“逮住你了！”
清甜的嗓音，加上她灵动的表情，林砚屿的心瞬间就软得一塌糊涂。
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顺势往后倒，看到她的眉毛轻佻地扬起来，嘴角微翘，那双大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我投降。”
周则言大手摁在他脑袋上，小猫发威，“说，到底谁才是小狗。”
“我是小狗。”
“大点声，我听不见。”
林砚屿闷声笑了下，清了一下嗓子，稍稍提高音量配合她，“我是小狗。”
周则言的手从他圆滚滚的脑袋上滑下来，虎口掐住他的下颚，“你要说，我是小狗，我是臭小狗。”
话音刚落，周则言立即反应过来，她怎么也把自己骂上了。
林砚屿一如既往地含笑和她对视，将她的话一字不漏地重复，大声地说，“我是小狗，我是臭小狗。”
得到了满意的回应，周则言松开了手，从椅子在站了起来，垂下眼，看着坐在长椅上的少年，伸手挠他下巴，“小狗乖。”
林砚屿昂着脖子，方便她的动作，“那小狗乖会有奖励吗？”
“当然啦。”
宽大的掌心出现在自己面前，原本盛满狡黠的眼神此刻透着疑惑，就听见林砚屿说，“那我的奖励呢？”
“嗯？”
听听，像话吗？
怎么会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喧宾夺主？
“你听话了吗，就要奖励。”